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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殺青這一天,李導的助理還特意給他訂了一個小蛋糕,這對于一個配角來說,實在是罕見的待遇了。在現場的演職人員一起分了蛋糕,紛紛過來向他祝賀,道別。李導拍著他的肩膀說:“陳珂啊,你聰明有悟性,感情豐富又細膩,這都是做個好演員需要的素質。你還年輕,現在穩定性和技巧差一點都不是問題,繼續努力,前途無量。”能得到知名導演的贊揚,陳珂自然又是激動又是興奮,連連道謝。袁肖和其他主要演員也過來和他致意,這段時間,陳珂和袁肖的關系很不錯,袁肖一直很照顧他,像個平易近人的大哥哥,陳珂對他很有好感。鄧哲沒過來,但陳珂想著在劇組,自己和鄧哲的對手戲是最多的,現在他要走了,理應去和鄧哲打個招呼,他辭別眾人,來到鄧哲的臨時休息室。說是休息室,其實就是他們拍戲的家族大院里的一間空房子,大門敞開著,陳珂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出說話聲,那聲音里有交雜著他的名字,他不自覺就停住了腳步。“陳珂要走了,你不去打個招呼?”陳珂認出這是鄧哲的經紀人蘇霞的聲音。“去去去。”鄧哲不耐煩地說,“我敢不去嗎?他現在不只是老板的關照對象,還是整個劇組的寶貝疙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前程一片大好,我得趕緊去抱大腿。”蘇霞切了一聲,陳珂不用看,都覺得此刻蘇霞應該翻了個白眼:“行了,別貧嘴了。快點吧。”陳珂聽見屋里凳子劃過地面的聲音,想來是鄧哲要出來了,他索性先一步跨進了門里,迎著鄧哲走上前去,朗聲說:“哲哥,我要走了,過來跟你打個招呼,這段時間多謝關照了。”鄧哲愣了下,擠出個笑容:“我正要去給你送行呢。”一兩句場面話說完,氣氛有些僵硬,陳珂也懶的再裝,草草告別,就從片場出來了。鄧哲望著陳珂的背影走遠,長長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回椅子里,半死不活地說:“他可算走了。”天知道他這一個月過得多煎熬,對著陳珂這樣一個假想敵,心里都花式吊打對方千百回了,表面上還得盡量裝作一團和氣。“我查過了,方總跟這男孩兒沒什么實質性的關系,最多機緣巧合加上伯樂愛良駒吧。”蘇霞抱著雙臂,微微皺著眉頭。“那你的意思,咱們就不管他了?伯樂良駒?就是說方總不是看上他這張臉,而是真心惜他這個才?那不是對我們更不利嗎?”鄧哲有些氣急敗壞,如果對方只是個靠金主的繡花枕頭,畢竟難長久,但現在陳珂是既有實力,又有背景加持,這就很麻煩了,“霞姐,想想辦法呀。”“那個電影殺青了,這兩天方總應該還會來橫店。”蘇霞說。“哼,正好把這個寶貝疙瘩簽進公司。”鄧哲又氣又無奈。蘇霞轉頭看著鄧哲,她當了快十年經紀人,業績一直不溫不火,所帶的藝人唯一一個紅起來的就是鄧哲,她對鄧哲有很高期待,而且看著他一天天成長起來,產生了點老母雞護著小雞仔的感情,不愿意讓他受一點委屈。“出了女藝人涉貪-腐案那件事之后,公司簽人很嚴格的。”蘇霞說,“方總眼里容不下沙子,等著看吧。”……從片場出來,最初的喜悅和輕松過后,陳珂心里空落落的,這一個多月過得充實而滿足,突然結束了工作,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么了。方既明給他的房卡他一直帶在身上,卻一次也沒有去那房間住過。他不想拋下可樂一個人去享福,而帶著可樂去住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總覺得那算是方既明的私有空間,而且有他們兩個人的共同記憶,他不愿與人分享。可今天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頭,陳珂突然很想去那房間里看一看,他很想念方既明。陳珂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在大浴缸里泡得昏昏欲仙,然后穿著浴袍撲倒在大床上。酒店房間每日打掃,干凈得一塵不染,床具全都是潔白嶄新的,但陳珂還是把頭埋在枕頭里,用力嗅了嗅,他固執地認為這里還殘留著方既明的味道。他能體會的到。☆、簽約風波【一更】連著起早貪黑拍了一個多月的戲,身體很疲憊,陳珂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打了兩個滾,就沉沉睡了過去。睡著之后腦子卻沒安分下來,陳珂做了許多夢。他夢見自己又一次看方既明主演的那部影片,畫面當中,牧馬少年正和女孩兒在茂盛的草叢里糾纏。年輕的身體健壯陽剛,充滿力量和美感,在熱烈的陽光下舒展出硬朗的線條,肌rou上布滿汗水,折射著七彩的光線。天高地遠,曠野之間熱烈而懵懂的性-愛看得陳珂熱血賁張。他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就飄進了屏幕里頭。再一恍惚,自己躺在了草地上,折斷的草桿扎得他皮膚生疼,而眼前晃動的是年輕版方既明俊朗又帶著青澀氣息的面容。不遠處,幾匹馬晃著尾巴吃草,連空氣中草葉的清香和熱烘烘的馬糞氣味都清清楚楚。我艸,陳珂心里一緊,怎么這還玩上穿越了?還穿了個女孩兒?確定……是在做夢吧?“小嫣……小嫣……”方既明狂亂地叫著女孩兒的名字,意亂情迷地撫摸女孩兒的身體,低頭與“她”接吻。陳珂的靈魂僵在那女孩兒身體里,既興奮又窘迫,他回應著激烈的親吻,漸漸感到欲-火焚身,可當方既明的手觸碰女孩兒圓潤的胸脯,同時將堅硬的巨物頂在“她”身下時,陳珂猛地抽離了出來大口喘息,就像剛剛被救上岸的溺水之人。我沒胸啊!而且我怎么會是被頂的那個?!陳珂驚恐萬分,他退回到屏幕前,手忙腳亂地關了電影畫面。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但紛亂的夢境并沒有停止。他夢見自己被關在一個沒有窗子的小黑屋里,只有一點光線從鐵門上的縫隙里透進來,走廊里傳來腳步聲,他撲到門上對著外面大喊:“管教,真的是他們先打我的,我沒挑事,我沒犯錯,放我出去!”鐵門被狠狠敲了兩下,咣咣的巨響讓陳珂不敢說話了。“你們都是好孩子,從來不犯錯,沒犯錯怎么進來的?!”鐵門被猛地打開,管教老師怒氣沖天地吼道:“不會安靜是吧?現在去cao場,俯臥撐100個,再跑20圈!”跑啊跑啊跑,冷風灌進肺里,像針扎一樣疼,陳珂腳步踉蹌地摔倒在cao場上,喉嚨里全是血腥味,他一邊咳嗽一邊喃喃道:“管教,我真的跑不動了……”……陳珂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