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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慢吞吞地挪步過來。那人一直低著頭,坐在病座上也不說話,只是遞過了就診卡。常澤把卡一插,看見姓名欄上寫著“張嵐”。常澤:“張嵐,你哪不舒服?”張嵐抬起頭:“腰閃了?!?/br>常澤見著他臉,心里一癢,但還是很專業地醫生模樣,詢問了受傷原因。張嵐:“搬東西,閃到了?!?/br>常澤:“衣服撩起來我看看?!?/br>張嵐本能地想抗拒,但無奈那個青年已經先一步幫他做了,只好放下了插著腰的手。張嵐的皮膚很白,看著也很細膩,摸起來一定很光滑。常澤搓了搓手,保證自己的手是熱乎的,輕輕貼了上去,似按似摸,問“痛不痛。”常澤的手從張嵐的腰側移到了脊椎處,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凹陷,一直延伸到褲腰里。他情不自禁,流連忘返,直到發覺張嵐不適地微躲,腰上起了雞皮疙瘩,這才覺得自己過了頭,連忙放下了手,認真看病。“醫生,不嚴重的吧?能治好的吧?沒什么后遺癥的吧?”那青年一堆疑問。常澤確定他只是普通的閃腰沒傷到骨頭后,在電腦上打了幾行字,推出了卡交給張嵐:“不嚴重,多休息,自愈都行,局部熱敷一下,噴點云南白藥就行。但是平時得注意,要適量運動但不能劇烈運動,以后彎腰拿東西得注意,不能一下子猛地起來。你們去結個賬領藥吧?!?/br>那青年拿過張嵐手中的卡:“阿嵐,你先在醫生這坐會兒吧,等我弄好了來找你。醫生讓你多休息,你就別跟著跑了,這挺空的,也不亂哄哄?!庇挚聪虺?,懇求他:“醫生,您能稍微再坐會兒嗎?幫我照顧一下阿嵐?!弊詈筮€給他鞠了個躬。常澤于情于理都不會走:“當然可以,你放心去吧。”常澤也想多說點話,多和他交流會,多留他一會兒,可是顯然張嵐是不愿意的。那青年前腳走出門,張嵐就要起身。他撐著桌面,把重心放在桌上,站了起來,一切都很好,動作也很利落,只是似乎走的時候重心還沒回來,身子晃動,他想再去抓住桌子,已經有心無力了,眼看著要倒,一直注視著他的常澤扶了他一把:“你還是安生坐著吧。別再傷著腰了?!背梢姀垗拐痉€了就松了手。張嵐搖了搖頭:“不了,我會注意的。你下班吧?!彼袷窍氲絼倓偝傻呐e動,感激地朝他一笑,就走了。張嵐就這么走了,但他的梨渦已經在常澤心里留下了烙印,再也揮之不去。常澤一度以為自己的心動只能放心里慢慢消化,消化完了,張嵐這個人也就跟著消失了,畢竟他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年紀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他再一次在咖啡店遇見張嵐,知道了他在這打工。他熱情地關懷了他腰上的情況,張嵐態度還是淡淡的,即使認出了常澤是誰,也是幾個字打發了他。常澤不惱,制造了接二連三的“巧合”。慢慢地,他掌握了張嵐的時間表;慢慢地,他發現張嵐的話稍多了些;慢慢地,他發現張嵐的笑多了些。然后,他和張嵐在一起了。盡管張嵐話還是不多,有時候還會懟人,但常澤知道他的情意。他們有了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在他家的深入接觸。然后,張嵐連個預兆都不給,就提出分手了。張嵐選擇分手的時機太不對了,這本該情濃蜜意的時候。這讓常澤有時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能力不夠?可是不應該啊,常澤回想起那晚自己的表現還有張嵐的反應,都告訴自己張嵐對這次的情愛體驗相當滿意。他找不到自己身上的不對,也就把這次的失敗歸結給張嵐不負責任,玩弄自己感情了。常澤和陳楠抱怨,告誡他吸取自己的經驗教訓,甚至想以身作則,可是再見到張嵐的那一眼,常澤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了。他不知道張嵐有什么好,但就是沒道理的喜歡。他想起了無數與張嵐的回憶,想見張嵐的心在心底如同竹筍般遇到點兒雨就開始瘋狂抽長。他的手指隨心而動,向張嵐發了視頻通話。聽著熟悉的等待鈴聲,常澤突然有點后悔,覺得自己沖動了。好在沒響幾聲,張嵐接了。畫面里張嵐在自己的房間里,接通了視頻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屏幕,一切顯得正常,只是張嵐木木的眼神出賣了他。張嵐臉微紅,眼睛半撐著,晃著腦袋,一手托著腮。“你喝酒了?”常澤猜測道。“過年,高興……”張嵐好像信號接收不好,半天才回了句話。常澤可沒看出他開心,怕是喝醉了說胡話了。“那你想我嗎?”常澤覺得沒有不占便宜的道理,趁他醉,要他說點平時打死不說的話。“想,我好想你……”常澤聽得嘴都咧大了,沒想到張嵐對自己的愛已經深沉到如此地步了,可張嵐又來了下半句。“mama,我好想你。我去找醫生……他推我……掉坑里了……我好疼……你等等我……”張嵐斷斷續續說著什么,常澤沒聽明白。但看到張嵐眼里蓄滿淚水,他心疼不已,也不管搞得明不明白了”“阿嵐,你別哭……”不痛不癢的口頭安慰顯然沒什么大用,常澤恨不得到他旁邊去。“mama,他們來了……我怕……我怕他們不喜歡我,我怕他們恨我。mama,他要是不喜歡我了怎么辦……”張嵐的淚水已經順著眼眶往下流了。“阿嵐別怕!阿嵐這么好,沒人不喜歡你。他們不喜歡,還有我喜歡你?!背捎X得是有生之年,他從沒想過張嵐會怕什么。“mama,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寶貝兒,只要你別哭,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背芍缓庙樦v。“可是jiejie不……她說你不愿意……還她讓我……我別去找他……”張嵐像是受到責罵的小孩,一臉委屈。常澤問:“找誰?”“我放不下,我一定要找到他!”張嵐抹了把眼淚,顯得特別決絕。“你想找誰?我幫你找吧?!背梢姀垗箾]回答,好奇心來了。“我找到了!我找到他了……”張嵐不說話了,像是一陣猛哭后累到了,趴在桌子上只是偶爾抽泣。“阿嵐……”常澤覺得張嵐冷靜了些,酒也醒了些。“嗯?”張嵐抬起了頭。“知道我是誰嗎?”“……是常澤?!?/br>終于不喊“mama”了,終于不哭了,常澤松了口氣。“阿嵐,你想我了嗎?”常澤想轉移他的注意力,攜帶私心又問了一遍。“……想?!睆垗裹c了點頭。常澤怕還有后續,沒立刻接話,聽他沒再說話,又想再確定一下他沒在想其他人。“告訴我,你想誰?”他引導張嵐。“我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