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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兒睡吧。”他調開視線,氣似乎消了,眼睛望著墻角窗簾的方向,睫毛向下掩著,跟平常沒心沒肺的模樣比,簡直換了一個人。他鮮少流露出這一面,但每次都讓我喜歡得要命。我坐回他身邊,攬過他的脖子,吻他的下頜角——這是我最鐘情的地方,因為跟孟潛聲最像。他徒有其表地抵抗了一下,隨后半推半就地隨我折騰,我貼著他的耳朵,問:“怎么了?”“沒什么。”他悶聲應道。很久之后,他又說:“今天是我生日。”我停下動作,輕聲說:“生日快樂。”他兇神惡煞道:“快樂個屁,馬上就要過了。”“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我忍不住笑,一邊吻他一邊問,“補夠沒有?”他撥開我,眼眶因為酒精有些發紅:“何遇君你這人好煩啊。”我覺得自己今晚上也喝多了,忽然很想孟潛聲,想跟他zuoai,想得五臟六腑都發疼。我捧著溫卓的臉,鼻尖貼著他的鼻尖,鄭重地說:“生日快樂。”他貼上來吻我,我把他按在床上,扣著他的下巴吻他,從下頜角一路到下唇,問:“有人說過你這兒長得好看嗎?”他從床頭柜里摸出套,哼道:“我哪兒都好看。”我笑道:“這兒最好看。”在床上太盡興,第二天我醒時已經快十點鐘了。一看清時間,我驚恐地從床上跳下來,洗漱完了正套衣服,溫卓從外邊走進來,說:“你去哪兒?今天還上班兒?”我一聽,忽然想起今天休假,脫掉穿了一半皺皺巴巴的衣服,重新躺回被窩。溫卓見狀一樂:“起來吃飯。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做了早飯。”我卷著被子翻了個身,調侃道:“沒看出來你還會做飯呢。”“不然我在美國那幾年早餓死了。”他打開衣柜,扔了套衣服到床上,“穿我的。”我坐起來穿衣服,他叉著腰在旁邊看,屋子里靜悄悄的,他忽然說:“你昨晚上說夢話了。”“說什么了?”我不以為意,“哭著要漲工資嗎?”“不是。叫名字,孟什么聲。”他表情玩味地打量我,“誰啊,你老相好?”我一點都不記得昨晚上夢見過什么,也很久沒有夢見過孟潛聲了,只好含糊答應了一聲。溫卓嫌棄道:“分手了還這么念念不忘?”我逗他說:“因為他床上技術好。”溫卓果然怒道:“我技術不好?你昨晚上沒爽?”我憋著笑,沉吟片刻:“嗯……還行。”“何遇君你個混蛋!”他跳上床要揍我,我偏頭一躲,就被他騎在身上用被子蒙住了,我嚷道:“放開我!”他不放,說:“那不行,要講條件。”我看不見他,被子里憋得慌,只好順著說:“什么條件?”“說你愛我。”“你神經病!滾。”“快點兒,說了我就放你出來。”我拿他沒轍,無奈道:“成吧成吧。我愛你。”“太敷衍了。”“我愛你。”眼前一亮,他把被子掀開,笑道:“我不愛你。”我簡直被他氣笑了:“無聊。”進到飯廳坐下,溫卓在小花園里喂貓。玻璃杯里裝著牛奶,雙面煎的雞蛋擱在盤子里,吐司面包用面包機烤過,連果醬都抹好了。太陽從另一邊照進來,映得地板上明晃晃的。“怎么了,吃不慣?”溫卓回來洗手,我拿了片面包,搖搖頭:“不是。看你手藝不錯。”他聽了笑出一口白牙。我在遺憾什么,是單面煎的蛋,不加果醬的面包,還是新情人不知道舊習慣?人總是這樣嗎?本來溫卓是溫卓,孟潛聲是孟潛聲,因為他越來越像像孟潛聲,我卻怨恨起他到底不夠像孟潛聲,不是孟潛聲。他不該像孟潛聲。作者有話說:雙相障礙Ⅰ型是長躁狂短抑郁,Ⅱ型長抑郁短躁狂。溫卓是1型,何遇君是Ⅱ型,一般來說Ⅰ型比Ⅱ型更嚴重。第58章我是被關庭從床上叫起來的。風風火火趕到酒吧,我的扣子還沒扣好,關庭正坐在卡座里,一見我就哭天抹淚:“杜勛結婚了。”我挨著她坐下,先給了一個溫情的擁抱,她最吃這套:“就為了這事兒?”“嗯。”“你要不甘心,去搶婚吧。”我出餿主意。關庭趴在我肩膀上掉眼淚:“放你的屁。”我嘆了口氣,說:“你自己下決心分手的,說你們倆在一塊兒沒未來,現在他也結婚了,這頁就揭過去吧。”關庭悶不作聲,半晌才說:“要是孟潛聲結婚了呢?”我從她煙盒里拿了根細長的女士煙,沉默了一會兒,說:“結就結。你蘿卜都拔走了,總不能還占著坑吧。”“你不難過?”我吐了口煙,不想討論孟潛聲,決定還是跟她講道理:“但是生活還得過,有他沒他都一樣。你想想,等你老了快死了,就算有愛人在身邊又怎么樣?你再怕死怕疼,誰能替你受罪?他再喜歡你,也永遠沒辦法真正體會你的感覺。這樣一想,就沒那么難過了。”“你說得人生好無望,我聽得更難過了。”我讓她坐起來:“妝哭花了,回頭弄我衣服上。”她立刻坐直,問我:“妝花得厲害嗎?”“眼線花了。”她吸了吸鼻子:“不可能,我眼線是防水的。”我偏頭檢查自己肩膀上幾滴泛黑的水漬,真心建議道:“請你爭取以后全臉都用防水的。”等她補完妝出來,我送她上出租,悶得慌,沿著人行道慢慢走,心里總是念著她的話。孟潛聲結婚嗎?也挺好的。抬頭一看,我發現今天是滿月。年底那段時間,溫卓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說自己被瘟神纏上了。“瘟神”叫嚴向俞,是個才十九歲的同志,還在念大學,溫卓在酒吧約到的,看他干干凈凈的挺順眼,又多約了一回。春風兩度后,這小孩兒卻鬧著要當溫卓男朋友,說喜歡他,想跟他在一塊兒。溫卓死活不同意,牙尖嘴利一頓奚落,把小孩兒生生罵哭了,小孩兒說要不是真心喜歡他,怎么可能跟他不清不楚地睡了兩回。溫卓莫名其妙,說怎么,你還想要名分啊?要不要我八抬大轎敲鑼打鼓到你家去娶你?嚴向俞大罵他王八蛋,從此不見蹤影。溫卓清靜了半個月,正跟新人濃情蜜意,誰知道瘟神又找上門來,這回也不提要當溫卓的正牌男友了,就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噓寒問暖,送水端茶,弄得溫卓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