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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看他二十五六了,也該安定下來,就給他相親。我們吵得更厲害了。他跟家里人感情挺好的,不敢跟家里說,我天天逼他,結果把他逼得偷跑回去相親了。“我還等著他回來跟我說,已經跟家里坦白了,結果沒了音信。找到他公司去,人說早就辭職了。他回去談婚論嫁,我還在這頭拼命打工攢錢,想給他買個好的生日禮物。”溫卓扔了煙頭,吐出最后一口煙,沖我笑道:“是不是蠢得可以?所以我最煩這年紀的小孩兒,十幾二十蠢如豬。”車停在路邊,好半天沒人說話。溫卓清了清嗓子,說:“講得我口渴。我老底兒都掀給你了,你是不是該給我買瓶水喝?”四下一望,馬路上只有車飛馳而過。我說:“誰讓你停在這個地方,上哪兒給你買水?”溫卓默然不語,半晌,右手搭上我的腿,一路往上摸:“做嗎?”我按住他的手,提醒道:“你是不是該回去喂貓了?”“我cao。”他收回手,蓋在眼上,大大嘆了一口氣,“都忘了還要回去伺候那個祖宗。餓死它算了。”“我今天想回去了,有點累。”我說。他點點頭,我下了車,剛走兩步,他忽然叫住我。我一回頭,發現他放下了車窗,倚在座位靠背上,怔怔地望著我。濃厚的陰影落了他一身,像要將他立刻吞沒了。一種類似抑郁發作,但又比它溫柔得多的情緒從我的胃里浸出來,我情不自禁走回車邊,低頭望著他:“怎么了?”他愣愣地地看著我,似乎沒料到我會走回來,好一會兒才說:“沒什么。”低頭別開眼,“我走了。”“溫卓。”他應聲抬頭,疑惑地看向我。我不知怎么就脫口說了出來:“我能親你一下嗎?”他的眼睫飛快顫動了一下,沒說話。我彎腰把頭伸進車廂,扶住他的側臉吻他。分開的時候沒留意,后腦在車窗上磕了一下。“噯。”他下意識伸手來摸,半道又縮了回去,笑道,“傻子。”“走了。”我轉身走開,背后傳來汽車離開的聲音,快到拐角時,我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馬路,那輛車卻沒消失,在遠處靜靜地停著。又抽煙呢。我想。洗完澡出來,手機在桌上大震,我以為是溫卓,沒理。穿好衣服出去,一看未接來電,竟然顯示的是孟潛聲的名字,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臟狂跳起來,響鈴時間五十九秒,肯定不是打錯。是有什么事,打回去問問?正要撥號,我又猶豫了,握著手機在那兒呆站著,回過神,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總不該是方雯倩打來的吧,我嘲弄地想。倒顯得我多熱切似的。算了,要是有事,肯定還會再打電話來的。然而直到十二點,我熄燈躺到床上,手機也沒有再響起來。夜里我失眠了。不是抑郁發作,只是睡不著,腦子里全被孟潛聲瘋狂擠占了,他握著方雯倩沒有戒指的手,無意間的一瞥,他放在桌上的喝完了的香檳杯,杯沿上凝著一點濕潤渾圓的淡金。身體里空蕩蕩的,只有血液像巖漿一樣寂寞地翻涌,我忍到半夜,眉頭都皺得發酸,最后還是爬起來,把自己鎖在浴室里自慰。射出來的時候,我聽見自己的牙齒間鉆出了孟潛聲的名字。第59章我后悔跑到這個城市來了。這兒離我家坐動車只要兩個多鐘頭,但不知道為什么,一到冬天總下雪,而且頻率高得出奇。往年遇見下雪,總能叫人驚喜一陣;然而現在看見丁點兒雪花,我就要在心里罵上一句“他媽的又下雪”。馬上又要過年,我總算活著熬過公司的年終,老周終于體恤了一把民情,見我大難不死,給漲了薪水,感動得人想當場認祖歸宗。地鐵出來轉公交,大雪天連郊區都在堵車,等到溫卓家已經快下午五點鐘。照他的脾氣,早該來電話催命,但一路上手機都安靜如雞,我還拿出來確認了好幾次是不是欠費。大雪里走了十分鐘,終于到他家門口,剛按下門鈴,就聽見里面隱約傳來動靜。大門很快打開,我和開門的人卻同時一愣。“都他媽給我滾!”溫卓的聲音由遠及近,人出現在門口,見到我一怔,撇開目光,對還扶著門的嚴向俞怒目道:“你他媽還杵這兒干嘛?等我請你?”嚴向俞顯然被嚇得不輕,眼圈還紅著。我踏進門,見客廳里一派狼藉,心里不由咯噔一聲,問溫卓:“怎么回事兒?”他把我當空氣,我只好轉向嚴向俞,“你干什么了?”嚴向俞說:“我就是來……”“這他媽是我的地盤,你想來就來?你他媽是哪根蔥?”溫卓指著嚴向俞,“少跟我蹬鼻子上臉,我睡過的人能排到繞城高速,你當自己算個什么東西?你的屁股比別人值錢?”嚴向俞白凈凈的一張臉憋得通紅,半個字都說不上來。這話說得實在有點過分,我正想勸他,溫卓搶先上前一步,把嚴向俞往門外狠狠搡了一把:“你他媽非要犯賤是不是,還不滾?”嚴向俞毫無防備,被推得一個趔趄,險些坐到地上。我一把拉住他:“溫卓!”“何遇君你別他媽來管閑事兒,”溫卓想撥開我,去拽我身后的嚴向俞,“你讓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兒收拾。”我把嚴向俞輕輕往門外推:“你快走,別跟他這兒頂牛。”又攔住溫卓,把他往屋子里帶,“我有話跟你說,你進來。行了,他都要走了,你干嘛?”溫卓還不依不饒,但嚴向俞已經站到了門外,我也把他拉到了樓梯口,他沒再甩開,罵罵咧咧地跟著我上樓。我把臥室門關上,溫卓一屁股坐在床上,嘴里不知道還在cao誰的祖宗十八代。我不吭聲,等他自己罵得沒意思閉了嘴,準備開門下樓,他一下子跳起來:“你去哪兒?”“你今天吃藥了嗎?”我問他,“我去樓下給你拿。”他坐回去,黑著臉道:“我他媽沒病!吃什么藥。”躁狂惹不起,我只是輕微躁狂,吵起架來孟潛聲都要繞著我走;溫卓這種重躁狂,真失去理智了,拿刀砍人都不稀奇。我心里也沒底,坐回他身邊,盡量溫柔地說:“你換藥了嗎?現在吃德巴金還是阿立哌唑?”他不理我。我覺得他可能還沒冷靜下來,只好跟著不說話,望著矮桌上的一只歐式花瓶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低聲咕噥了一句:“阿立哌唑。”“我去給你拿。”剛要站起來,他拽住我,但又不吭聲。我坐回去湊近,他飛快地眨了下眼,沒動,我輕輕吻了吻他,他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