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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過也沒辦法,外頭的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冷吧,烤烤手。”他對周海權說。周海權便伸出手來烤了一會,修長的手指頭凍得通紅,他摸了一下,冰涼冰涼的。他摸了一下就撒開了,周海權的手指卻微微動了一下,手指頭微微蜷縮起來,好像是受寵若驚。鄭大爺抱著肖遙背過來的新被子出來,說:“你們倆睡一張床,沒問題吧?”周海權抬頭看向肖遙:“行么?”肖遙說:“我都行。”反正又不是沒睡過。他倒是驚訝周海權的潔癖,他發(fā)現(xiàn)周海權這個毛病現(xiàn)在好像沒有了。這屋子中間算是客廳,左右各有一間房,鄭大爺去東邊房間給他們收拾床鋪,肖遙過去幫忙,才發(fā)現(xiàn)那間房平時好像是不住人的,里頭有個柜子,有張八仙桌,床上只有木板。鄭大爺先把床掃了一遍,然后從柜子里拿出一套被褥來鋪上,說:“知道你們愛干凈,我們的褥子鋪下面,你們蓋新的。”“本來是給你們送的過冬棉被,卻被我們先蓋了,真是不好意思。”肖遙說。“我們鄉(xiāng)下人,沒那么講究。”肖遙幫著鋪好床,屋子里有點暗了,鄭大爺又出去拿了幾根蠟燭過來,說:“天冷,我們這里也沒什么消遣,你們要是覺得坐在外頭冷,就坐到床上去。”鄭大爺去隔壁的房子里劈柴去了,周海權聽見動靜就過去幫忙,肖遙一個人有些無聊,便脫了鞋坐到床上去了。他在靠窗的一則坐著,透過窗戶往外頭看,正好可以看到另一處房子,房子外頭搭了個草棚,周海權拎著斧頭,有模有樣地在那劈柴火,不過他劈了幾次都沒劈好,鄭大爺就笑著在旁邊教他。可能是被窩里暖和,手機又沒網(wǎng),無聊了一會,他就犯困了,便蓋上被子躺了下來。周海權沒干過農(nóng)活,沒想到劈柴那么簡單的活,他竟然也做不來,柴沒劈開幾根,手掌心反倒磨破了一塊皮。鄭大爺就讓他歇著去了。他回到這邊來,沒看到肖遙,便推開了東間的門,結果看見肖遙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了。房間里點著蠟燭,燭光微暗昏黃,肖遙的臉在燭火里看有些紅,被子沒蓋好,露著肩膀,他就伸出手來,幫肖遙掖了一下被子,自己坐在旁邊,靜靜地看他。與世隔絕也有好處,什么煩惱都沒有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一心一意愛自己想愛的人。燭光之下歲月靜好,人越隔絕于世,越能回歸原始和本真,遵從自己的動物本能。第82章肖遙這一睡,就睡到了晚飯時間,因為很少這個時間睡覺,所以睡的并不沉,反而做了很多夢,模模糊糊有人叫他,他睜開眼睛,微暗的燭火里,就看見周海權在喊他起床:“吃晚飯了,吃了再睡。”白天睡覺,頭就有些痛,肖遙也沒什么胃口了。不過他還是爬了起來,到了外頭,見楚大爺問說:“睡著了?”肖遙“嗯”了一聲,去外頭上廁所,發(fā)現(xiàn)外頭的雪已經(jīng)很厚了,踩起來咯吱作響,太冷了,也可能是他剛從暖被窩里出來的結果,凍得打哆嗦。上完廁所從茅房出來,見周海權在外頭站著,說:“這附近有野貓,你看見了么?”肖遙搖頭:“有野貓么?”“有,我剛才去茅房就看見了。”周海權說。沒想到肖遙不但不害怕,還挺興奮,繞著院子走了一圈,也沒看到野貓。他聽說野貓個頭都比家貓大,性子也烈,能傷人,也不知道真假,他只在電視里見過,眼睛還會冒綠光。四野里除了雪地其他全是黑的,只有他們這棟房子冒著幽幽的燈光,他真是體驗到了何為隆冬寒夜一點暖,不由又打了個哆嗦。鄭大爺出來,笑著說:“吃飯了,再不吃就涼了。”晚飯簡單一些,上了一碟腌黃瓜,肖遙沒什么胃口,主要就吃了那個,蘸著辣椒醬吃。中午喝剩下的半瓶酒,鄭大爺又拿出來了,說:“喝兩盅暖暖身體。”肖遙覺得冷,就多喝了兩盅,奇怪的很,竟然覺得比中午喝的時候好喝了。鄭大爺說:“你酒量行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酒量有多少,”肖遙說,“平時也沒喝多過。”鄭大爺就把家里的梅子酒拿了出來:“我們平時都喝這個,你們嘗嘗。”里頭泡著紅通通的楊梅,看起來十分美味可口,肖遙沒喝過楊梅酒,還以為是甜的,結果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辣的很。“楊梅酒好,健胃消食,生津止渴。”楚大爺對肖遙說,“多喝幾口就習慣了。”肖遙就把那一大杯楊梅酒不知不覺全喝光了,等到喝完了以后就感覺有些上頭了,暈乎乎的,感覺特別奇妙,站起來的時候還趔趄了一下,幸好周海權伸手扶住他了,笑著問:“沒事吧?”“沒……沒事。”肖遙笑著,大概酒精的緣故,人有些興奮,“就是有點暈。”他還專門走了兩步,腳下軟綿綿的,特別舒服,主要還是這體驗對他來說比較新奇,楚大爺說:“喝點湯,多喝點水,酒勁很快就下去了。”“你們喝著怎么樣,要是覺得好喝,走的時候給你們帶一壺,我釀了好多呢。”鄭大爺說。“我喝不慣這個,”周海權說,“肖遙,你坐下喝口湯。”肖遙就笑著在他旁邊坐下,可能真是有點暈了,顯得有些孩子氣,趴在桌子前喝了一口湯,臉色紅撲撲的,特別艷麗。“我以前也是能喝酒的,”楚大爺說,“喝得多的時候,一瓶白酒沒問題。”“你也好意思吹,”鄭大爺說,“他就是年輕的時候酗酒,喝傷了身體,不得已才戒的酒,就這還不老實,隔三差五都還都要喝一杯。如今血壓有點高,我不讓他喝,他還不樂意。”“人老了要不能抽煙不能喝酒,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楚大爺說,“我現(xiàn)在也就這點愛好了。”“還是要以健康為主,”周海權說,“鄭大爺也是為您的健康著想。”“活到這個歲數(shù),活夠本啦,”楚大爺笑著說,“人上了年紀,又是個瘸子,就容易連累人,真到生活不能自理那一天,還不如早點痛痛快快地享受完早點去了。”他的語氣是很豁達的,聽起來卻讓人有些傷感。大概是喝了酒,肖遙說話也不經(jīng)思考,就說:“您可不能這么想,您要是不在了,鄭大爺怎么辦呢?”鄭大爺抽了一口煙,笑著說:“你看你還不如一個孩子看的透,整天死不死的。”楚大爺就笑了,抿了一口茶,手抓著膝蓋上放著的薄毯子,說:“既然說到這里,我心里一直有個請求,今天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跟小周說說。”“越說你越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