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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墻壁,水滴覆著在他生疼的眼眶,他睜著眼,看著地面滴滴答答彈起的水漬,腦中充斥的、全是郭敬貼在他耳邊的那句話。.......“你什么都改變不了。”第38章春節前夕,學校的課程安排正式下達,離放假只剩下不到一周了。楊絮和班里的女生買了春聯張貼在教室門外,小紅燈籠被掛在墻壁,成了一道獨特又紅亮的風景,周邊班級紛紛效仿,一時之間整條三年組的走廊紅意盎然,年味十足。等到了寒假的前一天,十二班的最后一節自習課,教室內喧喧揚揚人心躁動,還剩幾個小時就正式迎來假期,大多數人都學不進去了,眼中的亢奮無可掩抑。“咱們假期還是按照原來說的,放兩周,休到二月十五號,周一正常返校。”許笙站在講臺邊,身材頎長,烏碎的發梢襯得臉頰愈顯白皙,他溫潤的聲音微微一頓,拿起開會時記的白紙,又道:“還有件事,二月十三號,也就是開學的前兩天,咱們學校要舉辦一場煙火晚會,晚上七點在體育場。”許笙話音剛落,班里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女生們眼中放光,顯得很是興奮,但也不乏有人皺眉抱怨,其中大多是離得比較遠的,大過年還得從家里趕過來。許笙補充道:“晚會是自愿參與。”“哦......”班里放松下來,幾人松了口氣。許笙的目光不自覺移向莊白書的方向,指中的紙頁一緊,發現那人也在盯著自己,他修長分明的骨節玩弄著筆管,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見底。許笙睫毛一顫,停了幾秒,又接著道:“這次晚會規模很大,學校也非常重視,大家要沒什么事還是盡量來,畢竟畢業前這種集體活動不多了。”班里陷入短暫的沉默,正如許笙所說,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要各赴考場,所謂的高中集體活動也辦一次少一次,等到他們各奔東西,再難聚齊,這么一展望還是難免感慨。老李這時候從門外走了進來,見許笙站在教室前邊,問:“通知都交代了?”許笙點頭。“行,也差不多到點了。”老李看了眼表,揚揚手,“都收拾收拾吧,還有,這個假期一定不能松懈,發的卷子必須做完,我開學檢查.......”沒等她說完,班里呼啦地一下爆騰開來,椅子腿摩擦地面的聲音不絕于耳。許笙回了座位,幾下收拾好書包,他眉目輕抬,看了一眼前面的人,隨即起身出了教室。莊白書手疾眼快地拎起書包掛在肩頭,從許笙身后快速過來,與他齊肩并步。“你去嗎?”莊白書突然問道。許笙一怔,“什么?”“那個煙火晚會。”莊白書的手垂在腰側,指骨隨著走路不經意間輕蹭到許笙的手背。“嗯,”許笙薄唇輕抿,心頭一動,他不露聲色地抽回手,道:“我必須得去,到時候要幫著領進場地。”“是么,”莊白書唇角輕輕揚起,走廊窗外透進的夕陽映在他棱角完美的側臉,耳后的頭發被鍍上一層金色的陽光,他輕聲道:“那我也去。”———————————————兩周假期對于高三生來說并不算短,對于許笙來說更是愈發漫長,他把閑散的時間都投入到徐梅給他買的那些模擬卷上,就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分散開他混沌不堪的精力。這周以來許笙沒一晚睡得踏實,腦中零零散散,他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如果說前世他的親人愛人死后的那段日子,讓他走到了人生中最絕望最心如死灰的地獄,但至少那時候,他還目的明確,他知道只要兇手還活著一天,他就還有理由活下去。而現在呢?許笙盯著蒼白的天花板,他甚至不知道今天該去哪,明天要做什么,腦中剩下的盡是迷茫,如果真如那人所說.....那他重生又有什么意義?許笙心中盡是疲倦,他一直避免著與那對兄妹的任何接觸,一直想著再無瓜葛,可事與愿違,現實卻逼著他、讓他無可抑制地想找到郭敬問個清楚。*大年三十那天,許笙依著歷年的慣例,去他奶奶家住了一宿,老太太身體一直不大好,大病小災的一年間沒少住院,所以今年親戚長輩來拜年探望的格外的多,一波接著一波。許笙免不了跟著來來回回地接待,直到晚上才得出空閑,一家人圍著電視看起了春晚,許笙滿眼疲倦地靠在沙發上,還沒等到除夕的倒計時,他便沒忍住昏昏睡去。臥室里的床頭邊,許笙的手機亮了又亮,振動聲被窗外的爆竹完全掩蓋,最終暗了下去。許笙大年初三才回了家,廚房的窗檐掛了一盞紅色燈籠,映得屋內一地柔亮。許笙到家之后那股疲憊感才消散了不少,許媽當晚做了一大桌的菜肴,一家三口終于單獨一起吃了頓年夜飯。初四之后,許笙的生活漸漸回歸到年前的那種狀態,他把手機充滿了電,放在桌邊,沒過多久突然響起,鈴聲在屋內環環回蕩。許笙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莊白書。他想著這兩天自己一直沒回電話,指腹頓了頓,猶豫著最后還是接通了。“喂?”那邊的聲音低沉,語氣帶著幽怨,道:“怎么一直不接電話?”許笙喉結鼓動,道:“......我忘關靜音了。”“你在哪?”那邊的氣息不大沉穩,聽聲音不像是在室內。“我在家。”許笙一怔,問:“怎么了?你在外面?”“嗯。”莊白書吸了口氣,道:“在你家樓下。”許笙呼吸一滯:“什么?”“現在能下來吧?”莊白書捏著手機,磁性的聲音穿透話筒,“帶你去約會。”第39章許笙的手機被不自覺的攥緊,心臟砰砰狂跳了起來,他迅速幾步跨到大廳另一側的陽臺,透著玻璃窗往下看,發現莊白書正站在小區內綠化帶的邊緣。那人修長的身影在周圍白皚的雪地中甚是乍眼,他一手舉著手機,唇邊呼著霧氣,目光像是有所感應般地抬望過來,兩人的視線正好碰到了一處。許笙臉上有點發燙,他家在二樓,此刻兩人的距離說遠不遠,卻也沒到不用電話就能面對面交談的程度,他們這么舉著電話相隔對視,場景頗有點像電視里的橋段。許笙深吸了口氣,詫異的聲音傳進話筒,問道:“你...你怎么來了?”“我說了,帶你去約會。”莊白書嘴角噙著笑容,催促道:“忍心讓我這么凍著?快點,下來。”許笙回頭看了一眼,他媽正在沙發上躺著煲電話粥,他爸則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