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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當他是莊白書的友人或是工作室的伙伴,彼此看到了大多微微點頭示意。正門一陣哄然,倆人轉頭,發現一對夫婦從門外走進,周邊有不少人簇擁跟隨,夫婦倆穿著正式,打扮考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許笙心頭一沉,那是莊白書的父母。倆人對視一眼,許笙微微側目,示意他過去,莊白書點點頭,捏了一下他的手心,邁步走了過去。莊母仍是貴態莊重,許笙對她的印象停留在高中那次搭車,幾年過去她竟沒什么太大變化,見他一表人才的兒子風度翩翩地走過去,臉上露出甚是欣慰的笑容。莊嚴站在一旁,面色不虞,沒什么表情變化,他目光往這邊掃了一眼,似乎在許笙身上停留了一下,又飛快地掠了回去。許笙心跳一悸,只覺得胸口發悶。剛才必定是他的錯覺,莊嚴這時還不認識他,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側過身,往會廳的后門走了過去。后門有兩個通道,一邊是類似于后臺的地方,專供宴會的布場準備工作,另一邊是出去的小門。許笙右拐,直走到通風的緩臺,涼風拂上面門,他這才覺得胸中那股沉重的郁氣消散了一些,這邊看來很少有人走動,宴會廳里的暄雜像是被徹底隔絕開來。許笙推開陽臺的門,卻見護欄邊站著個人,手里拿著煙,正獨自一人吞云吐霧。那人聽到聲音,轉頭看他,許笙看清他的長相,卻莫名覺得眼熟。男人長相普通,卻身材高大,一身與宴會相當違和的穿著,一邊的耳側還掛著個藍色的醫用口罩。許笙沒多看他,便退后一步,道:“打擾了。”那人瞅了他一眼,卻久久不移開視線,直看得許笙渾身都不自在,他才嘴角一咧,竟是笑了。“不打擾,我抽完了。”說完,那人掐滅了煙頭,右手拉起藍色口罩的系帶,一只手戴到另一個耳邊,與他擦肩而過。許笙只暼了他一眼,身形卻猛然僵在原地。寒意從腳底升騰上來,他臉色瞬間煞白,兩只腳似被千斤壓制,一步都邁不動了。許笙覺得自己瘋了,他都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剛才那個人戴上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一露出笑意便會微微下彎,耳邊響動著嗞嗞的鉆洞聲,在破舊陰暗的倉庫里,可怖得駭人。怎么會想到那時候的事……許笙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沒心情在這兒呼吸空氣了,勉強轉過身,朝著剛才那人的方向走了過去。這種感覺……不會是偶然,但他早已有了答案,也查出了兇手是誰,為什么還會產生這種錯覺?他忍著身上的不適,只有追上去,才能知道答案。他步伐急促,剛竄過走廊,卻跟拐角走來的人撞在了一處,抬眼一看,竟是熟人。那人是他原來的鄰居,養了一條狗,名叫陳麒,身后的人高挺俊逸,許笙認得來人,竟是電視上頻繁出現的、如今影帝級別的當紅明星,衛珩。陳麒也迅速認出了他,“許笙?”許笙鼻尖上都是汗,臉色青白,一看就不尋常,陳麒看他不對勁兒,忙問:“許笙?你沒事吧?”許笙喉結滾動,他知道陳麒也是公司的藝人,或許知道點什么,他指著走廊的方向,“剛才那個人,是誰……”陳麒張望了一眼,衛珩在身后默默提醒,聲音溫潤:“那個戴口罩的。”“戴口罩的?他……好像是公司莊總找來的保鏢,經常見到,負責這種宴會的安保。”許笙聲音低啞:“莊嚴嗎?”“是。”陳麒想了想,又道:“他原來是個牙醫,聽說沒有相關執照被取締了,后來才來這兒當的保鏢。”許笙手心發顫,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的干干凈凈。第101章許笙走回大廳,目光搜索著那個男人的身影。燈光刺得眼前發白,他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鬢發也被打濕了,胸膛前的刺痛透過皮膚絲絲地傳過來,就好像真的回到了那個晚上,那人手里握著的電鉆筆閃著冰涼的水絲,嗞嗞作響。身上還殘留著面對那人的強烈反應,他漸漸清醒了一些,記憶慢慢涌了上來,那人是個牙醫,常戴著藍色的口罩、還有一笑就垂下的眼尾……許笙腦中混沌,宴會廳里每個人的臉像失了五官,白晃晃得一片。那郭敬為什么要承認?他從沒有過這么強烈的感覺,就連面對郭敬的時候更是不曾有過,他現在迷茫了,懷疑了,之前的認知被徹底顛覆,他已經不知道要相信誰,他連自己都相信不了。男人一轉眼就已經不見身影,許笙走到衛生間,冰涼的水流嘩嘩流到手上,刺得他心里發寒。他抬眼看了一眼鏡子里面色蒼白的人,又倉促地低下頭,僵硬地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鏡子上突然多了一個身影,就站在他身后,許笙嚇了一跳,手上一抖,自動感應的水流戛然而止。“許笙?”他臉色青白,一轉身,發現身后的人是莊白書。莊白書盯著他不對勁的臉色,心里一驚,一把把人拽了過來:“你怎么了?”許笙沁了一后背冷汗,他喉結動了動,狂跳的心臟姑且平息了一點兒,他搖了搖頭,反問道:“你怎么出來了?”“我找你半天了。”莊白書緊張地看著他:“你怎么突然走了,剛才去哪了?臉色怎么這么差?”許笙張了張嘴,想問,卻又不知道怎么提那個保鏢的事,他把一股腦的疑問咽了回去,安撫道:“沒事,估計剛才去天臺吹了會風,凍著了。”莊白書仔細地瞧著他的臉色:“真沒事?”許笙點點頭:“真沒事,你回去吧,待會還得上臺說話吧。”“那你呢?”莊白書抹去他鬢上的水珠,揉了揉他的頭發:“我領你去醫院。”許笙連忙道:“我不用去醫院,感冒而已,回家吃點藥就行。”莊白書說:“那我跟你回去。”許笙哭笑不得:“你爸還等著你呢,你跟我回去干什么,你去吧,別鬧。”“我沒鬧,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家病著。”莊白書親了親他的嘴唇,發現果然也冰涼一片,“走吧,咱們從后門出去。”許笙有點后悔說自己感冒了,莊白書要是認準了想做什么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本來莊嚴一直對他有淤積已久的成見和厭惡,這回要是因為他年會出點什么差池,以后的日子只更會難過。“我等會去我媽那兒,她是護士,打針還是吃藥她知道怎么辦,你不用擔心。”許笙道:“你好好把年會辦完,別急著回來,晚上回去住一宿,你爸媽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