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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出來做頓飯,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你還把銅壺酒杯都帶著,我可真是服了你。”莫之寒雖這樣說,但心里是甜蜜而滿足的,他本身是個沒什么生活情趣的人,現(xiàn)在看著向北這樣精心用力地生活,他深受感染,又為自己是這樣的生活中的一份子,而覺得驕傲。“其實我別的方面也不講究,就是吃喝上面不愿意虧待身邊的人,”酒溫好了,向北又在上面撒了幾許桂花屑,和莫之寒一起把吃的喝的全都端出來,笑著說,“你看‘活’字就是‘水’和‘舌’,活著就是流口水的意思,可見首當其中就是要吃好喝好,沒吃沒喝還活個什么勁啊。今天過節(jié),就是應(yīng)該當節(jié)來過,生活總要有點儀式感的。”莫之寒挑眉,對向北刮目相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fā):“呦,小朋友你哲學(xué)家啊。”桌子凳子是跟鄰居借的,向北拿著冰皮月餅送給這院里唯一的住戶——那對賣早點的夫妻吃,還邀請他們一起吃晚飯,那夫妻收了月餅,謝絕了晚餐的邀請,中秋本是應(yīng)該和家人一起過的,向北也沒勉強。一家人圍坐在圓桌上,面前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頓美味佳肴,暮色初沉,秋風(fēng)涼爽,一輪滿月隱隱現(xiàn)出皎皎之勢。莫之寒和向北端起酒杯,小豆包也有樣學(xué)樣,端起了他的益力多。莫之寒眼神明亮,像是映滿月光,他和向北碰了碰酒杯,說:“但愿人長久。”向北靦腆地笑笑,說:“寒哥,中秋節(jié)快樂,希望我們一直團團圓圓。”碰完莫之寒的杯子,又碰了碰小豆包的塑料小瓶,“還有小豆包,我們?nèi)齻€,團團圓圓。”小豆包已經(jīng)自己塞了一大口月餅在嘴里,含糊著說:“團圓……圓,莫叔叔最近越來越團圓了!”莫之寒:“……”他最近在增肥,確實初見成效,這么快就被熊孩子看出來了?真的有這么明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兒,好像是多了點rou,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愁。“別聽他的,”向北笑道,“寒哥,一點都不胖呢。還得繼續(xù)努力吃。”月圓當空,酒足飯飽,莫之寒和向北都喝得微醺,輕飄飄的,氛圍正好。小豆包吃飽了就犯困了,在院子里玩了會兒水就吵著要回家,向北也想回家,他看著莫之寒醉意朦朧的樣子,心里癢癢的,這樣美好的夜晚,不應(yīng)該被浪費。叫了代駕,趕回家,臨走還沒忘把架子上的葡萄摘了個干凈。于是這晚,向北去莫之寒房間的時候,還洗了一盤葡萄。“寒哥,吃一個?”向北盤腿坐在地毯上,莫之寒正坐在單人沙發(fā)上,拿著筆在劇本上勾勾畫畫。他從紙頁上移開目光,眼含笑意看著向北用三根手指捏著的那顆葡萄,向北又說:“放到明天不新鮮了。”莫之寒伸出一只手,把向北拉起來,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你自己吃吧,我刷牙了。”向北瞇著眼睛看莫之寒,殘留的酒意讓他熱血沸騰,欲望如同火海燃燒,他覺得自己今天務(wù)必要搞定莫之寒,他把那枚葡萄送進了自己嘴里,生澀而又英勇地貼上莫之寒的嘴唇,莫之寒好像并不意外,他丟開劇本,自然而然地回應(yīng)了這個葡萄味的親吻,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兩個人口腔里炸開,分不清軟滑的觸感來自唇舌還是葡萄rou。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分開,莫之寒的手撫上向北胸口,揉著那兩顆小一點的葡萄,曖昧地說:“這個品種滋味也不錯,我要嘗嘗。”他說著,便低下頭,撩開向北的衣服,有滋有味嘖嘖有聲地嘗了起來。“嗯……”向北輕輕呢喃出聲,手緊緊掐住了莫之寒的肩背,“寒哥,嗯,我還想,”他臉漲得通紅,趴在莫之寒肩頭說,“除了葡萄,我還想吃個香蕉。”“是嗎?用哪里吃?”莫之寒的手向下延伸,這段時間每晚同床共枕,能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莫之寒心中對這件事的那一點微妙的抵觸也即將消解殆盡,他調(diào)戲向北越來越駕輕就熟。“……哪里都行。”向北羞恥得恨不得鉆到墻里去。最后的遮擋退去,向北咬著牙,一點點吃了莫之寒,他閉著眼睛,渾身緊繃,趴在莫之寒身上,隨著對方的動作起伏,痛感很快被巨大的滿足感取代。終于,終于徹底擁有他了,向北無比激動地想,他哭了,眼淚落在莫之寒光裸的,泛著細密汗水的背上。一夜春宵,心滿意足。第二天,莫之寒很早就被公司的車接去了片場,他走時親吻向北的額頭,溫柔地問他:“我要走了……有不舒服嗎?”向北抱著他的脖子,很舍不得他離開,但他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睡眼惺忪地笑了笑:“沒有。我很好。你……早點回來。”“多睡會兒吧。”莫之寒拍了拍向北的背,輕輕出了門。向北軟綿綿扎回枕頭里,無力感和酸痛從全身各處冒出來,好像搞了個鐵人三項似的,精疲力盡。他很快又陷入新一輪睡眠,直到手機鈴聲把他吵醒。是袁坤打來的,中秋假期過去,他應(yīng)該剛到公司上班不久。“小北,我一到公司,就翻了工作郵箱,這幾天確實接連收到幾封奇怪的郵件,對方留了聯(lián)系方式,說讓你盡快聯(lián)系她,還說是小豆包的親生母親,要跟你談?wù)劇!?/br>向北瞬間睡意全無,他挺身坐了起來,緊握著手機,急促道:“快把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我。”☆、蛋黃派拿到聯(lián)絡(luò)方式之后,向北并沒有馬上聯(lián)系小豆包的生母何葉,他跟莫之寒商量過,一致認為應(yīng)該先按兵不動,調(diào)查清楚對方的動機,等著對方先采取行動,這樣是最穩(wěn)妥的解決辦法。畢竟如果對方真的是來要孩子的,顯然沒必要自己先湊上去往人家嘴邊送。一周之后,莫之寒找的律師和私家偵探的調(diào)查基本完畢,對這女人消失這幾年的生活狀況,有了全面的了解。小豆包這個媽,與幾年之前相比,沒太大長進,現(xiàn)在依然混跡在酒吧、夜總會等等娛樂場所,做服務(wù)員、酒水推銷一類的工作,本事不大,虛榮心不小,年紀見長,但激情并沒有退卻,日常除了渾渾噩噩上班,吃喝玩樂之外,做的最勤快的事,就是換男朋友。且最近,跟她那個整日游手好閑的慫包男友,手頭十分緊張。這么個人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要把孩子領(lǐng)回去自己養(yǎng)?反正向北是不信的。莫之寒也不信。那天他見到何葉時,女人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是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當時何葉想跟莫之寒說話,被那看起來有幾分猥瑣的男人拉走了,莫之寒現(xiàn)在想想,覺得說不定那兩個人都沒有達成統(tǒng)一意見,他們也許連自己到底要什么都沒想好。總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