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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方完成,準備等龍兒長大一點再給她當啟蒙教材用,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龍兒兩歲時竟然就能學懂了。龍兒幾乎是有一種天生的過目不忘的本領,王道一指著書里的圖畫一個一個給她教的時候,每次教上十來個,龍兒只要跟著念過一遍,便能記得清清楚楚的。等過一個月王道一回重陽宮再來choucha復習,她也從來不會出現忘記了或者想不起來的現象。見過早慧的,但也沒見過這么早慧的啊。要不是龍兒是她親手喂大的,養大的,教大的,王道一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神仙下凡了。這會兒,眼見天色不早,王道一坐在樹下逗著龍兒說了一陣話,又拿起那本書給她教了十幾頁新的內容,便抱著她回屋吃飯了。成吉思汗催得緊,王道一也不好多耽擱,次日一早,她便與漢官劉仲祿及使團一道啟程了。使團向漠北行進,但見沿途十室九空,路上行人紛紛逃難,金宋兩國交戰,宋軍潰敗,百姓流離失所,餓殍千里。王道一一行走了幾日,越向北行,所見所聞越是瘡痍滿目。國破山河在,一個民族的傷口在流血。兵兇戰危,最終受苦的還是百姓,可真是應了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王道一一路上都很沉默,她沉默的聽,沉默的看,她沉默的思考。她在想,見到成吉思汗,她該說些什么呢?她又能說些什么呢?而蓉兒,注意到她了嗎?第122章成吉思汗接引王道一的使團行了半月,一行人來到斡難河畔,極目遠望,但見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之上,營帳一座連著一座,成千成萬的戰馬奔躍嘶叫,成千成萬的矛頭耀日生輝。千萬座灰色的營帳之中,聳立著一座黃綢大帳,營帳頂子以黃金鑄成,帳前高高懸著一枝九旄大纛。漢官劉仲祿騎馬跟在側后方殷勤的給王道一介紹著蒙古軍帳的部署。王道一抬起馬韁繩指著遠方的那座金帳,道:“那一頂就是蒙古大汗的所在吧?”“是,那便是可汗可汗金帳,大汗說王道長是貴客,特命金刀駙馬來迎接,應該馬上就到了。”金刀駙馬自然指的是郭靖了,王道一又問:“看來金刀駙馬很受大汗器重。”劉仲祿笑道:“那是自然。金刀駙馬得華箏公主鐘情,武藝高強,戰功赫赫,大汗當他是親兒子一般相待,前不久已封他做了‘那顏’,統帥一萬蒙古鐵騎。”“那顏”是蒙古最高的軍官官銜,非親貴大將,不能當此稱號。郭靖拜封“那顏”,可見成吉思汗的厚愛。王道一聽劉仲祿說完,只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劉仲祿見她不說話,也不敢吱聲了。這十幾天下來,他始終摸不透王道一這個人。他總覺得王道一的心理根本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幼小。王道一平時待人很溫和,平易近人,做事真誠,但是她又很少說話。她說話做事的時候讓人覺得她就是這么一個溫和有禮、簡簡單單的人,可沉默起來的時候又仿佛深沉如海,讓人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就像方才,王道一問起郭靖的事情,他在一旁察言觀色半晌,也辨不清王道一對郭靖到底是個什么態度。一行人剛渡過河,便見到遠處有一路人馬奔騰而來,王道一看清楚了,領頭的一個濃眉大眼、威風凜凜的少年正是郭靖。使團見金刀駙馬來到,紛紛下馬,屈膝行禮,王道一也下馬來,遠遠的看著隊伍奔近。郭靖首先奔到近前,一勒韁繩,翻身下馬,快步迎上去,喜道:“小王道長,你可來啦!”王道一也笑了,拍怕他的肩膀,笑道:“郭少俠,好久不見。”郭靖道:“小王道長,大汗叫你好生歇息一日,明日再見你,你今日便先歇在我營中,我將你的帳子就設在我的軍帳旁邊了,也好有個照應。”邊說邊去牽她的馬。王道一跟著他邊走笑道:“郭少俠費心了。”郭靖道:“小王道長說什么話,你的救命恩情比天高,郭靖早就說過,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這點照應算得了什么。而且,我還有事情請教小王道長呢。”王道一問:“何事?”郭靖一說到此事,頓時有些愁眉苦臉起來,踢了踢地上的枯草,說道:“小王道長,大汗叫我做‘那顏’,給他帶兵打仗去,可這行軍打仗,我是毫不通曉,便想著向哲別、速不臺等大將請教,哎!但我資質本就魯鈍,戰陣之事又是變化多端,一時三刻之間哪能學會?眼見大軍就要西征,到那時,我要是一個號令不善,立時敗軍覆師,不但損折成吉思汗威名,而且枉自送了手下一萬人的性命。”王道一問:“大汗馬上就要發兵打仗了嗎?跟誰?”郭靖道:“是跟花剌子模。”一提起花剌子模,他頓時一股怒氣上來,說道:“我的殺父仇人完顏洪烈正好也在那里,我這次非要報仇不可!”自從金國與蒙古交戰戰敗之后,完顏洪烈便逃到花剌子模藏起來。王道一聽后,想了想,建議道:“那你何不去向大汗辭官?就說你做不來大將,讓他令選賢才。”郭靖苦惱道:“我向大汗辭過官來著,可是他卻罵我道:‘誰生下來就會打仗?不會,打過幾仗也就會了。蒙古大汗的女婿哪能不會打仗!’”此時兩人已進了郭靖的帳篷,郭靖請她坐下來,立刻便有副官送來一壺熱騰騰的奶茶放在案上。王道一聽他說道“蒙古大汗的女婿”這幾個字,便想到了日后蒙古揮師南下,侵占宋國之事。那時郭靖身為宋人,必將會與成吉思汗反目。因此她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先問道:“郭少俠,你可真的想好了,要做蒙古大汗的女婿?”沒想到郭靖聽到她這話后卻根本沒往那方面想,卻是霎時想到了穆念慈,于是他明顯愣了一瞬,低頭道:“小王道長,我……我不知道,當初我答應了大汗的,如今便必須娶華箏妹子的。至于穆世姊,我是真真對不住她。”說到此處,想起遠在大宋的穆念慈,心里一陣愧疚,低頭默然。王道一沒料到他想的卻是這個,也愣了愣,隨后嘆了口氣,對于郭靖的這份近乎死心眼的守信,她真的是很無奈的。可是說到底,在婚約這件事上郭靖并沒有什么大錯,錯的只是這世事變幻不定。郭靖也只是一個莽撞的少年人,考慮事情難免不周全,又怎能全怪他呢?而且這件事她自己也有參與。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郭靖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小王道長,你說我該怎么辦?穆世姊她……”王道一看他一眼,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