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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誰?” “從我那兒走的經(jīng)理、領班這些人。” “除了徐夢雨之外,我們現(xiàn)在就知道鄭文寶一個人,孫國偉也只認出他一個人。” 陳大慶顯然正在壓著怒火:“鄭文寶,鄭文寶……”他不斷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似乎已經(jīng)憤恨到了極點。 “我想孫國偉找你,可能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找我有什么用。”陳大慶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我都已經(jīng)落到這步田地了,就算知道鄭文寶在哪里,我又能干什么?” “怎么,你好像挺恨鄭文寶的嘛。”呂志平故作驚訝。 “哼!”陳大慶明顯在壓抑著怒火。 “說說,你們倆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 “我就覺得奇怪,當初我倒霉,怎么沒把他牽連進來,現(xiàn)在看來,當初我就是被他賣了。” “怎么說?”呂志平來了興致,往前湊了湊。 “當初你們把我查了個底朝天,我那點兒事情全被你們抖摟出來了。要不是有內(nèi)鬼,根本不可能。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查成這個樣子,怎么鄭文寶他們幾個沒受牽連,原來如此啊!”陳大慶已經(jīng)是怒火中燒了。 “這也不能說明當初賣你的就是鄭文寶吧。” “如果他到別的地方去混飯,我還能相信不是他,可他去了徐夢雨那兒……”陳大慶似乎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徐夢雨怎么了?”呂志平故作驚訝,他其實已經(jīng)猜到陳大慶的憤怒背后是什么了。 “她……”陳大慶張了張嘴,忽然低下了頭,“你別問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怎么,她也是出賣你的人里的一個?” “都說了不用問了,”陳大慶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頹唐,“都是過去的事了。” “那可未必。”呂志平忽然嚴肅起來,“這些事過去沒有,應該由我們說了算。” “您問我,我也只能瞎猜,畢竟我這幾年都在這里,對外面的事情基本上沒什么了解。”陳大慶兩手一攤,“沒準,等我哪天出去了,走路都不知道該先抬哪條腿了。” “我沒問你過兩天出去的事,我問的是過去的事。說說吧,徐夢雨到底怎么出賣你了?”呂志平并沒被陳大慶牽著鼻子走,他立刻把話題掰了回去。 “早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陳大慶擺擺手,“再說了,我怎么可能知道誰出賣過我,這種事他們會讓我知道嗎?” “那你為什么聽見鄭文寶在徐夢雨那里就火冒三丈?” “可能……可能是因為我嫉妒吧,畢竟我當年開過那么大的歌廳,然后一夜之間就……”陳大慶忽然有些凄涼。 “你真不打算說說了?” “有什么可說的,都是我進來之后瞎琢磨的,沒憑沒據(jù)的,就別誤導你們了。” “好吧,既然不肯說,那就算了吧。”呂志平站起來,“那我們走了,你要是想說了,可以隨時通知我們。” “呂隊,就這樣了?”方小洋對于呂志平剛才并未追根究底有些不解。 “不這樣還能怎么樣?”呂志平笑笑,“這小子愿意玩兒花招,那就讓他自己玩兒吧。” “他……莫非他……” “都是裝的,他這種人落到這種地步,要是不清楚自己怎么倒的霉,那才是奇怪呢。” “那他說鄭文寶和徐夢雨出賣了他呢?” “這倒是很有可能,不過因為他現(xiàn)在在監(jiān)獄里,所以不用擔心我們把他當成犯罪嫌疑人。” “那他說這些話……” “故意說的,話說一半,哪兒有這么聊天的。他就是故意不說全,拐帶著我們胡思亂想,好上他的圈套。到時候他兩手一攤,我可沒這么說,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家伙,真夠滑頭!”方小洋有些氣憤。 “他顯然是希望我們調查一下鄭文寶和徐夢雨的關系,嗯,其實這一點確實可疑。” “是可疑,但鄭文寶什么都不說,咱們怎么查啊?” “他不說也有辦法查。” “調查他們那個皇家A的資金來源?” “這確實是一條路,雖然有點兒麻煩。” “那咱們查不查呢?” “不查。”呂志平搖搖頭,“至少這兩天先不動。” “為什么?”方小洋大為意外,他本來以為依著呂志平的性子說做就做,絕對不會耽擱。 “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呂志平倒是胸有成竹,“鄭文寶那邊肯定是坐不住,要有所行動了。陳大慶這邊會不會有什么行動,也不太好說。” “陳大慶還能有什么行動?”方小洋越發(fā)意外。 “你別小看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雖然進監(jiān)獄了,在外面是不是還有能量誰也說不好,畢竟他也經(jīng)營了那么多年,而上次端他的皇家后花園,那行動進行得又不是那么徹底。”他說到這兒,想了想,就沒往下說了——這些事他不想對方小洋說太多。 “那咱們就啥也不干?” “先看著,等所有人都行動起來了再說,后發(fā)制人可能效果更好。你開車吧。” “哦,好。”方小洋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到底鄭文寶和徐夢雨是怎么出賣陳大慶的呢?是他倆舉報的?” “要是單純的群眾舉報肯定不可能扳倒陳大慶。”呂志平笑了起來,“他倆肯定不會是引子,最多就是在火苗子上加了把柴禾。” “加了把柴禾?”方小洋沒明白呂志平什么意思。 “你想想陳大慶那種人,是能輕易扳倒的嗎?他這個人雖然干的是下流生意,可本人卻是屬于上流社會的。要沒有一定的能量,光憑一些舉報,怎么可能動得了他?再說,他那地方,是普通人能進去消費的嗎?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那里面的□□,就算舉報,能說出什么來,不過是些道聽途說而已。真了解□□的,又是些什么人,怎么可能會通過舉報這種手段來扳倒他。” “哦……”方小洋似乎有些明白了。 “而且,當時端他的皇家后花園,這行動是汪書記親自指揮的,可見上面的重視程度。但一波行動之后,就再沒了下文,連鄭文寶這種人都不再追究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有人成心要整陳大慶,但只針對他一個人。” “啊?那為什么?”方小洋又有些糊涂了,“不斬草除根不是留隱患嗎?” “不斬草除根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些根對于陳大慶的對頭來說已經(jīng)不再是隱患,而是有用的資源了。” “資源?像鄭文寶和徐夢雨這種人?” “對。” “他們能干什么?” “陳大慶是進去了,但是他的資源都還在,還需要這些人打理。” “……”方小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些人也太貪心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