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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地低聲道:“起開,別煩我。”“那我走了?”他惡狠狠地瞪著我。我忍不住笑了:“別生氣了,晚上我請你吃飯。”“誰稀罕。”他嗤了一聲,好半晌,又問,“吃什么?”我撥了撥他的頭發,問:“你想吃什么?”“我要吃德成記的海鮮。”“行。”雖然心疼錢,但從這大少爺嘴里說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不燒錢的,我也習慣了,“那我給你拿藥,你睡一會兒,晚上去德成記。”他摟著我不放手了,用牙把我外套的拉鏈拉開:“我想做。”“你他媽不是想做,你是沒吃藥。”我低頭和他交換了一個吻,“等我給你倒水。”他往后倒在床上,滾了一圈,卷起被子:“何遇君你個王八蛋,只撩不做,以后下邊兒要出問題的。”“你要真硬了就自己解決吧,別弄床上。”我進門這么久還沒來得及脫衣服,被暖氣熱出一身大汗,一邊下樓一邊脫外套,順道解開兩顆扣子。轉到客廳,發現溫寶榮蹲踞在沙發上,嚴向俞正在用掃帚打掃滿地的玻璃渣。聽見聲音,一人一貓同時轉過來,溫寶榮“咚”一聲跳下地,就要踩過玻璃渣朝我過來,他急得喊了聲“寶榮別踩”,又怕被樓上的溫卓聽到,聲音全壓在喉嚨口。我兩步跨過去,把大貓抱起來:“溫寶榮,你別來添亂成不成,還嫌溫卓不夠煩你?”溫寶榮友好而紳士地看著我,也不叫。我暫時把它丟到廚房,拉上玻璃門關在里面。怕它自己開門,我把門從外邊別上。回到客廳找藥,嚴向俞正拿著掃帚怯生生地盯著我,我問:“你怎么還沒走?”他囁嚅道:“馬上就收拾好了,收拾好我就走。”“不用了,大不了等會兒我叫保潔公司來收拾。”我一抬頭,望見他的臉色,回味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解釋道,“我不是趕你走,你別誤會。”他這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外面堵車得很,我等會兒送你走吧,正好我也要出去買東西。”我沖他笑了笑,倒好水上樓了。伺候溫卓吃完藥,他非要枕在我腿上,說些黏黏糊糊惡心人的話。等到藥效起來,他終于覺得有點累了,才滾回枕頭上好好睡覺。我又等了一會兒,確認他真的睡了,順便把裁紙刀之類的藏到書柜后面的夾縫里,悄悄帶上門出去。這樣就折騰了一個鐘頭。溫寶榮已經被嚴向俞放出來了,正在沙發上玩膠球。客廳里打掃得很干凈,一點看不出先前的慘烈景象。他一見我,情不自禁停下了動作,溫寶榮不知道他為什么不理自己了,一只厚碩的前爪搭在他手背上,無聲地催促他。我拿起茶幾上溫卓的車鑰匙,朝他點點頭:“久等了,走吧。”他站起來,又摸了摸溫寶榮毛茸茸的腦袋,說:“寶榮,我走了。”問我,“要把它關回貓窩嗎?”“不用。溫寶榮不亂碰東西。”我拿起沙發上的膠球一扔,膠球滾到客廳另一頭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溫寶榮如同一道灰黑色的箭射出去,在地毯上抱著膠球翻滾起來。“走吧,我去開車。”送嚴向俞回學校的路上,他在副駕上一聲不吭,期間一直偷偷打量我,終于忍不住,鼓足勇氣道:“你……你是溫卓的男朋友嗎?”“不是。”我說。他明顯松了一口氣。我覺得這小孩兒有點兒好笑,就問:“你怎么惹他生氣了?”“我不知道。”他委屈地低著頭,“我只是新學了兩個菜,想來做給他嘗嘗,一開門話都沒說完,他就沖我發火。”我不禁笑出聲。他像被踩了尾巴,一下子瞪向我,臉上紅云遍布,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你笑什么?”我搖了搖頭:“沒什么。”又問,“你學校是在二環邊上吧?”“不是,那是老校區,我住在新校區,新鴻大道。”新宏大道和溫卓家一個城南一個城北,我有點意外:“新鴻大道過來,坐地鐵都要一個小時吧?”“一個半鐘頭。”他糾正道。來回三個鐘頭的地鐵,就為了給溫卓做兩個新學的菜。小年輕的時間還真是不值錢,我有點哭笑不得。但沒辦法,已經答應人家了,只好送佛送到西。等紅燈的時候,又開始下雪了,車廂里靜靜的,嚴向俞忽然說:“今天……謝謝你。”“不用。”我叼上煙,掏出打火機正要點,無意瞥見他輕輕地一皺眉,于是又放下了。他一愣,頓時窘然:“你怎么不抽了?”“你聞不慣煙味吧。開窗又太冷。”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過了一會兒,說:“之前那次在畫廊……對不起。”我咬著煙笑道:“多大點事兒,我早忘了。”他問:“你跟溫卓認識很久了?”“半年多吧。”他低頭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我跟他認識快三個月了,他從來沒給我好臉色。”“床上也沒有嗎?”他睜圓了眼睛,我忍俊不禁:“開個玩笑。”車里又安靜了一陣,他慢慢地說:“溫卓……他今天應該只是心情不好吧?不全是因為我不請自來,對不對?”說完,他似乎意識到我并非正確的詢問對象,立即緊緊閉住了嘴。我問:“要是他就是這種脾氣,一直不改,你還喜歡他?”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問這種問題,怔怔地看了我一會兒,斟酌著說:“為什么不改呢?就算他不跟我在一起,他這樣對任何一個喜歡他的人,別人都會傷心的啊。兩個人一起生活,不就會想為了對方把自己變得更好嗎?”“也許……”我忽然想不到說什么,隨口扯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愛可貴,就是因為愿意為了喜歡的人克服困難變好啊。”我忍不住道:“你們現在的小孩兒,都喜歡把真愛不真愛的掛嘴上嗎?”他被我說得一窘,紅著耳朵不服氣道:“你又不是生下來就這么大,沒過過我這個年紀嗎?”“我十九歲的時候,才不想這么無聊的事兒。”“你那時候都在想什么?”“想怎么跟我男朋友zuoai。”他連脖子都紅了,氣道:“你們怎么都喜歡把做……上床掛在嘴上?”我不以為然:“性愛性愛,沒性叫什么愛。”他只留一個后腦勺給我,打死都不再說話了。我十九歲的時候整天都想些什么呢?我費力在腦子里搜尋,卻只得些許破碎的光影。大瓣大瓣的雪花被風吹到車窗上,模糊了視野,我打開雨刮器,瞬間什么都了無蹤跡了。五月底,老周招了個新的女助理,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