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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 “半買半送是什么意思?”呂志平有點兒糊涂了。 “像我們這些中層稍微偏低的,公司會有一些特殊的福利,像這套別墅就是。我們自己交首付,公司替我們付月供。” “就算只付首付,這筆錢也不少啊。”呂志平一時百感交集,說不清是羨慕、嫉妒,還是恨。 “這都是有條件的。”馬繼春的態(tài)度倒是很謙虛,“我們必須在公司干到五十八歲不能辭職,貸款也是還到五十八歲退休那天。要是辭職的話,公司可以無償把房子收回。你想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不等于把首付那二三百萬全賠進去了。” “干到五十八歲?” “是啊。六十歲退休,到五十八基本上該交就得交,該放就得放了,到時候公司也不怕我們跳槽了。等于為了套房子給公司賣一輩子命唄,不過也值了,要靠我們自己干,這輩子估計也買不起這套房。我們這命,大概也就這個價錢了。”說到這兒,馬繼春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湊這首付也挺費勁吧。” “還行,其實首付也分兩部分,我們自己拿一小半,公司會把剩下的部分免利息貸款給我們,以后按月還款就是了。這部分,我們是跟公司簽的借款合同,也是還到五十八歲,要是提前走,得把這部分錢先全還給公司再說。” “你們公司這福利可夠狠的。”呂志平心里的羨慕幾乎變成了慶幸。 “不能那么說。”馬繼春擺擺手,“只要對公司忠心,最終還是賺的嘛。更何況能幫員工買房子,這也不是隨便哪個公司都能做到的。” “那現(xiàn)在出了這種事,這房子怎么辦?” “放著吧。”馬繼春倒是有些無所謂,“過一二十年,沒人記得了,一賣,不就得了。” “您倒是很坦然。” “不坦然能怎么辦,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說什么都沒用了。” “那像您這房子,是你們自己選的,還是公司指定的。” “怎么可能自己選。”馬繼春笑了起來,“自己選還有譜了?這是公司找的房源,個人只能在公司找的房源里挑。不過因為是公司組織的團購,所以還打給打了個九五折。” “才打九五折?” “不少了,房地產(chǎn)商也不容易,利潤太薄。”馬繼春語含譏誚,似乎也不是很滿意這個折扣率。 “這套房子租給這個死者徐夢雨多久了?” “也就一個多月吧,具體的可能得看看租房合同。”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嗯,上個月的三號。”他把手機遞給呂志平和方小洋看,那是一張租房合同的照片。方小洋連忙低頭記錄,而呂志平則注意到合同上沒有馬繼春的簽名。 “當(dāng)時是怎么租給她的?經(jīng)人介紹?還是通過中介?還是說你們自己聯(lián)系的?” “當(dāng)時我把房子掛在中介了,她來看了看房,對房租沒什么意見,就租了。” “當(dāng)時您在國內(nèi)嗎?” “不在,這房子出租我是全權(quán)委托給中介了。” “那您也沒見過這個死者啰?” “沒有,我就聽中介說租戶是個年輕女孩,覺得這種人沒那么多麻煩事兒,就沒多考慮,誰成想最后出這么個事兒。” “您的房子在中介那兒掛了多久?” “大概也就一個多月吧。”馬繼春有點兒含糊,似乎是想不起來了,而方小洋也納悶,為什么呂志平老是問些跟案子沒關(guān)系的事情。 “房子租出去之前沒幾天?” “可能有半個月?” “當(dāng)時您在國內(nèi)嗎?” “我不在。”馬繼春搖搖頭。 “那您是怎么把房子掛到中介的呢?” “我有個侄子,委托他辦的。” “之前您這套別墅沒掛中介?” “沒有。” “那租出去了嗎?” “也沒有。” “那您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把房子掛在中介出租的呢?” “我在加拿大跟朋友聊天,說起來房子最好別空著,就給租出去了。” “哦,是這樣。您的房子是掛在哪家中介了?” “就我們小區(qū)門口的,家戀。” 呂志平微微點頭:“這次回來,要處理的事情應(yīng)該不少吧?”他想問的都已經(jīng)問過了,便打算結(jié)束這次談話。 “是啊,不少。”馬繼春嘆了口氣,又像是松了口氣。 “您現(xiàn)在住哪兒?” “我住智融酒店。” “行,明天我們會有同志帶您去那套房子里看看,他們可能會問些問題,其實主要是想搞清楚哪些東西是死者的,哪些東西是您的,哪些東西的位置有了變化,沒什么大事,您不用太緊張。”呂志平有意說出最后一句。 “我明白,我一定全力配合。” “嗯,早點兒弄完,我們就能早點兒把房子還給您,畢竟您在加拿大那邊還有工作不是?” “是啊,是啊。”馬繼春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呂志平走出會客室,叫內(nèi)勤小劉帶馬繼春出去,他則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一直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方小洋這時才問:“呂隊,他也沒見過死者啊。”聽他的口氣,似乎有些失望。 呂志平笑笑:“你可千萬別覺得這個人什么都不知道。” 秦玉昨天晚上得到通知,今天上午回來的,他對暫停調(diào)查徐武強多少感到有點兒遺憾,不過現(xiàn)在丁瑞喆這條線上出現(xiàn)的證據(jù)這么多,很有希望破案,他也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但他還是把這一天之內(nèi)查到的一些東西向呂志平做了匯報:他們側(cè)面了解了一下徐武強家的情況,發(fā)現(xiàn)徐家說了算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徐武強的父親,一個是徐武強的老婆文香翠。前兩年徐武強父親身體好的時候,基本上獨斷專行,家里無論什么事情都容不得別人插嘴。現(xiàn)在徐武強的母親半身不遂,父親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家中的話語權(quán)逐漸轉(zhuǎn)移到了文香翠手里,尤其是在給徐武強的母親治病的事情上,文香翠的娘家從經(jīng)濟上幫了徐家一把,以至于文香翠在徐家老兩口面前說話都很硬氣。而此消彼長之間,徐武強在家里的地位越來越不濟,現(xiàn)在全村都知道他怕老婆了。 這些情況,呂志平基本上都能想象得到,秦玉他們也查了徐武強收徐夢雨錢的那張□□的流水,確實也如徐武強所說,錢進來就趴在那兒沒動過,顯然徐武強也根本沒想好要拿這筆錢干什么,這也表明其他人對這筆錢確實并不知情。 最后,秦玉總結(jié)道:“從表面上看徐武強這個人挺膽小,不像是能殺人的那種人,但也不能排除他長期受壓抑,要找一個發(fā)泄渠道的可能。” 呂志平點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但現(xiàn)在證據(jù)太薄弱,人力也有限,先追丁瑞喆這條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