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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里解脫出來了,我真心實意勸您一句,千萬別趟這趟渾水。我作為主辦這起案件的刑警,我都發(fā)愁得不得了,您說您已經(jīng)脫身了,為什么還要再跳回來呢?” 尚天賜一時語塞,他看了看呂志平,許久,才說了一句:“呂隊長,不瞞你說,我也是受人之托。” “受誰的托,丁啟遜?”呂志平明知故問。 “我不瞞您說,”尚天賜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丁總并沒有讓我跟您探聽什么,但我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覺得能盡力幫一把還是幫一把,也算對得起我們之間的交情。” “那我也只能說,為朋友您已經(jīng)盡力了。”呂志平看了看尚天賜,“當然之前您就一直在幫助他,您確實是個好朋友。” “怎么說?”尚天賜聽出他話里有話,但又覺得他不像是在諷刺自己。 “丁瑞喆在東嘉苑居住,東嘉苑的車牌識別系統(tǒng)里也有他的車牌號碼,但除了大門口的攝像頭外,其它攝像頭都沒有拍到他在小區(qū)里的行動軌跡。我們仔細調(diào)查之后發(fā)現(xiàn),小區(qū)里有幾個攝像頭從一個多月之前就沒開過。我想這會不會是您出于保護他的需要,特意要求關(guān)掉的?” 尚天賜看看呂志平,摸著下巴,似乎并不急于回答這個問題,而呂志平也根本沒等他回答就繼續(xù)說了下去:“小區(qū)里用攝像頭對住戶的監(jiān)控也是從一個多月前開始的,崔德富也是一個多月前被調(diào)到東嘉苑當物業(yè)經(jīng)理的,而一個多月前也是丁瑞喆和死者搬進東嘉苑的時間。你是不是特意把崔德富調(diào)到東嘉苑來監(jiān)視死者的?監(jiān)視之后還要把監(jiān)控錄像上傳到主機,而除了對死者進行監(jiān)視外,崔德富還要隨時注意死者的動靜,包括觀察十五號別墅什么時候亮燈,什么時候關(guān)燈。我想你這恐怕也是出于關(guān)心朋友的目的,對朋友兒子身邊這來路不明的女人進行監(jiān)控吧。” 尚天賜皺著眉毛,用左手托起腮幫子:“還有嗎?” “案發(fā)那天早上,崔德富覺得死者有異常就直接去別墅敲門,沒人應門就直接去扒窗戶。說實話,我覺得崔德富的直覺未免太準了,你們是不是早就覺得死者有生命危險,所以一發(fā)現(xiàn)異常,就覺得她可能受到了侵害,只想趕緊搞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連基本的禮貌都不顧了?” “這都是你推斷出來的?” “對,本來我對這些還不是特別確定,但這兩天你們的表現(xiàn),尤其是你尚總的表現(xiàn),讓我覺得一定是這樣的。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你們警察可真厲害。”尚天賜感嘆了一聲。 “這么說,您承認了?” “承認了。”尚天賜點點頭,“沒辦法,一聽說這件事,我就覺得不太妙。這孩子把事情辦得鬼鬼祟祟的,還相當不高明,我就猜到后面肯定會有隱情,所以我趕緊做了這些安排。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出了這種事。” “是誰把他倆要住進來的事情告訴你的?” “馬繼春。他一聽說丁瑞喆要借房子,還要他出委托書就覺得事情不妙,但他在加拿大,鞭長莫及,就趕緊跟我聯(lián)系,讓我搞清楚丁瑞喆到底想干什么。” “那這件事,你跟丁啟遜說了嗎?” “沒有,馬繼春讓我暫時先不要跟丁總說,我也覺得暫時不說是上策。” “為什么?” “人家畢竟是父子,萬一搞得他們爭吵或者反目,最終還是會變成我們的不是。” “你們是不是對丁瑞喆也不放心?” “是的,這孩子最近這幾年有些太任性了,經(jīng)常打架,還到處惹事生非,還進了兩次派出所,有一次還留了案底。如果不是拿錢擺平了他那些麻煩,不知道要出多少事。” “這個死者,你們了解嗎?” “我們試著調(diào)查過,但還沒查出眉目,就出了這件事,我們也不敢查下去了。” “你們都查到什么了?” “只知道她是個按摩店的女老板,以前沒什么人知道,前幾年突然就冒出來了。” “你們沒覺得可疑?” “我們確實覺得可疑,覺得她背后的□□,所以我們才做了這些事來加強防備。其實我們是想防備丁瑞喆不要上這個女人的當,沒想到這個女人倒先死了。” “接下來您打算怎么辦?” “當然是跟警方合作。” 呂志平搖搖頭:“我不是問你和丁啟遜,我是想問你尚總本人。” “那也是跟警方合作。”尚天賜含含糊糊地,并不想正面回答。 “您跟政法委的汪書記也是朋友吧?” “還行,平時在一起喝過茶、開過會。” “汪書記為了你的東嘉苑,曾經(jīng)親自打電話到局里,批評我們把物業(yè)連鍋端的做法。這交情可不會僅僅是喝茶開會的交情。” “反正,關(guān)系還不錯吧。” “我跟您明說吧。這次丁瑞喆的事比較危險,憑我們手頭的東西,目前也無法證明他就是兇手。可是,萬一他就是兇手,你們幾位怎么辦?您剛才也說了,人家是父子,萬一這次被我們抓了,丁總大概會對你們怎么樣?我想,您總不能說一句不知道就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吧。” “那,您建議我該怎么辦呢?” “找資源,想辦法避險吧,大船要翻,總不能眼睜睜地任憑自己被扣在下面吧。” 尚天賜不覺得沉默了,呂志平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露骨了,但他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很享受現(xiàn)在的局面,眼下,他正在欣賞尚天賜的表情,猜測他的下一步動作。 而尚天賜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呂隊長,您說了真么多,句句都在點子上,佩服佩服。不過我和丁總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說的這些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不過,呂隊長,不管其他人其他事,我是由衷地佩服您,尤其是您剛才說的這些,對我太有啟發(fā)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覺得咱倆可以交個朋友。” 呂志平微微一笑,心想,這就來了。 ☆、二十二 “尚總,您太謙虛了。”呂志平已經(jīng)有點兒厭倦了這種打啞謎式的談話了,“我就是個基層刑警,沒有什么太大的能力,和您的地位差著十萬八千里,你沒必要把我放在和您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再說,您和我的領(lǐng)導的領(lǐng)導,像政法委的汪書記關(guān)系都不一般,又何必和我交什么朋友。” 尚天賜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好在過了片刻祝秋月敲門進來:“您的橙汁。” 尚天賜連忙說:“送上來吧,把菜單也拿過來。” 兩個人隨便點了些菜品,草草吃完,這頓飯吃得有點兒例行公事,吃到嘴里也有點兒味同嚼蠟。呂志平把最后一口塞進嘴里之后,便往椅背上一靠,努力地咀嚼、吞咽,這一口還沒完全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