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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有些奇怪,他抬頭,注視著中央后視鏡。 隨即他眼眸一緊。 司機換人了。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的面容十分陌生。 她的五官美艷至極, 雖保養得極好,但仍看得出,隱約帶著一絲滄桑。 紀曼青也看向后視鏡,視線與顧仁山相接。 她神色極為平靜,眼底帶著一絲冷笑。 顧仁山察覺到不對勁,他立即準備下車。 他的手覆上去,正想拉開車門。 顧仁山眸色驀地一沉。 車門已經鎖了。 他無法再離開,被鎖在了車內。 顧仁山斂下慌亂,扭頭看向紀曼青。 “你是誰?” 這女人來找自己,究竟有何目的? 紀曼青不答,她倏地腳踩油門,車子徑直往前行駛。 車子開得有些快,景物不斷后退,漆黑的夜色飛快掠過。 顧仁山沉著臉,心中百轉千回。 他心里隱隱有著預感,這女人來找自己,絕非好事。 他必須想個辦法,擺脫這個女人。 紀曼青瞥了一眼顧仁山,冷笑了一聲。 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在前方。 顧仁山下了決心。 他的手伸向腰側,握住了冷硬的槍。 顧仁山的身子驀地前傾,離紀曼青的距離近了幾分。 槍口抵住了紀曼青的太陽xue處。 他威脅道:“你快停車,不然我就開槍了!” 槍口緊緊抵在那里,冰冷極了。 紀曼青鎮定至極,目光甚至沒有看向他。 她神色未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紀曼青的聲音平平淡淡,卻令人心頭發寒。 她的神色甚至帶著諷刺之意。 仿佛并沒有把他的行為放在眼底。 空氣沉寂無聲。 顧仁山眼睛一冷。 他的食指放在扳機上,準備殺死這個女人。 下一秒,顧仁山扣動了扳機。 空氣依舊安靜異常。 槍聲沒有響起,子彈也沒有射出。 竟是空槍。 顧仁山心神一凜。 他立即低頭查看手.槍. 槍里沒有一顆子彈。 顧仁山皺眉,他分明在槍里裝了子彈,怎會…… 一些畫面倏地掠過他的腦海。 六國酒店、有人撞到他、然后離去…… 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顧仁山目光極冷,看來槍就是在那時候被換掉的。 顧仁山冷笑:“方才那個人是你安排的。” 紀曼青笑了一聲,沒有否認。 她的眼底冷意蔓延。 既然讓顧仁山上了車,她就絕不可能讓他逃脫。 她要他做的那件事情,勢在必得。 顧仁山緩緩放下手,收起了槍,靠在了車座上。 事到如今,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這時,汽車行至一個空曠的平地,極為僻靜,并沒有人。 兩側亮著路燈,燈光微弱,四下似是沉入了靜謐的黑暗之中。 夜晚的湖面,比白日更為幽靜。夜風拂過,漾起幾道水紋,很快就散去。 紀曼青面無表情地開口,語帶威脅:“你不必再想了,前面就是湖?!?/br> “只要我踩下油門,我們就同歸于盡?!?/br> 紀曼青的眼神隱著瘋狂之色。 她擔心回漢陽后,董鴻昌極有可能已經知曉,阿越失蹤與她有關。 他絕不會放過自己。 而顧仁山手里有她需要的東西,能救自己一命。 她已經走入了一個幽深狹長的小巷,越往里走,道路越是狹窄,越令人心生絕望。 四面皆是望不見底的黑暗,光亮寂滅,黑影重重覆蓋,空氣中盡是陰冷氣息。 這注定是一條死路。 她早就無路可走,也退無可退。 何不孤注一擲,或許能博得一條生路。 月光落在紀曼青的眉角,仿佛都變得漆黑一片,隱沒在暗色中。 她的手覆在方向盤上,帶著一絲決然。 顧仁山見紀曼青沒有要停車的意思,他一下子慌了。 “你干什么?還不快停車!” 顧仁山看了一眼前面,離湖已經越來越近了。 這人是瘋子嗎? 再往前開,車子就要掉到湖里去了。到時候兩人都會沒命的。 紀曼青恍若未覺。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濕冷的空氣漫了上來。 慘白的月光倒映在湖面上,萬分蕭瑟。 離湖還有一段距離,清冷的水汽仿佛就縈在身側。 顧仁山的心臟劇烈跳動。 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甚至能感覺到漆黑的水面,正向他重重壓來。 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顧仁山松了口:“你想讓我做什么?” 話音剛落,紀曼青驀地把車停下,堪堪離湖還有一段極短的距離。 顧仁山的手腳極為冰冷,他的心猛跳,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這人真是瘋子,竟拿性命來當賭注。 紀曼青看向中央后視鏡,語氣平淡:“顧部長,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br> 顧仁山諷刺道:“這可不是正常談事的態度?!?/br> 先是派人換掉了他的槍,然后把自己挾持到這個地方,甚至拿生命威脅他。 這個女人真是可怕。 紀曼青沒有理會他的諷刺:“你還記得董鴻昌嗎?” 顧仁山的心一跳:“董鴻昌是你什么人?” 董鴻昌手里有他的一些污點,為何這女人會提到董鴻昌? 他頓時慌亂了起來。 紀曼青頭也未回,把一疊紙往顧仁山砸了過去。 她冰冷的聲音響起:“我手里有些東西,你或許會有興趣。” 素白的紙張從顧仁山身上滑落,散落在車里。 他眉目一沉,心里涌上怒氣。 但他現在受制于人,不得不斂下了情緒。 顧仁山彎腰,撿起那些紙。 他拿起紙,靠近車窗。 外頭月光幽暗,借著微弱的光亮,他仔細看了起來。 車內極為安靜,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響。 空氣緊繃了起來。 越往下看,顧仁山心里越是慌亂。 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這些…… 竟是他多年來貪污的證據。 他的心漸漸下墜,直至沉入幽深的谷底。陰霾落了下來,四下彌漫著濃郁的黑暗。 紀曼青注視著顧仁山的反應,嘴角浮起冷笑。 董鴻昌掌握了顧仁山貪污的證據,準備找時機讓顧仁山為他們做事。 這件事情她也知曉。 她先于董鴻昌一步,在顧仁山面前揭露這件事,顧仁山必然會答應幫她。 待到那件事情達成,那個身份就是她的護身符。 紀曼青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