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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只贈予有緣人。”楚歌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上來,忙扔了鐵錘,搬了一張小木凳,湊到梅文子跟前:“哎,大師,那你的有緣人都是什么樣子?我與你算不算有緣?不如你也送我一把?”梅文子活這么大頭一次見這么不要臉的,冷冷道:“老夫就算與你有緣,也是孽緣!你方才鍛造的那把殘次品就與你挺有緣的,你要喜歡就拿去吧。”楚歌撒嬌道:“哎!大師,別這樣嘛。你看,宋堯是你徒兒,我與他又是好友,這可不就是你我二人的緣分嘛。”梅文子淡淡道:“你現在可以滾下蕭山了。”楚歌知道梅文子這是變著法子拒絕,不過也不惱,他本身就是見老頭因為他打磨壞了劍生氣,此時不過是變著法子哄哄他,笑道:“大師,那您給我講講,您這一生打磨鐵器無數,可有最滿意的?”梅文子捋了捋胡子,仔細回憶了一下,目光深邃靜遠,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幾十年前。“是有一把好劍。”“那還是十年前,那把劍,老夫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用的俱是上等材料,日日夜夜精心打磨,付出的心血不足為外人道也。”“那劍青尺寒芒,劍光寒如冰雪,劍刃吹毛立斷,乃是老夫畢生最滿意的作品。”他似是回憶起了那把劍,嘴上微不可察地露出了一絲笑容。楚歌奇道:“那劍呢?可讓晚輩瞻仰瞻仰?”梅文子搖搖頭:“送人了。”楚歌大吃一驚:“啊?您的心血就這樣送人了?送誰了?”梅文子笑道:“一位小友,也算是有緣人吧。”楚歌更好奇了,這種八卦密事江湖緣分向來誘人,不由問道:“大師講講?”梅文子笑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前的梅文子,還不住在蕭山上。那時的他,在瓊州開了一家小小的鑄劍鋪。瓊州乃大虞之都,歷來繁華,富人俠客更是數不勝數,一時求劍者無數,紛紛排起了長龍一般的隊伍,等待與他一見。梅文子這個人,當時心高氣傲,又受眾多人追捧,便定下了幾條不成文的規矩。他早年學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看相之術,略懂一些皮毛,定了凡面相大jian大惡者不賣。凡平庸無為者不賣。凡用來收藏者不賣。……眾多條條框框約束之下,但凡是他看得入眼的,才有機會登堂入室,進那小小的鑄劍鋪內挑一把劍。只是進鋪的人需蒙住雙眼,且每把劍外都裹著相同的泥鞘,能挑得什么樣的劍全靠緣分。楚歌問道:“那后來呢?后來是誰取了這把劍?”梅文子慢悠悠道:“那日來了一名小友……”那時,他已在瓊州鑄劍一年有余。大多來求劍的知道這些條條框框后,嚇就嚇跑了一半,剩下的全是自視甚高之人,認定梅文子一定能瞧得上自己,其中,便有一名小孩。那小孩不過七八歲,在眾多大人中顯得尤為突兀,引來不少人的嘲笑,道是年紀輕輕,不回家玩泥巴,跑這來湊活什么。說著便有人要推搡他,心胸狹隘到連個小孩都不放過。那小孩卻不吭聲,一雙拳頭攥得緊緊的,眼睛都委屈紅了,也不掉眼淚,只是在每次別人把他擁出隊伍后,再默默地排到隊伍最末尾,重新排一遍隊伍。如此幾次,梅文子終于瞧見了他。但梅文子并沒有吭聲,還是默默觀察著這小孩的一言一行。只見他雖然怒極,面上卻絲毫看不出來,只倔強地抿著嘴,除了微微泛紅的眼眶能露出極少的情緒來,倒是個忍耐力極好的苗子。直到他排了整整一日的隊伍,才終于得見了梅文子。梅文子摸了摸他的頭,他似乎極其厭惡被別人摸腦袋,臉上嫌棄之情一閃而過,但仍朗聲道:“大師,我來求劍。”梅文子笑道:“小友想要什么劍?”小孩斬釘截鐵道:“要這世間最快之劍。”梅文子一開始就純屬逗他玩玩,也沒想到這小孩如此有志氣,小孩身高不過才到他胸口處,倒有些發育不全之兆,身板精瘦,面色蒼白,一雙含情眼中篤定的目光讓人為之一顫。梅文子道:“若你有了劍,將來有何打算?”小孩幾乎想也不想,順口答道:“殺盡天下道貌岸然之人。”一出口,梅文子就震驚了。小小孩童身上似乎有無窮力量,夾雜著不知何處而來的恨意,竟強硬地讓人發慌。這種人一旦長大,若走正道,則造福萬民,若走邪道,則殃禍天下。梅文子替他帶上眼罩,扶著他走進了鑄劍鋪。而他是近三個月以來,唯一有資格進來的人。梅文子扶著他因激動而顫顫巍巍的手,細心道:“天下名劍,俱在于此。只看是你挑劍,還是劍挑你了。”孩童茫然地在鋪內繞了一個圈,忽然一個激靈,像是受到感應一般,將手從他掌中拿開,自己摸索著走了幾步。方向赫然就是他的心血之處!小孩一伸手,將劍從劍鞘中倏地拔出,銀光閃過,外界登時風云變色,五雷轟頂。一場大雨如約而至。小孩笑道:“便是它了。”梅文子還未從驚顫中回過神來,傳聞中,名劍皆有劍魂,劍魂遇到它心儀的主人之時,可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他鑄了一輩子劍,自認經手的名劍無數,帶劍魂者卻不常有之,劍意如此強大者更是聞所未聞!他定了定心神,問道:“小友可要為這劍起個何名?”小孩臉上忽然裂開一個微笑,伴隨著兩個圓圓的梨渦,笑道:“既然我名無心,自今日起,它便叫斷情!”☆、真相梅文子說者無意,楚歌卻是聽者有心。楚歌聽得心驚膽戰,萬萬沒想到這梅文子與沈無心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淵源!那削鐵如泥震天撼地的斷情劍,居然是梅文子親手所做。一提起沈無心,楚歌心里就有些難受,磕磕絆絆道:“那,那您知道,知道這把劍的主人現在怎么樣了嗎?”梅文子笑道:“他前些時候來過我這里一次。”楚歌:???梅文子一臉八卦地看著楚歌,把什么叫老不正經展示了個活靈活現:“怎么,你跟他很熟嗎?”楚歌心里又一陣絞痛,不過細細想來,好像也算不上熟,只是有過幾次救命之恩,外加說過幾次話,遂搖了搖頭。“切,我還以為你就是他說的那個人呢。”楚歌:“啥?”他突然來了精神,一把抓住梅文子的手,“此話怎講?”梅文子笑道:“那孩子每年都會來我這替我鑄劍,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