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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瞇著眼盯著許笙的表情,繼續吊著不著重點。“怎么,他哪塊有毛病,來治陽-痿?”許笙頭皮都要炸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郭敬到底從哪兒知道的他家里的事,這種陌生的、從未有過的巨大的威脅感,讓他呼吸都猙擰在一處,許笙幾步走上近前,伸手拎捏起郭敬的脖領,眼中盡是狠戾:“你他媽聾了嗎!我問、你怎么知道的?!?/br>許笙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他這句話幾乎是從牙根里廝-磨出來。郭敬繃著的手臂不易察覺得僵了一僵,臉上閃現過一絲怔愣,他見過許笙的許多表情,溫和的、倔強的、憂愁的、意氣風發的......可此刻那股他從未在這人身上見過的強烈威懾感,讓郭敬臉上的戲謔終于有所收斂。“又是這個眼神?!?/br>許笙一愣。郭敬“嘖”了一聲,撇嘴道:“這種看著垃圾一樣的眼神,就好像我真把你強-jian了似的。”許笙目光如炬,捏著他衣領的手又緊了緊,陰狠道:“你聽不懂人話嗎?!?/br>郭敬短暫地沉默了一陣,突然抬起那只纏著繃帶的手,握住許笙的手腕,頭也貼近那人的耳側,用他們兩個人才能聽清的音量,說了一句什么。“........”許笙瞳孔驟縮,全身僵在原地。他指尖不自覺得顫抖,盯著醫院長廊白晃的燈光,只覺思維和神智一并被碾碎了混在其中,飄忽著又照射-進他的心底,擊得他整個人都變得恍惚,半天也沒回過神來。郭敬盯著他,趁許笙怔愣之際,上半身突然快速傾過來,許笙眼眸一眥,手疾眼快剛要后退,卻覺耳上一熱,耳垂隨即被濕熱的腔壁包繞,耳垂的軟-rou被舔-吮一瞬,隨即牙齒下合,不重不輕地碾磨著。許笙如遭雷擊,渾身一凜,他迅速使力,一把推開了郭敬。那人被推的一趔趄,倒退兩步又堪堪站定,他臉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痞樣,可眼中卻醞釀著無可捉摸的深意。許笙滿腦子還是剛才的那句話,他薄唇微抖,眼中的驚詫無可掩飾,啞聲道:“你剛才.....”他話沒說完,卻感覺旁邊一陣風呼進頸側,一個高挺的身影沖入視野,郭敬隨即被一股巨大的沖力掀起,后背撞上走廊的墻壁,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的空檔,莊白書的拳頭已經揮了過去。莊白書眼睛里幾乎充血,面目狠戾如閻王,也幸虧了那個導診的女生,不然他現在還會在診室里,對這里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他才剛趕到中廊,就看到這副讓他目眥欲裂的場景。他沒想到這個叫郭靖的能這么陰魂不散,上次被他揍成了那樣還不長記性,在這種地方還能對許笙糾纏不休。親許笙?那個地方他都沒碰過,媽的!莊白書此刻只想弄死這個人,讓他再也沒有余力起來,再也沒力氣對許笙做出任何膈應的事。許笙看著莊白書陰狠駭人的臉色,不顧右手上的腫傷狠戾地揮著拳頭,他一陣心驚,迅速沖到近前,攔住。“我沒事!...”許笙握住他要落下的指骨,急道:“別打了!你手上有傷!”莊白書眼睛血紅,那一拳還是結結實實地砸了下去。他們這邊的吵鬧聲非常大,引得另一邊的好幾個醫務人員聞聲趕來,把纏斗的倆人給費力地架開。許笙跟那幾個人解釋了半天,最終才沒上升到報警的階段。兩人回了大廳,坐上廳中央的長椅,許笙抬起莊白書的手腕,發現他右臂的傷愈發紅腫了。許笙感覺眼眶生疼,啞聲問:“片子出來了嗎?”“嗯?!鼻f白書道:“還沒出報告單?!?/br>他側過許笙的下頜,直直盯著他泛著紅微腫的耳垂,上面還隱隱能看見牙印。莊白書眼中蘊藏著憤戾的風暴,他咒罵了一句,道:“我他媽竟然讓那個孫子碰了你.....”“真沒事,我又沒少塊rou?!痹S笙輕揉著他的鬢側,柔聲道:“而且也不是你的錯。”莊白書垂著眸,眼中的情緒翻滾著,捏緊的拳頭使得骨節都有些泛白。莊白書頭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好,兩人在醫院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接診醫師才出了報告單,他沒傷到骨頭,剩下只需擦藥消腫。等到一切都忙活完,兩人才出了醫院,這時天色已黑得駭人,街上車燈閃爍,商業街邊店面通明,夜間的城市一片繁華。許笙問他:“你要等司機過來嗎?”“不用他?!鼻f白書道:“打車吧,我先送你回去?!?/br>醫院處于較繁華的地段,來來往往的出租車不少,兩人沒費多久時間就攔了一輛的士,上了車。“你的傷......”在窗外街燈的照耀下,許笙臉色仍有些發白,他道:“等你爸看到又得為難你。”“無所謂,他愛怎么為難怎么為難,”莊白書握著他,捏了捏他溫熱的手心:“反正我不后悔?!?/br>前面的司機面部有些抽動,一路都沒敢說話。—----------------許笙到了家,他爸媽正坐在沙發上,角落的行李箱里空空蕩蕩,日用品已被歸于原位,旅游帶回來的那些紀念品被擺在沙發前的玻璃桌,墻壁上的電視正閃爍放映著。屋里燈光通明,許笙冰涼泛白的指尖被暖意包繞,一點點回溫,他剛進屋才想起自己剛才忘了敲門,自己拿鑰匙開了鎖。“兒子回來了!”夫妻倆一聽聲音,連忙站起身,一齊圍了過來,徐梅接過他的外衣,幫掛上衣架,她伸手揉-捏著他的臉頰,“哎呦,讓我看看.....”“瘦了。”許媽一皺眉,嗔責道:“這半個月沒好好吃飯是不是。”“沒瘦?!痹S笙一愣,隨即笑了笑,眉梢舒展,“這半個月的伙食我可沒虧待自己?!?/br>夫妻倆笑了起來。許爸問:“醫院那邊都處理好了?”許笙點點頭,道:“剛剛拍了片子,他沒傷到骨頭,應該過幾天就能消腫?!?/br>“那就好。”徐梅拍拍他的背:“趕緊吃飯吧,剛做出來放桌上,你再晚回來就得吃熱過一遍的菜了。”許笙應聲,他換上拖鞋,喉結滾動一下,把那股干澀咽下喉管,隨著去了餐桌。*一家人吃完飯,許笙連書包都放在了學校,自然也不用趕卷子做作業。不過就算有,他也沒那個心情了。許笙進了浴室,打開花灑,俯沖的水浪灑落下來,打濕-了他烏柔的發絲,順著他的臉側、脖頸、胸膛流下,縹緲的霧氣在周圍升騰,水溫不低,卻怎么也沖不散那股滲進皮膚的冷意。他的前額貼靠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