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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親密吧? 如果真是這樣,不看也罷。 夏侯虞正要收回目光,蕭桓陡然間抬頭朝她這邊望了過來。 他眉目帶笑,神姿朗澈,在晨曦間宛如一塊美玉,顯得身邊的謝逾黯淡失色。 夏侯虞輕嘆。 蕭桓像是發現了她似的朝著她所在的方向微微頷首,回過頭去跟鄭芬說了幾句話。 鄭芬嘻嘻笑,回了蕭桓幾句。 蕭桓眼底的笑意更濃,朝著夏侯虞的方向又看了幾眼,這才隨著謝丹陽去了水榭坐下。 鄭多在她的耳邊低聲又驚又喜地道:“長公主,姐夫知道我們在這里了!” 夏侯虞也這么猜測,但聽到鄭多語帶歡喜,她又覺得鄭多有些大驚小怪,不夠沉穩,心中略微有些不喜,道:“多半是謝逾告訴他的,這有什么好稀奇的!” 大約是見到了敬佩之人,覺得那人做什么都是好的! 鄭多面色微紅,不再提這件事。 不一會兒,重量級的人物陸續到達。 鄭多小聲的地向夏侯虞介紹來人的身份職務和與各家的關系。 夏侯虞雖然幫夏侯有道打理過政務,可這不是什么值得宣揚的事,特別是對夏侯有道這個少年天子,因而她通常都是在聽政殿和夏侯有道見面,認識的臣子不多,但聽說過的卻不少。 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名字和長相對上號。 可令她奇怪的是,來者多是各世家大族的青年子弟,而且一個個或裝飾華美,或穿著清雅,不知情的人走了進來,還以為是誤闖進了誰家的酒宴。 夏侯虞有些意外,笑著和鄭多議論:“他們是想得到洪賦的賞識吧?” 來的多半和鄭多有交情,有些人聽說夏侯虞會來雅集,還曾向他證實。他聽著不由笑道:“大家都知道您在這里!” 夏侯虞腦子轉了轉才明白過來。明白過來后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這雅集其實是為蕭桓準備的,他們多半以為這真的是為洪賦準備,可洪賦雖然名聲在外,到底比不過她這位受新君尊重的長公主——在雅集上出風頭,以求得到她青睞,從而晉身仕途。 他們完全弄錯了方向。 可她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不錯。 至少等會的話題這些人都會各抒己見,不會傾向盧家。 不一會兒,洪賦帶著孫子洪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神采奕奕,比洪憐還要顯得精神。 眾人紛紛起身迎他,贊揚洪賦養生有道,令人羨慕。 洪賦雖在羅浮山修道,卻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早年間他還曾在朝中做過官,只是不喜歡朝中瑣事而已。 他笑吟吟地同眾人應酬,被眾人簇擁著坐在了首席。倒是洪憐,自始至終都板著個臉。 眾人和洪賦沒說上兩句話,盧淮來了。 果如夏侯虞所料,眾人只是和他點頭致意,沒誰圍上去。 這讓盧淮有些意外,皺了皺眉。 仆從流水般地開始奉上茶點酒水和水果。 鄭芬致詞,說了一大堆歡迎洪賦的話。 洪賦笑著點頭,謙遜了幾句。眾人開始吟詩作賦以表達見到洪賦的心情。洪賦笑咪咪地聽著,并不點評。 洪憐則轉過臉去,不屑地冷笑了一會兒這才轉過臉來。 夏侯虞頓時對他好奇起來。 這么有脾氣的一個人,又是洪賦的長孫,前世她怎么沒有聽說過? 她的目光多半都落在洪憐的身上。 洪憐卻像戴好了面具似的,只顧低頭垂目地坐在那里喝茶,再也沒有流露出什么異樣。 夏侯虞看了,注意力慢慢回到其他人身上。 只見一個穿著姜黃色大袖衫的年輕士子正舉著酒杯向洪賦介紹著自己。 姓氏名字,誰家的子弟,哪一年出生的,師從何人,最近都讀了些什么書,有什么感悟,事無巨細,一一而道,仿佛洪賦不是一個文人大家,而是推官的主考似的。 偏生旁邊的人沒有一個覺得奇怪的。 看來真是沖著她來的。 夏侯虞在心里苦笑。 話題漸漸從給洪賦送行偏離到了當今時政。 說起這些事,自然少不了馬上要北伐的盧淮。 有個眉心有痣的青年男子問起盧淮對出征北涼有幾成把握。 夏侯虞記得他剛才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他是關中韋氏子弟,名潭,是江左安陽先生的弟子。 安陽先生是書圣陶然之的弟子,盧淮的祖母是陶然之的堂妹,這樣說起來,兩家還很有些淵源。 盧淮對他倒沒有什么防備,信心滿滿地說出了“大丈夫當戰死沙場,馬革裹而還”的話來。 之前穿姜黃色大袖衫的男子姓柳,名冰。是關中柳氏的子弟。 關中韋氏和柳氏素來交好,世代為姻。 柳冰和韋潭的關系應該很不錯。 他起哄為盧淮浮一大白。 盧淮得意洋洋。 * 親們,今天的第一更! 月票翻番期間,求月票啊…… ☆、第五十三章 是非 夏侯虞見柳冰起哄,有些擔心。 雖說要揚蕭桓之名不能一味的說蕭桓好,要做得自然一些,先引起大家的爭論,再引出蕭桓當年的處境,但若是這些年輕人血氣方剛,從心底覺得盧淵北伐是在收復失地,是在匡衛社稷,維護盧淵說話,那可就糟糕了! 說到底,還是她不信任鄭芬的緣故。 若是其他人,就算有一、兩個有意見相左的,正好彰顯此次雅集的公平公正,問題是,這些人多半是她舅父邀請來的…… 夏侯虞在心里思忖著,就聽見有人說起伐蜀的事:“若不是印林,國力也不會如此的虛弱!” 她不由朝說話的人望過去。 那人三十來歲,相貌周正,神色嚴肅,看上去一副非常不好說話的模樣。 夏侯虞認得他。 此人叫嚴爽。前世是有名的言官,常常挑蕭桓的刺。 她舅父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夏侯虞覺得……蕭桓這一世的運氣有點不好。 先是被她擺了一道,接著又遇到了她舅父這個不靠譜的。 眾人的目光果然都一下子落到了蕭桓身上。 蕭桓眾目睽睽之下倒落落大方,溫聲道:“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糧草供給不及時,朝廷又不允許我們就地征糧,蜀人實行堅壁清野的作法,餓死的人比戰死的人還多!” 他雖然沒有否認伐蜀的失敗,但也沒有承認伐蜀失敗全是印林的責任。 眾人神色各異。 嚴爽果如前世一樣專給蕭桓挑刺,他尖銳地道:“不是因為印林好大喜功,棄城而逃,伐蜀之事才功敗垂成的嗎?” 眾人就聽見“哐當”一聲,洪憐面前的酒水不知為何斜倒,殷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