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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不過幾十步就走到了老劉家的小區大門。 魏白微微頓足,等孫權走到自己并排,才和他并肩繼續邁步。 眼看著就要走到老劉家樓下,孫權才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說起來,我小時候還在劉叔家吃過飯呢!那時候我被同學嘲笑從小吃大排檔長大,是個沒有家,沒有人關心的小孩,我就在警局辦公室哭鬧,舅舅那天帶隊出警還沒回來,還是劉叔哄著我去他家吃了一頓晚飯。” “然后呢?”魏白見他用十分懷念的眼神,抬頭看著面前這幢樓上方的某扇窗戶,沒有立即上樓的意思,便順著他的話猜測道,“你和他就熟識了起來?還經常去他家蹭飯?” “沒有。”孫權笑了笑,“我就去劉叔家吃了那么一次。” “為什么?老馬不準你再去了?” 孫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心有余悸,好笑地說道:“那倒不是。純粹是因為劉叔的手藝太差了。他一個人住,平時跟我一樣,都是吃大排檔過活的,哪里會做飯啊!我吃了那一頓焦黑的面條之后,就再也沒有嫌棄小區門口的大排檔過。” 魏白窘了窘,不知該笑還是該安慰這個可憐的家伙,“這么說來,老劉一直都是一個人住?他沒有結婚嗎?” “好像結過婚。”孫權搖了搖頭,“不過聽說和前妻鬧得很不愉快,他提起這事就很難過的樣子。一直沒有再娶,據說也是因為前妻。我舅舅知道得可能還多一點,反正我是沒敢多問。” “要不我現在打電話給老馬,讓他跟我們一起上去?他了解得多,也許老劉也不會太抵觸。”魏白征求著他的意見,“他在警局待了這么多年,恐怕開門一看到我們,心里就有數了。” “你就別整這些有的沒的了,就算我舅舅來,我們不還是得帶他走嗎?”孫權碎碎念道,“行了行了,我就感慨一下而已,又不是有心理障礙,不敢上去。我帶路,他家就在四樓。” 四樓? 魏白一愣,已經踏進樓道半步的身體又往后仰了一下,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四樓的窗戶,“你是說亮燈的那一家?” “對,就是那家。整個四樓唯一亮燈的那個。”孫權沒有多想,只是低頭往樓上走去。 魏白又回頭看了一眼外面還剛剛才開始擦黑的天色,心道這老劉在家開燈可真夠早的,難道是因為生病的關系? 不不,如果他真是殺人兇手,那說不定之前病退,都只是借口。一個病人,怎么能接二連三地殺死那么多人呢? 況且,和昭昭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他對修行者的身體素質還是有些了解的。除非靈力消耗過度,或是受重傷,否則修行者根本就不會生病。 魏白想著想著,前方的孫權就已經站在了一扇普通防盜門前,按響了門鈴。 鈴聲有規律地在安靜的樓道中回響著,一聲接著一聲,屋里卻遲遲沒有人來開門。 “劉叔?劉叔你在家嗎?我是孫權,開開門好嗎?”孫權微微抬高了音量,喚了幾聲,卻依舊無人應答。 “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魏白猶豫了好半天,才將這個詞說了出來。開著燈,也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的障眼法,作為一個在警局工作了幾十年的老法醫,想到這一點并不困難。 孫權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準備破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用肩膀對準大門,用力撞了過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防盜門竟然一下子就被撞開了,仿佛之前它只是被虛掩著而已。 用力過度的孫權一下子就往門里栽了過去,幸虧魏白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但兩人卻顧不得閑話兩句,不約而同地一起向屋內沖去。 “壞了!” “出事了!” 兩人心中齊齊有了不好的預感! 魏白微退一步,跟在孫權的身后,徑直沖進了屋里臥室的所在。 一推開門,孫權就愣住了! 只見他記憶中原本擺在臥室正中間的床已經被挪到了一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健身用的單杠,只有一人高。而老劉就盤腿坐在這單杠下面,一條拇指粗的繩索從他脖子下繞過,又掛在了單杠上! “劉叔!”孫權不由失聲叫了出來,先前所有的想法都拋諸腦后。他眼里看到的只有老劉那發青的臉色,和那一根刺目的繩索! “快救人!”魏白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孫權,一個箭步跨了過去,用力拎起老劉的衣領,踹倒了單杠。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直把孫權看得都傻了眼。 孫權愣了好半天,才怔怔道:“劉叔,劉叔他還沒死?” “還沒!”魏白一邊解開老劉脖子上的繩索,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再在樓下感慨一會兒,他就真死了!” “呵……呵呵……那我們來得可真是巧啊……”孫權尷尬地干笑起來。 眼見老劉發青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些,魏白才有閑心教訓道:“我說你也當警察好多年了,不知道處理案子要冷靜嗎?我們進來的時候,這繩子還在晃悠呢!明顯就是剛剛才上吊的!你還不趕快救人?” 孫權越發尷尬了,一推門就看見自己曾經親近的人吊在臥室中間,他哪里還有心力去注意那繩子晃不晃啊! “劉叔怎么樣了?”他有些后怕地湊了上去。 “休克了。”魏白有條不紊地做著急救,“去倒杯水來準備著,別杵在這兒擋光!” “哦哦哦!我這就去!”孫權飛快地鉆進了廚房。 過了好一會兒,老劉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眼珠緩慢地轉動了兩下,似乎是想看清自己身邊的人。 “你們來了?我還沒死?” “你可以當你已經死過了。”魏白不客氣地說道。 ☆、335 名單來歷 孫權連忙端著水杯遞了過來,臉上寫滿了關切,“劉叔,你為什么要尋死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呢?” 魏白接過水杯,卻沒有遞到老劉的嘴邊,而是自己端起來猛灌了一大口,“做了什么虧心事,看見我們來了,知道交代不過去了唄!” 孫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一把握住老劉的手,“劉叔,你怎么能這樣想呢!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也是在一線干了這么多年的老法醫了,這個道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連死都不怕了,難道還怕對死去的人贖罪嗎?” 老劉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這兩人一唱一和,微微勾起了嘴角,苦笑道:“小猴子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你一演戲,眼珠子就向上飄。 ” 孫權一愣,下意識地就將目光轉到了一旁。自己一放松下來,不由自主地就跟著黑子的話跑偏了。 他低聲嘟囔道:“劉叔你說什么呢,我關心你可不是演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