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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直到外頭雨勢稍微小了些,年安才從位置下邊扒拉出一支半舊不新,還斷了兩根傘骨的傘出來。“這么坐著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在車里過夜。”年安抖掉傘面上的灰,轉頭問宓時晏,“一起下去?還是你在車里等我?”宓時晏看著年安手里破舊的粉紅色單人傘,陷入了沉默。年安身高也就比宓時晏矮幾公分,遠看的話其實看不出太大區別。兩人平日里都有健身的習慣,尤其是宓時晏,肩膀寬闊的兒童傘只能遮個頭。眼下,他卻不得不和年安一起擠一把粉紅色、傘骨斷了兩根,后邊都垂下來的傘。跟披件外套在雨中沖刺的滋味其實也差不多。宓時晏想干脆直接沖入雨中,卻被年安一把拽住,“衣服濕了不要緊,頭發不能淋到,這天已經冷了,淋了雨明天是要頭痛的,指不定還會發燒。”宓時晏想說他體質很好,就算頭痛發燒也不關年安的事,就聽年安繼續說:“你生病了不要緊,耽誤到工作進度就虧大了。”宓時晏:“……”他皺著眉頭偏頭去看年安,卻發現他們距離太近,近到幾乎能夠清晰聞到年安洗發露的味道,能夠看清他的睫毛有多茂密。年安一偏頭,就發現宓時晏呆呆地盯著他看,眉頭一挑:“走啊,你看我干嘛?”“……”宓時晏回過神,發現剛剛所有的話都被卡在了喉嚨里,別過視線,假裝無事地說,“沒什么。”年安不知想到什么,看著對方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好不容易小些的雨勢又開始變大,眼看就要被徹底淋濕,年安正猶豫要不要調頭回去時,面前終于出現一棟房子,門口還擺著立牌,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美麗旅館。多么接地氣的名字。“歡迎光臨~請問住店嗎?”年安收起雨傘,拍掉肩膀上的水,說:“對,兩個標間。”說完,他打量了一圈這間旅館,發現外表破舊,但內里還算干凈整潔,總算松了口氣。前臺小姐一見來的是兩位衣著不凡,且面貌俊美的男人,臉上差點沒笑出花兒來,她說:“好的,單間一千三,加上押金,一共三千塊錢。”年安:“……”一朝失足,被黑也只能認命。然而年安更頭痛的是自己出門前根本沒帶多少現金,抓來宓時晏,兩人把身上口袋翻空,也就翻出了兩千塊。“那我推薦你們住雙人間,大床,加上押金兩千一,給您打個折,就算兩千好了哦。”前臺小姐笑容無比燦爛,與外頭凜冽的雨聲形成鮮明對比。所謂的大床寬一米五,長一米八,年安凈身高都一米八二,更別提比他還高些許的宓時晏,兩人躺下去把頭頂上墻,這床都裝不下他們的腿。然而誰叫他們倒霉,偏偏在這種天氣里車拋錨,只能暫時這么湊合一夜。本來還想著能用網絡聯系到人,然而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別說信號了,居然連個WIFI都沒有!年安見狀也不糾結,進浴室草草洗了個澡,吹干頭發,就往床上躺去。過去拍戲的時候,更艱苦的環境年安都待過,相比之下,眼下的屋子干凈整潔,床還算柔軟,年安躺了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在他睡過去的瞬間,系統突然說:「叮咚!助攻三十六計:與宓時晏相擁而眠滿八個小時,存活期限30分鐘!」與年安不同,宓時晏是真正在蜜罐里泡大的金貴少爺,自從出生起就沒住過這種地方,眼下環境讓他根本無法入睡。床已經被年安占走了,雖說擠一擠還是能睡的,但宓時晏一點都不想和年安擠一擠。于是洗完澡便坐在沙發上,打算在這縮居一夜。窗外雨勢如洪,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和屋頂上,清脆無比。旅館隔音出奇的差,門外的人路過時的腳步聲都格外清晰,一切的雜音都繞耳不絕,吵得人心神不寧。年安是被一陣慌亂的動靜吵醒的。他睜開眼睛,便看到一束胡亂晃動的光,只見宓時晏拿著手機,不停的在房間度步,似乎在與什么東西做搏斗一樣。年安微微皺眉,伸手去開床頭的燈,結果發現這燈怎么按都不亮。“別按了,停電了。”宓時晏干巴巴地說。年安:“……”系統見年安醒了,連忙把助攻任務告訴他,「現在是十一點半,只要一起睡到明天七點半就能完成任務了!」年安之前做了那么多個任務,到目前為止也就累積了一個小時的存活期限,沒想到這次居然一口氣給了三十分鐘!很讓人心動了。“嗡嗡嗡……”“啪!”年安回過神,望向面前在原地打轉的宓時晏,結合聽到的聲音,試探性問道:“你被蚊子咬了?”宓時晏:“……”“噗,”年安低笑一聲,掀開蓋著有些悶熱的被子,翻身看著宓時晏,垂眸道,“你運氣不錯,我這人特別不招蚊子,凡是我周身兩米以內的位置,蚊子一般都會避開。”手機手電筒的瓦數并不夠明亮,昏暗的環境里,宓時晏隱約從年安的眼神里看出一絲若有若無的促狹,剛剛睡醒的嗓音多了份低啞,聽起來分外曖昧。“你可以抱著我睡,免費借你一晚,給你當蚊香。”年安輕聲道,“來嗎?”「叮咚!您的好感度5,目前為25!」發出邀請后,宓時晏依舊沒有動彈,然而年安也不著急。這種荒郊野外簡直就是蚊子的天堂,再加上現在還一片漆黑,光聽聲音,年安就知道這群害蟲準備掀起一番存活戰役。屋里的活人就兩,年安一直都是蚊香精體質,根本沒蚊子敢靠近,那么金貴的宓時晏自然只能成為這群害蟲的美食佳肴了。鑒定于宓時晏那副死要面子的性格,為了完成任務,年安便翻身假裝睡著。果不其然,他閉上眼睛沒過幾分鐘,床邊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宓時晏似乎還在糾結要不要上床,然而最后還是被蚊子逼得沒辦法,小心翼翼的在年安身邊躺下——“嗡嗡嗡——”那群方才還猖狂無比的蚊子,在宓時晏躺下的瞬間,一哄而散。所謂蚊香精,名不虛傳。宓時晏還沒來得松口氣,就感覺身邊的年安翻身轉過來。黑暗中,宓時晏看著年安睜開眼睛,一道閃電從天劃過,透過窗簾半開的窗戶,剎那間,將屋子照的明亮如白晝。宓時晏清楚的看見年安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來,寶貝兒,”年安湊到宓時晏耳邊,緩而慢地說,“我給你當蚊香,作為報酬,你也給我當個人形抱枕吧。”宓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