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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見紀曼青這幅姿態,董鴻昌怒氣更甚。 他把照片猛地摔了下來,神色極冷。 “你這毒婦,竟敢對阿越下手!” 照片重重地砸在紀曼青身上,猶如一道最凌厲的風,讓她遍體生寒。 話音落下,紀曼青心下一涼。 她的視線落在地上。 紀曼青拿起照片,低頭看去。 她的眼眸一緊。 竟是紀遷和她的照片。 紀曼青的手微微顫抖,董鴻昌竟然知道,是她讓紀遷拐走了阿越。 事情過去了這么久,董鴻昌是怎么查到的? 紀曼青全身的力氣都泄盡,失去了支撐,她的身子險些軟下。 她松了手,照片散落在地上。 紀曼青作了決定:“阿越失蹤一事,我并不知情。” 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阿越的事情就與她有關。 她絕不能松口。 董鴻昌冷笑了一聲:“紀遷是暗閣閣主,你讓暗閣的人拐走了阿越,讓我們父子分離。” “我竟被你這毒婦騙了這么多年!” 紀曼青沉默不語。 眼底掠過黯淡的光芒,沒有一絲生氣。 事到如今,董鴻昌已經知曉了全部真相。她再不承認,也無濟于事。 恐懼悄然而至,籠罩了下來。 董鴻昌盯著紀曼青:“阿越如今在哪里?” 阿越失蹤是紀曼青設計的,說不準她可以知道阿越的下落。 紀曼青垂頭,沒有回答。 董鴻昌若是知道,阿越如今已經改名為陸越,冠上了他最恨的姓氏。 他必定會把她千刀萬剮。 董鴻昌嘴角冷意驟深。 這時,紀曼青忽然發覺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刺向她的腦袋。 細密的疼痛蔓延,愈加劇烈。 紀曼青身子往后傾去,被迫仰頭。 上方是董鴻昌陰冷至極的臉。 董鴻昌用力扯著紀曼青的頭發,把她往后拽去。 逼她仰視著自己。 他力度極大,紀曼青艱難地呼吸著,感覺胸腔里的空氣都要散盡了。 發間是尖銳的疼痛,她的臉色緊繃。血液涌上她的腦袋,十分難受。 這時,一把槍抵在她的臉上,觸感嚴寒。 仿佛最為冰冷的刀刃。 不知何時,那銳利的刀鋒,就會往前刺去。 恐懼愈加強烈,徹骨的寒意覆上紀曼青的周身。 紀曼青顫抖著聲音:“督軍 ,饒了我。” 董鴻昌冷笑:“如果不是看你還有那么點用處,你以為,我會讓你留在我身邊?” “你被紀家放棄,被驅逐出上海。” 他再一次提醒紀曼青那段屈辱的過往,紀曼青抿緊了唇。 董鴻昌的手更加用力,紀曼青發間疼痛加劇,她仿佛要窒息了。 她的眼前陣陣發黑,深邃寂靜的黑暗掠過。 鋪天蓋地盡是寒意。 “我容忍你活了這么久,已經是仁至義盡。”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每一個字都重重落在紀曼青的胸口,極為沉重。 紀曼青聲音變得艱澀起來:“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事,在你身邊待了這么多年。” “我以為,你至少會給我一個名分。”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屈辱地成為一個外室。 她更沒想到,自己鋌而走險,弄走了阿越,董鴻昌竟然還是沒有打算讓她成為督軍夫人。 紀曼青感覺如墜冰窖,手腳冰涼一片。 董鴻昌冷聲道:“這就是你對阿越下手的原因?” 她以為阿越離開,她就可以成為督軍夫人了。 呵,真是癡心妄想。 紀曼青沉默。 董鴻昌諷刺地開口:“我們本來就是相互利用,你安逸的生活過太久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紀曼青身子一顫,垂下了頭。 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地傳進紀曼青的耳中。 “你不過是一個棄子,督軍夫人的位置,你配得起嗎?” 董鴻昌心中升起悔意。 是他大意了,才讓這毒婦算計到阿越的頭上。 “我早該殺了你,為阿越報仇。” 董鴻昌松開了手,紀曼青察覺到發間的壓力驟然消失,只留下隱隱的疼痛。 但是她心里的恐懼沒有褪去,心頭愈加沉滯了幾分。 更深的恐懼向她襲來。 紀曼青看向董鴻昌,心里發顫。 董鴻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紀曼青。 烏黑的槍口直直對準了她。 危險的氣息席卷而來。 紀曼青心頭一涼。 董鴻昌要殺了她。 她跪在地上,急忙開口:“督軍,你繞了我這回,我會將功補過。” “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紀曼青冷汗漣漣。 燥熱的空氣流動,熱氣上浮。 紀曼青的身上覆上了薄汗,沁濕了衣衫。 空氣清凈得厲害,分明只過了幾秒,卻仿佛格外漫長。 董鴻昌對她的話恍若未聞,眼底黑暗涌動。 子彈上膛,食指按在扳機上。 他正要開槍。 這時,黑色的電話響了,打破了房里的寂靜。 董鴻昌一滯,他冷冷地瞥了紀曼青一眼。 他松了手,快步走到電話旁。 電話那邊有人開口:“紀曼青,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董鴻昌眉目一沉。 他認得這個聲音,那是北平政府的一個高官。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章提到紀曼青知道刺殺阿越失敗后,去了一趟北平。 評論隨機掉落紅包。 ☆、第286章 第286章 幾日前, 北平。 天幕漆黑, 星光寂寥。 北平高官顧仁山今日在六國飯店處理事情,事情解決了,他便準備離開。 長廊寂靜,只有寥寥幾人, 聲響輕微。 顧仁山走在長廊上, 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那人微低著頭, 似乎沒看清路,他撞到了顧仁山。 那人見自己撞到了人,立即開口道歉:“對不起。” 他的語氣極為誠懇。 顧仁山的西裝被微微掀起, 露出一道極淺的縫隙。 幾秒鐘的時間,很快就合上。衣角垂了下來, 不留一絲痕跡。 顧仁山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他徑直往前走去。 走出了六國飯店, 夜風吹了過來。 初秋時分,夜風裹挾著一絲冰涼。 走到汽車旁, 顧仁山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他理了理西裝,沒有看向前方, 說了一句:“開車。” 司機沒有應聲,汽車仍舊停在原地。 車內空氣極為安靜。 顧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