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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路口左拐就到了。”“謝謝學長。”女孩將臉頰旁的碎發別到耳后,語氣有些緊張,“學長你吃過飯了嗎?”“……沒。”葉黎專程開車來E大接秦穆放學,就是想把他的燒菜師傅接回家,活蹦亂跳的大黃魚還在保溫箱中等著進油鍋呢。可他的大廚現在不知所蹤,葉黎幽怨地想。女孩一鼓作氣道:“文宴閣新換了菜單,學長可以去嘗嘗。”“謝謝。”葉黎笑笑,“等我朋友來了,我告訴他。”小姑娘已經快被他單純無辜的笑臉閃暈了:“學長,你……是哪個學院的呀?”聞言,葉黎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笑道:“商學院,國際貿易專業,秦穆。”小姑娘一愣,狐疑道:“你是秦穆,大一的?秦穆不是應該正在做講座嗎?”做講座?葉黎也是一怔,不由追問:“是什么講座,在哪里?”“青協舉辦的職業宣講,請了好多人去,一票難求呢。”葉黎進場的時候,發現“一票難求”四個字實在不夸張,滿當當的座位后面甚至還站了一排人。而他的大廚就站在十米開外的講臺上,一身黑色襯衫不盡蕭瑟孤傲。他百無聊賴地用雙指夾著話筒,懶洋洋道:“同學,你不去試,怎么知道呢?”和季修晗不同,秦穆能用一句話敷衍的,絕不多加半個標點符號。臺下提問的人不服氣道:“可是你能成功被遠揚錄用,總該有些心得吧?”秦穆干脆道:“沒有。”有人不滿意地嚷嚷:“秦穆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們分享啊?”更有甚者大聲冷嘲熱諷:“他是靠關系進的遠揚吧?”“一個實習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對啊。”秦穆驀然一笑,心滿意足地想,以后青協和職協的人定然不會再找他了。臺下一靜,下一秒便如炸開了的鍋般沸騰起來。事實上,秦穆天外飛來的兩個字并沒有針對任何一個問題,但卻可以被解讀為任何一個問題的答案。葉黎站在人群后笑出了聲,秦穆對職業宣講會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合作”,難怪今天從遠揚早退的時候那么不情不愿。不過秦穆任性妄為的樣子,葉黎倒是第一次見,真是既可恨又有趣。和平日比,又多了許多19歲的模樣。秦穆的雙眸,卻在這一刻與葉黎四目相對。被發現后,葉黎倒也不避諱,揚了揚下巴,用口型促狹道“真棒”。然而秦穆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攥緊了話筒,再次開口:“關于在遠揚的日子,我只有一句話想說。”憤怒的嘲諷的聲音紛紛靜止,會場再次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落在高大英挺的男生身上。“遠揚給了我家的感覺,在那里的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說罷,秦穆深深看了葉黎一眼,“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遇到心怡的領導。”葉黎默然,心想秦穆你最后一句不皮一下就不開心嗎?留下最后一句話,秦穆把話筒往講堂上一丟,大步跳下了講臺。葉黎看著他撥開人群向自己走近,待他親昵而熟稔地摟住了自己的肩:“走吧,回家做飯。”葉黎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就這么走了?”秦穆把他往門外帶,對亂哄哄的周遭視若無睹:“不然呢?”葉黎一笑,波瀾不驚的自若之下,他小心地掩藏起驚訝、欣喜、安心和恐懼交織相容的驚濤駭浪。回到南林路3號之后,秦穆便拎著保溫箱進了廚房。但葉黎卻臨了變了心思,舍不得讓秦穆殺魚,在秦穆好笑又無奈的注視下叫了廚師上門。他真的是越來越疼秦穆了,葉黎想。那日在李公堤四號,葉黎對秦穆所講的“想開了”三個字,并非默認和接受這份感情,而是決定漠視秦穆的別有用心。說到底,葉黎最初所求的,不過是秦穆手中那10%的股份罷了。至于其后所生的那些情愫,也不過是單純的珍愛乃至憐憫而已。等到日后,秦穆也總會把一切想開,明白過來自己不過是鬼迷心竅罷了。屆時兩個人就會自然回歸為上下級,乃至叔侄關系。葉黎黯然垂眸,明白自己心頭的一絲寥落,實在是不應該有。“鈴……”手機鈴聲把他的思緒抓回了當下。秦穆正跟著廚師觀摩手藝,手機被塞在客廳沙發的靠背里。葉黎拿起手機想給他送過去,卻在屏幕上看到了一個熟悉到血脈里的名字:葉景生。☆、前因(9)日天在美國工作的哥哥回國了,聽說他在大學交了好些個朋友,非要請大家一起吃飯。皓宇自然在列,而秦穆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混的不熟,原以為和自己沒有關系,卻不料皓宇堅持請他一起去:“那天讓我請季修晗吃飯,結果你自己溜了!你得趁這個機會補回來——”秦穆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虛,瞇起了眼:“是日天讓你請我的?”皓宇尷尬地移開了目光:“你管那么多呢?”的確,和皓宇比,秦穆作為上市公司的繼承人,是更值得示好的對象。但在秦穆看來,日天和他哥卻不一定夠格和自己的坐在一張飯桌上。“你就去吧!吃頓飯而已,又不讓你請客!”皓宇央求道,“上次被季修晗打了,我在日天那兒丟了大人,你不舍得再讓我食言而肥吧?”秦穆心說,我可舍得了。但忽而想起下周六葉黎同樣也有飯局,便勉強答應了——畢竟南林路3號中唯一讓他留戀的,只有葉黎本人。準確來講,周六晚上葉黎并沒有飯局,而是要去見一個“老師”,錢松雪。多年前錢松雪曾經是他的心理醫生,雖然葉黎現在安然無事,但兩個人依然保持著聯系。每過幾個月,葉黎就會到錢松雪夫婦家吃頓飯,聊聊天,兩個人亦師亦友。現在,坐在飯桌前,葉黎執著筷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錢松雪看到他為難的神色,釋然一笑:“怎么又開始挑嘴了?”但還是去廚房撿了一只骨碟,讓葉黎把挑出來的香菇扔進去。錢松雪的先生在旁邊打趣道:“你上次來的時候不是沒這毛病了嗎,這又是被誰慣出來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葉黎心道他這是被自己的侄兒慣出來的,秦穆會在吃飯前把他不愛吃的東西全部挑出來,但這話他實在說不出口,笑道:“還能是誰?我自己慣著自己吧。”聞言,錢松雪不由嘆道:“你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要是身邊有個貼心人能照顧你,我也就不用擔心了。”熨帖的暖意在葉黎的胸臆間慢慢升騰,比起葉景生,錢松雪兩口子更像是他的親人。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只有六歲,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