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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那可能就能堵了這些人的嘴了,也不至于扯到她媽身上。 但轉念一想,那又有什么稀罕?難道她還沒有吸取夠教訓嗎?靠一個男人來讓別人欽佩羨慕,等到有一天,這個男人離開,她還能剩下什么? 手機震動了一下,短信提示有新消息。 現在都流行微信拜年了,短信除了一些商家,都沒人用了。 她意興闌珊地點了開來,眼神猛地一滯。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號碼的數字長且毫無規律,內容只有寥寥幾個字:小阮,新春快樂。 她屏息了兩秒,顫抖著手指打了幾個字發送了過去:徐立方,是你嗎? 沒有回復。 喉嚨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她忽然很想肆無忌憚地慟哭一場。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把辛阮從那種悲慟自棄的心境中猛地拽了出來。 第11章 立春(三) 屏幕上跳動著裴釗陽的名字,辛阮茫然盯著看了半晌,終于,那張輪廓深邃的強悍臉龐在腦海里跳了出來,把徐立方那張斯文溫柔的臉徹底地從腦海中驅趕了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接通了電話,低低地“喂”了一聲。 “在干嗎呢?”裴釗陽沉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際安市今年鞭炮解禁,看來大家熱情高漲。 “在吃飯。” “老家熱鬧嗎?放鞭炮了沒有?要小心點,別崩了手。”裴釗陽努力克制著自己說話的節奏,三天沒見了,他很想看看辛阮,不過,在這之前先要聊一會兒,以免顯得他太過急切。 “沒放。” 裴釗陽敏感地察覺到了一點什么,狐疑地問:“怎么了?不開心嗎?” “沒有。” 顯然,辛阮在撒謊。 裴釗陽沉聲道:“辛阮,你別騙我,要是不和我說實話,我現在就開車到你那里來接你回際安。” 辛阮嚇了一跳,她絲毫不懷疑裴釗陽這話的真實性,雖然和這個男人才接觸了一個月,但她已經大致了解了裴釗陽這人的品性,古板、嚴肅、言出必踐,偶爾冒出來些許溫柔和包容,就好像沙漠里飄起的雨,十分珍貴。 “真沒什么,你知道的,老家里的人好多都嘴碎,總愛說一些他們自以為是的真理,反正一年也見不了幾面,忍一忍就過去了。”她只好耐心地解釋。 “就這些?”裴釗陽低聲問。 辛阮遲疑了一下,“嗯”了一聲。 徐立方的事情,就不要告訴裴釗陽了,發了個新年問候,也不是什么大事。商場的事情,她并不清楚,要是真像徐軍說的那樣,裴釗陽和徐立方是死對頭,到時候生出什么別的事情來就糟了。 裴釗陽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直覺不應該只是這么一點事情,沉吟了片刻道:“你的微信號是你手機嗎?我加你。” “不是。”辛阮報出了另一個注冊號。 兩人互加了微信,幾乎在點了確認的同時,裴釗陽的視頻請求就過來了。 屏幕上出現了裴釗陽的臉龐,他好像也在室外,因為光線和像素的緣故,臉部鋒利的輪廓被抹平了些許,看上去有了幾分柔和,只是那目光依舊犀利,隔著屏幕辛阮都能感覺到那其中的鋒芒。 辛阮有點不太自在了起來,小聲嘟囔著:“怎么這么看著我?臉上沒長什么花吧?” “哭過了?”裴釗陽忽然問。 這都能看出來…… 辛阮趕緊撒謊否認:“沒有……這里風大……容易被吹出眼淚。” 背景里的樹葉只是微微晃動著,裴釗陽的眼神凝滯了幾秒,卻沒有戳穿她的謊言,淡淡地道:“那明年我陪你一起回老家,讓他們來和我講那些自以為是的真理吧。” 辛阮苦笑了一聲,喃喃地道:“誰能陪誰一輩子呢?享受過了,等失去的時候,會更痛苦吧?” “辛阮,”裴釗陽的聲音忽然嚴肅了起來,“別用徐立方的標準來衡量我,我和他不一樣。” 辛阮愣了一下,連忙道:“我沒有,你們倆當然不一樣。” 視頻里沉默了下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裴釗陽的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沉沉的夜色,依稀能分辨出旁邊的綠化和一個小水法。 手機被架在了一個固定的平臺上,裴釗陽重新出現在了鏡頭里,背著手調整了一下在鏡頭中的畫面。 “看得到我嗎?”裴釗陽問。 “看得到,你要干嗎?”辛阮納悶地問。 一只二踢腳出現在裴釗陽的手中,火光一亮,引信點燃了。 辛阮驚呼了起來:“丟掉!快丟掉!燒到手了!” 裴釗陽充耳不聞,手虛虛握著一動不動,須臾之后,那二踢腳直沖上天,瞬間出了屏幕的視線,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辛阮屏息了片刻,握著手機的手一陣發軟。她打小就特別懼怕火,過年只是玩玩摔炮、螢火棒之類的小東西,連煙花都不敢點,別說是二踢腳了。 還沒等她說話,裴釗陽又拿出了一個二踢腳,又是“砰”的一聲巨響。 “你……要干嗎啊……”辛阮無力的問了一句,別人家的男朋友、老公都是放浪漫的煙花,徐立方以前也給她放過,絢麗華美,裴釗陽倒是特立獨行,大老遠折騰了這么久,放二踢腳給她看。 然而她的問話在“砰砰”的二踢腳聲中實在太過弱小,裴釗陽什么都沒聽見。 辛阮只好看著那二踢腳一個個地在裴釗陽手中點燃、升空、炸裂,耳膜里的“砰砰”聲一聲接著一聲……聽著聽著,很神奇,胸口那股憋悶的氣息仿佛隨著那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聲一點一點地漏了出來,漸漸消失了。 什么親戚的閑言碎語,什么前夫的新年問候,什么亂七八糟的一切,都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腦海里。 似乎是被這二踢腳聲喚醒了,村子里原本零星的爆竹聲也越來越多,煙火躥上了夜幕,綻開了一朵又一朵的絢爛火花。 屏幕晃動了一下,裴釗陽的臉又出現在了上面。 “你膽子真大,這到底放了幾個?就不怕把手給炸了嗎?”辛阮忍不住后怕。 “這小意思,以前用過的單兵迫擊炮比這個可怕多了,”裴釗陽輕描淡寫地道,“放了二十四個,代表你過去的二十四年中所有的不愉快,以后你和我在一起,一定都能高興快樂。” 辛阮的喉嚨哽住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謝謝你,裴釗陽。 回到會堂里,大家還酒興正酣。 辛阮不再覺得憋悶了,高高興興地開始吃年夜飯。 拋開那些簡陋的碗盤碟子,這里的菜和際安市里面的比起來,勝在新鮮,豬rou、牛rou是村里放養現殺現賣的,蔬菜是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