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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叨著,像是說給他聽,也像是只說給自己聽,“他沒跟我們說過他的什么朋友,我們去學校看他的那幾次,他提了你好幾次,帶我們在校園里走,有時候會停下來,指棟樓給我們看,說你帶他義賣過或者聽過什么講座。”“——”“他自己可能都沒什么感覺,有時候我們問他是不是跟你關系很好,他總說是一般朋友。”“——”“后來你們吵架了,我和他爸爸天天看著新聞,有時候還問一下過來采訪的記者,誰都沒說什么所以然,問馬克他也不說。”“——”“前幾個月,馬克忽然跟我們說,正在跟你交往,而且你們還打算公開,那個時候我們都很高興,這么長時間,他從來沒帶什么人回來也沒給我們介紹過誰。”“——”“我們都想見見你,但是給馬克攔下來了,他說你心理狀況不太好,這樣會給你很大的壓力。”“——”“有時候我們也挺擔心你的,馬克什么都好,就是感情需求太重了,從小時候就這樣,做他的伴侶肯定很幸苦。”——馬克的mama絮叨了挺久,愛德華多就在旁邊一邊打下手,一邊默不作聲地聽著,他知道馬克的mama也不需要他的回應。飯做好了之后,馬克的mama拿出兩個空盤子,放好了食物,遞給了愛德華多,示意她去客廳和馬克一起吃飯。她說,馬克不會到餐廳來吃飯了,你也一起過去,陪陪他,而且你自在點。愛德華多感謝她的體貼。在他們在廚房里面做晚餐的時候,馬克能聽到他們在說話。他能想象到他們在廚房里面的場景,wardo在給mama幫忙,但是他實在不怎么會弄那些東西,所以總是搞壞,他一定會滿臉無辜地把切壞的蔬菜偷偷丟進垃圾桶。馬克還知道mama肯定會非常喜歡wardo,他不擔心這些。Wardo剛才問他好不好,他說還好,但是其實不好。他平時也更習慣一個人消化負面情緒,他不喜歡跟人談,因為光是說出那件事就能把他累的精疲力盡。但是愛德華多抱過來那個瞬間,他是高興的,他想跟說這些事,他頭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要說什么。后來,他自己想想,可能是每次他說負面情緒,都會被批評,所以他不喜歡描述自己的想法。聽著mama和wardo在廚房的談話,他就知道,他一定又做出認真聆聽的狀態,實際在偷偷地走神。這個小騙子,棕色頭發甜蜜微笑的赫爾墨斯。其實和很多人臆測的不同,他和這個小騙子的第一次見面,是他先跑去搭訕的。那是在一個party上,有點無聊,他那個時候不知道也愛德華多是chris的朋友。你的好奇心會不會讓你忽然喜歡上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他放縱任性,口蜜腹劍,撒謊成性,還一臉天真無邪。然而,誰能不喜歡他。那天晚上,他們喝的酩酊大醉,差點連寢室都找不到。不過也許,讓他醉的不是酒精,是他。他偷了那夜的整片星空,藏在眼睛里,然后對他笑。他厭惡他,厭惡他的虛偽,但是同時,他也抗拒不了他。只能怪月光太好,而他又過分可愛。佛洛伊德學派認為,你和別人的關系扎根與你和父母的關系。你父母如果經常說,你需要這樣這樣,我們才會愛你。你不能怎樣怎樣,我們不喜歡你。等你長大,你和別人的關系早就不是你和你父母的關系,可是你還留在原地,沒有走出去。你被愛和過幸福生活的權利掌握在另一個人手里,他擁有無上的權威,他裁定你是不是個好的人,你值不值得被愛。他被你默認成一個完美的人,而你是卑微的,等待著他施舍和垂憐。所以,你會害怕接近你喜歡的人,因為你不喜歡真實地自己,你認為自己粗鄙丑陋,值得全世界所有的懲罰,不值得被愛。你不值得這個世界上好的那些東西,自然也不值得他的愛。你害怕接近他,是害怕從他那里聽到你的最終審判。所以你會喜歡那些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mama經常提到的那種人。落落大方,溫和有禮,開朗又活潑。“Youdohat,Youdon’tneedanything”是環繞你頭腦的魔咒。你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幫助,這樣你永遠不會失去它,也永遠不用接受愛的審判。你告訴你自己,說這是獨立,說這是成熟,其實這是脆弱。“Hey,馬克,”愛德華多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一只盤子,“mama說你中午就沒有吃東西,你現在得吃一點。”馬克抬頭看他,被燈光籠罩的愛德華多溫柔的看不見棱角。他的面容十年未變,好像歲月都格外優待他。馬克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愛德華多問他的第一個問題。他想耍個cool,用了希臘語回復他。“你想知道斯賓諾莎和笛卡爾的區別嗎?”“Ονθρωποπωφτασε.(愿聞其詳)”Tips:赫爾墨斯,欺詐之神,長的像丘比特的小天使,幾個月大就從阿波羅處騙了好多牛,還迅速套路了發現自己被騙的阿波羅,成為對方最寵愛的弟弟。第32章將我們破碎的心,變成藝術Chapter32將我們破碎的心,變成藝術吃過晚飯,天已經很黑了,馬克的mama叫住了愛德華多,告訴他,樓上第二間就是馬克的臥室,已經收拾好了。愛德華多點點頭。馬克的mama又拿了毯子給他,怕他們在客廳里面冷。客廳燈光昏暗,馬克還坐在扶手椅上看那本舊詩集。愛德華多坐在扶手椅旁邊的地毯上,他頭靠著扶手。時間已經晚了,所有人都上樓了,房子里很安靜,只能聽見爐火噼噼啪啪的聲音。“你喜歡萊蒙托夫?”“Ann喜歡——我想知道她為什么喜歡。”“哦哦。”愛德華多回答者他,沒想到他居然回答了自己。“你感覺好一點了嗎,馬克?”“變好了,但是還是不是很好。”“哦,這樣——”愛德華多放輕了聲音,像是對著一只膽怯的幼貓,“那你想談談嗎?”“唔——”馬克發出一個無意識的長音,然后他說:“想,但是不知道說什么。”“那我先來說,我想你可能想知道點FB的事情。”“事情有點棘手,外頭亂,內部也亂——說點不負責任的話,我真是不知道就這么件事是怎么搞的全美都知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