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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翻譯官。成吉思汗不懂漢話,于是必須有一名翻譯官在側才行。王道一有些不忍的看了那名翻譯官一眼,她知道接下來她要說出什么話,所以她也知道,這個翻譯官今日是不會活著走出這頂金帳了。此后,他們談了很久很久。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么。被遣出帳外的衛兵和隨后趕來的諸將一直候到夕陽西下之時,才見王道一緩步從帳中出來,而她一言不發,徑直離去。當諸將紛紛進入金帳的時候,也只能看見金座上那個若有所思卻也是一言不發的成吉思汗。而他的腳邊,是那名翻譯官的尸體,脖頸間被彎刀砍過的傷口還尚自汩汩的流著鮮血。人群中的忽必烈默默垂下了眸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王道一剛剛出帳的時候……好像有意看了他一眼。王道一獨自一人回了營帳,她慢慢都走在灑滿夕陽的草地上,抬手揉了揉額角,今日一場博弈,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她不知道那樣做是否正確,但她已經盡力了。一切結果,都留待時間來驗證吧。她還未走到營帳門口,便見黃蓉正笑吟吟的站在帳外的草地上等她,夕陽給草地和她身上都染上了一層金橘色,讓環境顯得更溫和了一些,王道一的疲倦仿佛一掃而空,她走過去抱住黃蓉,笑道:“我回來了。”黃蓉應了一聲,問道:“咱們能走了嗎?”王道一道:“能的,大汗準我離開了,我們現在就走。”黃蓉笑道:“那蒙古大汗就不怕你將那火丨藥術獻給我宋國皇帝去?”王道一道:“說起這個火丨藥,其實也并不是萬能的,火丨藥的使用只能用于攻城戰而不能用于守城戰。如果蒙古軍利用它去攻打有城池的國家,便能派上用場,而像他們自己這樣的游牧民族,整天在帳篷里和馬背上生活,那么炸丨藥是根本沒有用武之地的,對他們完全不起作用。所以,我就是想獻給我們宋國皇帝,但那也沒什么用處啊。”成吉思汗是不世出的軍事家,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放心的放她離去。黃蓉想了想,又問:“那你把火丨藥術給他了嗎?”王道一點點頭。黃蓉微微皺眉,不解道:“為何如此?如若有一日蒙古軍對我宋國起了心思,那豈不是不好?”王道一看向遠處滲著冰雪的草地,目光變得有些悠遠,她道:“我讓他應了我兩個條件。”黃蓉道:“什么條件?”王道一微微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我以后慢慢告訴你。現在,趁蒙古大汗還沒反悔,咱們還是先快走吧。”黃蓉聽她這般說,也不多問,兩人簡單收拾了行禮,便乘著夕陽,拍馬而去,飛速離開了這片蒙古草原。作者有話要說:友情提示一下,成吉思汗大概沒多久活頭了,日后統一天下的是忽必烈。嗯,他這個人,沒他爺爺那么殘暴,也比較有見底。至于那第二個條件,以后大家會知道啦。還有,僅憑個人力量,大概是不會改變歷史走向的,王道一能做的也只能就是讓這個新陳代謝的過程變得柔和一些,讓漢人少留一些血,減弱蒙古的暴力。這個有點像后來的清朝做的那樣,“清承明制”。畢竟,少數民族想在中原以統治地位呆下去就不得不接受漢化。第129章雁門關內王、黃二人一路快馬加鞭,徑向南方而行,幾日之后,便來到了宋國邊境──雁門關附近。雁門關是宋國北邊重鎮,處在代州之北三十里的雁門險道,一入關內,便是宋國之地,關下有重兵長年駐守,是以此關雖處北境,卻有集市毗鄰,算不得蕭條。王道一昔日游跡江湖,也曾到過此地,只是當時她只為尋找黃蓉下落,心中有事,只匆匆一過,未曾留心。此時二人同到此地,胸襟無滯,便又發現了不少奇景。二人距關十幾里,遠遠望去,但見東西山巖峭拔,絕嶺鱗次櫛比,寒林漠漠,中路盤旋崎嶇,果然是個絕險的所在。再往遠處張望,便依稀可見有零星逆旅存在,料想那頭大概就是一個邊關小鎮了。黃蓉環顧片刻,邊看邊贊道:“都說邊境四十余關,以雁門最為雄固,雁兒南游北歸,難以飛越高峰,皆從兩峰之間穿過,是以稱為雁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王道一看看天色,發現已是向晚時分,太陽剛剛落山,便道:“蓉兒,今日我們便先歇在此處吧,明日再趕路。”說著又指了指遠處的逆旅。黃蓉想了想,點頭笑道:“我肚子正好也餓了,如此正好。”二人下馬穿過絕嶺,走著走著,卻忽然都停下了腳步,呼吸一口,空氣中竟隱約有煙火與酒rou的氣息。黃蓉抽抽鼻子,細聞了一下,臉現激動之色,道:“是烤鹿rou!”這個時辰,這個地點,會是誰在附近烤rou?她好奇心起,率先轉過山腳,只見前方雁門關之內,一塊巨幅巖壁之旁,掃開一片雪地,一大堆篝火正熊熊燃燒,時而炸開松木的清香,篝火之上正煮著一大壺酒,烤著一頭麋鹿。明明暗暗的火焰中,但見那麋鹿rou色已呈焦黃,烤出的油脂如美人之汗,緩緩滴滑而下,酒香混著rou香,隨風飄蕩過來,誘人垂涎三尺,不可阻擋。篝火之旁,正端坐一灰袍和尚,意態閑適,自飲自酌,雖相貌丑陋,但那周身氣度卻顯見非山野村夫。曠野茫茫,不見人跡,和尚的臉上如巖石般毫無感情,默默進行著一個人的野炊。此是何時,全無干系;此是何地,漫不記憶。仿佛他的整個生命,都與這個世界毫無關系。黃蓉腹中正餓,聞到這般誘人的rou香,早已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但她默默打量那和尚半晌,心下對此人更為好奇,腦中揣測,尋思這酒rou和尚定不是一般人。王道一稍稍落后她幾步,不久便也慢慢趕來,便走還邊笑她:“聞到烤rou味就跑的那么歡,你啊……”當她也轉過了山腳,順著黃蓉的目光看去,待看清那端坐的和尚時,頓時猛地睜大了眼睛,話頭也戛然止住。那人是……虛竹!黃蓉察覺她情緒有變,轉頭看她,只見王道一直直的盯著那遠處的和尚,滿眼都是驚詫,她看了片刻,出聲問道:“道一,你……認得那人?”王道一回過神來,點點頭道:“是,那便是在少林寺中指點過我的那位前輩高人。”黃蓉了然頷首,那日在禿木峰頂時,兩人互訴別來之事,王道一曾對她講過這樁事。不過王道一對黃蓉講的時候,只說那是一位高人,沒有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