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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還有我在你家住了好幾晚,以后也得接著住下去,得給你多少錢?” 辛阮語塞,辯解道:“那沒你花的錢多。” “我住的酒店大概兩三千一晚吧,十天就是兩三萬,怎么比不上這些年禮?”裴釗陽反問。 “兩三千一晚……”辛阮無力地撫了撫額,“你以為我家是五星級豪華套房嗎?” “坦白說,不是,”裴釗陽淡淡地道,“比七星級豪華套房更讓我滿意。” 辛阮語塞。 再扯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她不提了,打算以后選件差不多的禮物回贈給裴釗陽。 正要掛斷電話,裴釗陽輕咳了一聲問:“對了,這么多年禮,你缺個勞力嗎?” 辛阮愣了一下,心怦怦亂跳了起來。 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暗示想要登門拜訪公開嗎? 遲疑了片刻,她裝傻:“現在都有網約專車,很方便的,不缺勞力。” 聽筒里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后,裴釗陽“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辛阮有點愧疚。 看得出來,不管最終目的是什么,此時此刻,裴釗陽是誠心實意想要和她維護這段來得莫名其妙的婚姻的。但是,上一段那蜜糖□□一樣的經歷讓她對“婚姻”、“丈夫”這幾個詞都抱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懼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中去。 就這樣默默地在自己的天地過小日子,裴釗陽愿意來就來,沒有人知道這第二次婚姻,也就不會再有人來嘲笑她以后可能有的失敗了。 辛振山的老家在際安某個衛星城市的郊區,風景秀美卻貧窮落后,最近兩年才修路修進了村里,也有人獨具慧眼在這里開發民宿旅游,開始漸漸有了點發展的苗頭。 年三十的時候,辛振山開了三四個小時的車,帶著家人回到了老家,開始一年一次的拜年。 去年的時候,辛振山回來可以說是十分風光,徐立方開了兩輛車過來,后備箱里全是年禮,連村里不相干的人都一人發了兩盒進口巧克力。 山村里閉塞得很,車子開進來的時候,好多叫不上名字的村民都過來湊熱鬧,一個勁兒地問著:“振山,你女婿呢?怎么這次沒一起過來?” 辛振山一路打著哈哈,林梔也一臉尷尬地維持著笑容,倒是辛阮很坦然地回了一句:“離婚了,當然就不跟著來了。” 四周終于清靜了。 年夜飯是在村里的會堂吃的,他們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在村里的多,一共有三桌人,辛振山是最出息的老幺,和辛阮的爺爺奶奶坐在了一起。 爺爺奶奶一邊吃,一邊事無巨細地把這一年來的事情都問了一遍,末了,爺爺感慨道:“你媳婦是個賢內助,家里倒是打理得井井有條,唯一的不好就是沒個兒子。” 林梔的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應和了一句。 辛緋有點生氣,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了一句:“封建,沒兒子怎么了?有啥皇位要繼承啊!” 辛阮看了她們一眼,心里倒是也有點佩服這個繼母的能屈能伸,可能是因為林梔的家庭條件并不是很好,自己又是個護士,當初是主動追求辛振山的,無論從哪方面看都算是高攀了辛振山,就一直硬氣不起來,回了老家經常幫忙干這干那。 所以,爺爺奶奶一直覺得這第二個媳婦孝順,很喜歡林梔,而對那個已經故去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媳婦,提起來總是有點不屑。 酒過三巡,男人們都面紅耳赤地劃拳行令,女兒們都開始八卦嬉鬧,爺爺敲了敲手里的旱煙袋,開始例行教育起酒桌上的晚輩起來:“振山,光自己有出息也不頂用,女兒也要好好教育教育,這好端端的怎么就離婚了呢?這也太讓我們家丟面子了,照我說,女孩子家家,讀書畫畫有什么用?照顧好丈夫、伺候好公婆,安安心心生娃養娃,那才是個好媳婦,小阮一定是像她媽一樣,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人家做老公的能樂意嗎?” “爸!”辛振山不快地叫了一聲,“你不知道情況就別亂說了。” “就知道護著她,這是害她懂嗎?”爺爺很篤定地嫌棄著,“就和以前護你那個金貴媳婦一樣,沒出息。” “爺爺,”辛阮的聲音平靜,然而這壓抑的平靜下卻暗藏了銳利的鋒芒,“你該多走出村子看看,這個世界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離婚了并不是被休了,沒什么丟面子的,而且,人各有所長,我媽就算是油瓶倒了也不扶一下,也是一個比很多人都優秀的女人,你能不能別在她的女兒面前說她的不是?太沒禮貌和教養了。” 酒桌旁的人都愣住了。 辛阮向來和善溫柔,從來沒這么犀利地反駁過長輩的話,更別說是在年夜飯這樣重要的場合了。 爺爺氣得把旱煙袋往桌上一敲,厲聲道:“振山,你養的好女兒!” 辛振山的眉頭皺了起來,責怪地看了辛阮一眼:“小阮,你怎么說話的?快和爺爺道歉。” “不好意思啊爺爺,真話有時候有點傷人。”辛阮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爺爺你說我什么都沒關系,不過別說我媽。” “好了好了,”眼看著這飯局要鬧翻,奶奶連忙來打圓場,“大過年的都少說一句,你爺爺也是為了你好。” 剛剛被嫌棄的辛緋解氣得很,笑嘻嘻地道:“說真的,我姐就算離婚了,也比很多人強啊,她外婆有一棟小樓值好幾千萬呢,分分鐘就給她了。” 在座的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辛阮。 “幾千萬……”奶奶羨慕地念叨了一句,旋即又嘆了一口氣,“唉,幾千萬那也得結婚啊,難不成一輩子一個人過?可要被人笑死了。” 辛緋還要辯解,辛阮倒是樂了,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別再說了。 這些人的思維,可能還是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無法溝通。 林梔也在一旁打圓場:“爸、媽,你們放心吧,過完年我和振山就托人物色起來,小阮的事情我們都放在心上呢。” 氣氛勉強又稍稍熱絡了一點,對面的大伯母也幫腔說起來,她在城里也有親戚,到時候也幫著一起問問有沒有合適的對象。 辛阮聽著氣悶,索性就找了個借口溜出門去。 天氣不冷,鄉村里的空氣分外清新,幾近藏黑色的夜空中,幾點星光閃爍,遠處則是影影綽綽的連綿遠山,渺遠而清幽,和際安那霓虹閃爍的夜景有著天壤之別。 耳邊偶爾傳來孩童們的嬉鬧聲和鞭炮聲,整座村莊都透著一股古老質樸的氣息。 萬事有好也有壞,雖然淳樸,可那思想也隨之禁錮了,輕易無法撼動。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她有點后悔沒有同意裴釗陽當勞力的請求了,如果裴釗陽跟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