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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把劉海兒梳上去,稍長的發壓著眉毛偽裝出人畜無害的乖巧。等上了床脫了衣服,獸性就掩藏不住了,按著他的胸口用嘴撕開安全套,落在耳畔的粗重呼吸令他更加情動。分明是完美的戀人啊,當時卻以為那只是完美的演技。上一代人的愛恨情仇糾纏不清只是壓斷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逃避和多疑的本能早已在根源深處植埋。是不是有那樣一種人,注定得不到幸福?走向人行橫道的時候,葉黎沒有注意到從左側疾馳而來的車輛,銀色的車身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呼嘯而過的,風割的臉頰生疼。車開過去了,生死一線,司機憤怒地摁了一串喇叭。他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腳卡在馬路牙子上,向后跌倒。鈍痛讓他一瞬間想低吼出聲,卻還是咬緊牙忍住了。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會為他駐足。這個世界本就如此冷漠,血脈相連的親人也會為了利益成為最惡毒的敵人,他已經習慣了——而秦穆,卻一定要給他看黑夜中綻放的煙火。他親手點燃了,剎那絢爛過后,只剩下滿地的煙灰。葉黎沒有回頭,一個人在馬路邊上坐了很久,才起身離開。他不知道隔著玻璃墻壁,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有一個人,在看到他險些被撞飛出去的時候,失去了呼吸和心跳;有一雙手已經推開了大門,想要從背后抱住他,而他在那個時候站起身,向馬路對面走去……秦穆抿緊了唇,雙手收回風衣的口袋中,看著葉黎落寞地消失在街角。這就是想要殺死他的人啊,可他仍然那樣愛他。偵探第三次給葉黎發來了消息:秦穆今晚會出現在夏宮,見一位律師。離天黑還有三個小時,但葉黎覺得自己等不了那么久。他驅車直接去了夏宮,要了一間包廂,從面向街道一面的窗戶可以清晰辨別出酒店門口來往進出的每一張面孔。擎著一杯上好的紅酒,葉黎站在窗邊,漠然注視著腳下。趙弘鐸的事情告一段落,遠揚也盡數在他的掌握之中,葉黎現在有很多的時間來找那個不愿意見自己的人……然而他沒有等到秦穆,卻在兩個小時后,看到了一輛紅旗急剎在夏宮門口。季允民急色匆匆地跳了出來,大步消失在視野中。葉黎瞳孔緊縮,轉身來開了包廂的門。而季允民也已經沖上了樓,一把擒住了葉黎的手腕,因為緊張而用力過度:“趙弘鐸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了!”葉黎跟著他往樓下跑,撞倒了好幾個迎面上樓的客人,卻根本來不及道歉:“怎么回事?”季允民咬牙:“我在那邊安插的人告訴我他在跟蹤你的車,也告訴了我你現在的位置。姓趙的如果知道你從我家出來,肯定能猜到你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剛剛那個探子還告訴我,葉景生已經不見了,很可能趙弘鐸知道自己這次在劫難逃,打算魚死網破。那他下一個要殺的人肯定是你——”季允民用肩膀撞開了大門,葉黎被他拉著,穿著單衣就沖進了夜風里,被凍的一個寒顫。而與此同時,一輛寶藍色跑車緩緩停靠在了季允民的紅旗車旁邊。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推開了車門,高大的身影完整地出現在葉黎的視線中。葉黎奔跑的腿僵住了,被季允民拉的一個趔趄。他驚悚地看著男人,心口如被錐刺,疼痛難耐;男人同樣詫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抽出了收在口袋中的手……擦肩而過,卻只需要一瞬間。他們沒有時間和能力挽留彼此,甚至無法叫出對方的名字。紅旗轎車的門被季允民大力甩開。他示意葉黎上車,自己鉆進了駕駛位。而葉黎僵硬扶著車門,回頭向燈紅酒綠的繁華張望。五官秀麗冰冷的男人也在望著他,忽然大步上前,脫下了身上的風衣塞進他懷里:“天氣冷,小心著涼。”面料內層帶著的體溫,令葉黎微微發抖。季允民不明所以,更沒有時間聽葉黎解釋,趙弘鐸的人隨時都可能出現:“別愣了!!快上車!!”男人收回了捧著風衣的手,安靜地看著他,等待他決定去留。偏偏他,別無選擇。葉黎抱緊了風衣,顫抖著,一字一頓道:“你等我,我會再次找到你的。”男人不置可否地挑起一側唇角,在葉黎緊張的注視下,點了點頭。葉黎鉆進了車廂,紅旗如箭矢般壓著公交車道飛馳而去,轉瞬消失在了視野中。被留下的人,自言自語地喃喃道:“葉黎,說好了,你要再次找到我。”當時不知,再次相見,便是四年之后。☆、掠影(15)傍晚,夏宮。“昨天夜間,一名農民工在施工現場偶然發現了一段殘骸。經過DNA比對,可以確定葉景生先生已經去世了。”周律師頓了頓,補充道,“我很遺憾。”然而,秦穆在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一點遺憾惋惜,只有公事公辦的索然。一摞半寸高的A4紙張被推到面前,周律師扭開了一支鋼筆,放到他的手邊:“根據葉景生先生的遺囑,您將繼承他在遠揚集團的所有股份和個人財產。需要您簽字的地方我已經貼上了標簽,請您過目。”秦穆拿起筆,又放下了。他不相信葉景生已經死了,留下的一大筆財產匪夷所思地轉讓給他,而并非葉黎。前有秦文川詐死引蛇出洞,葉景生未嘗不可能在謀劃同一件事。現在遠揚的代總裁是葉黎。葉景生將股份全部轉讓給他,或許只是為了借刀殺人。“這份文件我先帶回去,請人幫我再檢查一遍。”秦穆手指一彈,鋼筆滾回了周律師的面前,“有結果之后,我再聯系你。”“好。”周律師面上八風不動,心里卻冷笑連連,只道這就是有錢人家的有情有義。眼前這個小毒|販子甚至都不問一句葉景生因何而死,或許就是他親自下的手。因為犯罪現場太過血腥,可能造成的社會影響惡劣,警方已經封鎖了消息,只通知了可能有破案線索的少數。幾個知情人心有靈犀,死死將這個消息埋在地底下,生怕影響遠揚的股價。“下周三會有一場小型的告別會。結束之后,如果秦先生已經簽署了文件,就可以正式繼承葉先生留給您的個人遺產了,希望您盡快做出決定。”律師說。秦穆點點頭,一心一意整理著文件:“一周之內你就會收到答復,但告別會我就不參加了,希望不會又是一場暗度陳倉的好戲。”周律師聽不懂他的意思,但秦穆已經站了起來,臨走前握了握他的肩膀:“這桌菜就留給你一個享用吧。畢竟我留在這兒,只怕你會食不下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