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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微微彎成月牙狀,黑色的眼眸如墨般暈染開來,他看著宓時晏,若有所思道:“我在想一件事。”“什么?”宓時晏以為他又要后悔,立馬皺起眉,“如果你不簽,那合作就免談吧。”“不,”年安說,“我在想,你要不要提高下點擊率,畢竟要是你在合同到期愛上我了,可怎么辦。”宓時晏一愣,片刻后,仿佛聽見什么驚天笑話,竟是難得彎起嘴角,語氣如同三九天結了冰的湖泊,刺骨的寒。他說:“你想多了。”“是嗎?”年安不再停留,打開筆帽,飛快的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的潦草字跡漂亮又不失利落,他合上筆帽,輕輕放下,意味深長地說,“那很可惜。”無論接下來發生什么,相信他和宓時晏之間的關系,在項目成功的那一天,徹底斬斷。年安心里意外地有些惆悵。這段日子來,他發現宓時晏這人其實也沒那么差,除卻性格太傲,太過執著于和他離婚,其他方面倒也不是特別驕縱。甚至在年父和年太太上蔡女士那兒搗亂的那一天,年安對宓時晏的觀感在慢慢發生變化。只是現在看來,那天或許才是個意外。他于宓時晏而言,終究是個破壞他人生的意外,事到如今對方想斬斷他這份意外,也是情有可原。不過這惆悵來的快去的也快,簽完合同,年安本來以為宓時晏折騰了半年的目的總算達到——雖然只是一半,但怎么說心情也該好些。然而在他收回合同的那瞬間,他明顯感覺對方的氣壓又低了幾分。年安不知道宓時晏什么情況,也沒心思了解他在想什么。果然如天氣預報所說,連續下了兩天雨后,天氣終于明朗起來。因為天氣耽誤了兩天的行程,因此眼看終于放晴,年安沒有再做停留,帶著這次帶來的團隊,驅車開始在附近考察場地。這趟行程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探查這邊的環境適不適合作為真人秀的拍攝地點。有山有水還不夠,還得有人土情懷。畢竟這個世界的娛樂圈熱度并不是很高,想要吸引觀眾目光,光是娛樂還不行,還得針對社會情況,營造出不僅僅是娛樂,更得有弘揚民族團結以及其他健康向上的正直意義。年安上輩子錄過不少真人秀,無論是收視率高的,還是低的,游玩類型或者探險類型他都錄過,對于真人秀的流程非常清楚。但他當初到底還是個藝人,只能憑借上輩子的記憶來判斷,至于其他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士。宓家集團不虧家大業大,宓時晏對這次的項目也是非常上心,幾乎把國內目前頂尖的團隊都挖了過來,其中還有些是從國外挖過來的人才。據說陸達本來也要過來給他們帶路的,但后來又說家里出了點事走不開,便又沒來。年安拿著手機挑了幾處不錯的景色拍了下來,站在有些泥濘的泥土上,深吸了口氣,帶著點濕潤的清新空氣鉆入鼻腔,風微微吹過,舒服的渾身毛孔幾乎都舒展開來。“這地兒不錯,我看行。”年安推了推眼鏡,對站在不遠處的宓時晏說,“你哥準備開發這邊作為景點?”宓時晏說:“目前還在考察中,具體情況待定吧。”“如果他要開發,我覺得可以合作。”年安掏出一根煙叼著,微微瞇起眼睛,“開發作為旅游景點是需要宣傳的,如果我們在這邊錄制,那么等于可以提前替你哥宣傳,后續開發完,他那邊也可以用節目錄制地作為賣點吸引游客,一舉兩得。”宓時晏望著面前的景色,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睨了年安一眼,說:“那到時候開發的第一條規則就是嚴禁抽煙。”年安無辜地眨眨眼睛,他只是叼著過過癮,又沒打算抽,畢竟這么好的空氣,他可舍不得破壞。自從合同簽下那天起,宓時晏對年安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雖然以前也很冷淡,但現在更多了份疏離。年安不知道他犯的什么毛病,只能暫且觀察著。合同簽了,婚以后肯定是要離,這個跑不了,但任務還是得做,好感度依舊得刷。他還不想死,更不想因為這么荒唐的原因去死。眼見天色漸暗,時間也差不多了,一天走不完全部行程,年安招呼著團隊上車回酒店。這拔人似乎都累了,年安見狀便沒讓他們開車,而是能擠擠就擠擠,結果擠到最后,發現只剩一輛沒人開的空車。來的這條路并不好走,像極了他上輩子死前兜風走的那條路。直到現在,年安依然記得自己在山崖上發現剎車失靈后,絕望的心情。平日開車還沒什么,但到了現在,他卻不敢再往碰方向盤。他怕開著開著,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當初臨死前的情況。“傻站著干什么,不回去了?”年安正陷入過去的記憶里,臉色微微發白時,就聽見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抬頭,只見宓時晏坐在那輛僅剩的空車里,握著方向盤,面無表情地開著窗。他說:“不回去我可開走了。”幾乎是在剎那,心頭纏繞的陰霾一掃而空,年安深吸一口氣,沒忍住沖宓時晏露出認識以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來了。”宓時晏毫無征兆目睹到這么個讓這大片靚麗的景色都黯然失色的笑容,心跳清晰地漏跳一拍,臉上的冷漠再也撐不住,于是只好在年安上車的同一時間,狠狠別過臉,壓下心中的悸動,假裝什么也沒發生。然而年安那邊卻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叮咚!您的好感度5,目前為20!」年安神色微動,斜睨了眼正目不斜視的宓時晏,悄悄揚起嘴角。兩人各懷心思朝回去的路上開去,團隊的車比他們走的早,等他們上路時,已經開的不見影子。方才還明亮的天,此時已經再次烏云密布,發出細微的轟隆聲。沒兩分鐘,滔滔大雨襲來,將車廂砸的分外熱鬧。地面坑坑洼洼,車子晃得年安腦漿都快被攪拌成漿糊時,宓時晏突然停下了車。年安疑惑地看他:“怎么了?”宓時晏握著方向盤沉默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拋錨了。”第17章在這大雨滂沱的荒郊野外拋錨,倒霉程度可見非同一般,然而正所謂好事不來,壞事成雙,年安掏出手機準備撥打下求救電話,卻發現手機一格信號都沒有。從這兒到酒店的路程少說也有一個鐘左右,再加上天氣不好,前頭那拔人也開不了多快,再等他們發現,再進來找他們,誰知道要等多久。何況眼下天色暗的幾乎走路都要摸黑了。兩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