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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茶幾的漆面已經很斑駁,不太像是有人打理保養的樣子。 除了臥室之外,二樓還有一個衛生間和一個小酒吧,這些房間形成了一個圈,中間環抱著一個小的開放空間,是樓梯口,樓梯口的正上方有一個天窗,從天窗能看到頭頂的天空。酒吧里的東西比樓下稍微豐富些,除了幾瓶酒之外,還有一些瓶裝水和飲料、零食之類。 方小洋看見這些東西,本想說老高也不一定會把現場的所有零碎小東西都拿回去,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呂志平隨意地看了看這些東西,又重點看了看窗戶,也確實都從里面扣死了,包括頭頂天窗的插銷也插上了。呂志平特意用手指了指:“那個窗戶從外面確實打不開吧?” “確實打不開,我們特意爬上去試過。” 呂志平微微點頭:“行了,回去吧?!?/br> “您不看啦?”方小洋有點兒意外,在他看來,這個現場應該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仔細查勘的。 “不用看太細,老高手里有第一手資料,先看那些。”說完這句,他稍稍停頓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其實這回主要是為找他們要監控錄像的?!?/br> 呂志平剛進市局大院就接了林局一個電話,讓他立刻去局里的小會議室。 方小洋一聽這個情況,又開始緊張:“呂隊,沒事兒吧?!?/br> “沒事兒,肯定是因為咱們把物業連鍋端,有人告狀了。”呂志平一臉的滿不在乎。 “這么快?”方小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別墅小區嘛……”呂志平沒繼續往下說。 “那咱怎么辦?” “沒事兒,真要是不好辦,他們就不用等我回來了。這肯定是看著咱們的車進了院才打的電話,不然時間不可能拿捏得這么準?!彼戳丝词直恚澳慊厝グ?,告訴他們過半個小時我要聽他們匯報。” 小會議室就在局長辦公室的旁邊,開班子會用得比較多,呂志平通常不怎么來。雖然他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一進門還是微微驚了一下。 除了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林逢春之外,局長許正方、書記郝建設、分管紀檢工作的副局長郭昌達都在座。屋里煙霧繚繞,幾位領導面前的煙灰缸里都有不止一個煙頭,顯然在此之前已經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呂志平一進門就立正敬禮,雖然他穿的是便裝。林局不愿看他耍寶,指了指門口的一個椅子,示意他坐下。 幾位領導看了看他,又互相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林局先說了話:“呂志平,東嘉苑這個案子,到底調查到什么程度了?” 呂志平兩手一攤:“剛剛開始調查,什么眉目都沒有呢?!?/br> “什么眉目都沒有,你就敢把物業公司的人全都抓回來呀?!惫直M量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那也沒辦法,”呂志平又一攤手,“一是不配合,二是這幫家伙也太不像話了,拿攝像頭偷拍住戶?!?/br> 說到這兒,呂志平本以為幾位領導肯定要拍案而起、大聲質問一番,沒想到他們都是一言不發,也沒有任何交流,只是瞪著他,似乎還在等他繼續往下說。他只好繼續說道:“我也是從這種情況判斷,兇手可能是物業公司的人,所以才把他們帶回來的?!?/br> 幾位領導好像同時松了口氣,這倒是大出呂志平的意料之外。許局在煙灰缸里按滅了手里的煙頭,施施然地說:“呂志平,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漏子嗎?人家物業公司上頭不是沒有人,你前腳把人帶走,后腳人家一個電話就把狀告到政法委的汪書記那兒去了。汪書記給局里打電話,局里還莫名其妙。”呂志平心想,領導的瞎話也是張嘴就來,方小洋給林局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著呢,不過他沒把心里話說出來,而是靜靜地聽著許局繼續往下說,“不過你既然是這么考慮,我看倒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畢竟是出于對小區業主安全負責的目的嘛。我看這事也是物業公司犯錯在先,你們說呢?”他扭頭看了看其他幾位領導。 郝書記點點頭:“確實,我看這么處理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再說畢竟不是拘留,而是讓這幫人回局里配合做筆錄,也不是拷回來的,犯不著太上綱上線。不過,你這個呂志平啊,”他用手點指著,“以后搞這么大動靜的時候能不能先跟局里通個氣,遇事也要考慮一下政治影響嘛?!?/br> “是是,”呂志平唯唯諾諾地站起來,“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幾位領導不約而同地揮揮手,呂志平走出會議室的門,反手把門帶上,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連來帶去也沒超過十五分鐘,這讓呂志平頗感意外,他之前覺得怎么也得讓領導訓上二十分鐘這事兒才算過去,沒想到領導說了幾句輕飄飄的話就算過去了。不過他并不想過分研究這件事,眼前有個兇殺案還在等著他,他沒工夫考慮政治影響。 隊里的人基本上都回來了,見他進來,趕忙聚攏過來,呂志平擺擺手:“別在這兒說,會議室吧。” 這次的案情分析會比上午開得利索得多,秦玉排查了死者的家庭情況,發現徐夢雨不是本地人,十二年前來到本市,老家還有父母和一個哥哥,都在務農。老家倒是不遠,就在鄰市,已經通過當地派出所去聯系了。 這點兒情況,秦玉他們沒怎么花時間就摸了個差不多,剩下的時間他們倒也沒閑著。東嘉苑的物業公司被連鍋端了之后,他們立刻就開始了對這幫人的排查。 東嘉園的物業是由一個天基欣業的物業管理公司承包的,而這個天基欣業的母公司是一個叫天基樂業的房地產公司,這個天基樂業的房地產公司正是東嘉園小區的開發商。天基樂業的老板叫尚天賜,據說也是個人物,一狀告到汪書記那兒倒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這個崔德富和白貴都不是頭一天干這個工作了,崔德福之前在其它幾個小區也干過物業,也當過物業經理,白貴也是當了多年的保安隊長,但這倆人在東嘉園算是第一次搭檔。按白貴的說法,是崔德富向他提議用攝像頭偷拍住戶的,但崔德福卻矢口否認,聲稱白貴偷窺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道。 派出所和東郊分局的同志并沒有太為難物業保潔、維修、財務和行政的人,只是讓他們出示身份證件,然后查了查他們有沒有前科、是不是逃犯,確定沒有污點就把他們都放回去了。 保安是重點審查的對象,尤其是監控室的幾個保安。結果這幾位保安不約而同地聲稱,是白貴要求用攝像頭監視住戶的。然后他們紛紛表示,雖然自己也不想,但因為白貴是保安隊長,自己的飯碗在他的手里攥著,他們也不敢得罪他。另外,雖然他們奉命干這種事,內心卻很反感,早就想找機會告發他們,現在被警察同志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