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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臉、清高冷傲的時候。 她這人望著不說話,其實心理活動很多,而且非常容易焦躁,這種情況一般在‘一件事情看起來很麻煩,問題是這件事情可以不這么麻煩’的時候。 比如說他們現在,他們明明可以走近道離開蘄城,卻非要走個遠道繞出去,這樣就要多奔波幾日,以段衡的經驗,方苡墨現在有點焦躁。 于是段衡道:“沒有啊,一點都不遠,哪里遠了。” 她看著杯里的茶,輕飄飄的對眾人說:“風公子這話,仿佛除了華姑娘,公等皆沒有膽量走這一遭似的。” 頓時,原本吵吵鬧鬧的客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風君皓尷尬的訕笑著,連一旁的陌離都看出他的僵硬。 于是陌離不地道笑了。 最難為段衡,累覺不愛。 ☆、第十五章:李莊有鬼(1) 方苡墨故意放話,惹得三界眾人面面相覷,管他原先有膽量走村子的沒膽量走村子的,這會兒都不能繞遠道,否則一個個臉上都掛不住。 一行人斷斷續續趕往李莊,段衡被方苡墨硬是拽著,來到了李莊。 李莊分為三個部分——上村、中村、下村,剛進入上村的時候隨處可見茅檐小屋,黃發垂髫,再向遠一瞧,滿眼麥穗搖曳,溪邊老牛,漁翁繁忙。 這一派和諧的景象讓方苡墨有些奇怪。 她問路過的老伯:“你們這兒,望著好像很安全嘛。” 不是說蘄城南邊的村落有邪祟作怪,白骨累累,全死光了嗎? 老伯一頓,遂即打量了方苡墨一行人,身子曲了一些,問:“你們是外頭來的?” 風君皓快一步走上來,老規矩,二話不說先作一揖:“在下風君皓,自宣陵蓮花宗而來,有幸受邀慕容莊主曇花大宴,現下正欲趕回宣陵,山高水遠,路經寶地,擾您一遭,望請海涵。只是來時恰巧聽聞貴莊頗有故事,又見您神清氣爽、恣睢愜意,不知——” 方苡墨再了解這娘炮不過,求人時一邊賣弄辭藻一表達歉意,東拉西扯,還不忘夸你一下,這一通下來,叫你聽云里霧里,卻莫名心情舒暢,然后這娘炮才會進入正題。 這一套雖然適用于他人,方苡墨卻不受用。 她一向討厭別人虛偽,虛偽便罷了,還嘮叨,嘮叨便罷了,還娘炮。 于是她順理成章的在風君皓切入正題時打斷他,只道:“外來之賓路過而已,曾聽說南邊村落有鬼邪橫行,不想現在見到的和往日聽見的不太一樣,詢問一下情況,可否透露?” 三界眾人看起來是一個時間段出發,其實也是分散的陸陸續續才來到李莊,趕巧,段衡他們正和陌離遇上,走這一條路,卻也各自不妨礙。 老伯看看墨衣紋花的方苡墨,又看看素衣重疊的風君皓,眨巴眨巴眼,道:“你們倆小夫妻才成親吧,出個門兒還要穿成雙成對色調的衣裳,感情挺好啊,上哪兒云游不好非要往蘄城跑,下村都死光了,趕緊走吧,換個地方抓緊造小人兒,別找事兒了,回家去。” 后頭段衡與老后頭的陌離不知何時,很默契的站到方苡墨、風君皓的身邊。 “老伯,我們路過,此處是必經之地。” 段衡用了一個“我們”,囊括了方苡墨,隱晦的證明了自己的真實地位。 “聽你剛才的話,下村才是遭難之處,上村并未受到破壞?”陌離十分討厭別人議論風君皓。 老伯覺得不可思議:“哎喲,這姑娘哪家的呀?今天嫁誰啊?紅蓋頭呢?怎么了就這么出來了?” * 天色已晚,一頭霧水的老伯牽著老牛,替這四人引路,路過冷清的中村,一直到了下村的一片麥田邊,揮揮手便離開了。 方苡墨探著身子向里看,一片荒涼。 參天大樹成堆,擁簇著將天上的太陽遮起來,越往里越是陰霾閉塞。 正猶豫著,一白一紅絲毫沒有猶豫的往里走去,好像前頭與陽光大道沒什么不同,那位娘炮還在侃侃而談…… 頭皮一硬,方苡墨對段衡道:“你御劍吧,捎上我,我要趕在崆峒派之前到達。” 段衡狐疑的看著她。 * 一向健談的風君皓對著常常冷臉的陌離依舊興致頗高。 他廣袖一揮,笑道:“宗主可見識到蘄城的風光?” “怎么說?” 風君皓回他:“蘄城隱于世外,可總有人年年拜訪,歲歲問候,誰不是盯著慕容山莊里的暴利金礦,一來二去吹捧著,吹成了天下第一莊。可惜啊,這金礦到底在慕容山莊的何處,江湖眾派不知,舟自橫不知,可笑封長極也不知,三千繁華,不過表象。” “是表是里與本座何干,本座只見滿席器具鑲金,好不闊綽。”陌離這話帶了幾分嘲謔:“等哪一天你踹了封長極,記得從你家金礦里打一張‘天下第一宗’的金匾送來,也不枉本座當年救你。” * 風君皓與陌離大概是一路以來最不嚴肅的一行人了,以至于到了破敗塌陷的住宅區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不知哪個方向傳來喧鬧之聲,有男有女,為死氣沉沉的下村綴上一些氣息。 當然,在風沙彌漫而不知前路的時出現,平添詭譎。 細細聽來,便是從其中一間大門緊閉的破屋里傳過來的。 二人頓時嚴肅起來。 慢慢靠近,豎起耳朵仔細聽。 “沒想到還能吃著飯,真走運!” “可不是,我以為要餓肚子了,幸虧來人了。” 水袖眨眼間便飛出,一舉擊開緊閉的門,血色的身影英挺中帶著妖媚,后頭勝雪白衣手中一枝樹椏握緊,眸中風起云涌。 破屋中江湖中人一臉懵圈,幾十雙眼睛與風君皓、陌離二人大眼瞪小眼。 這場面好像有些尷尬。 陌離輕咳一聲,收了架勢,煞有其事的整理凌亂的紅袍。 風君皓臉上掛著罕見的嚴肅,就這么在風中凌亂了一會兒。他整頓迅速,下一刻臉上掛上招牌式微笑,好不自然,一個標準的君子揖:“哎呀好巧好巧,公等果然在此,唐突了各位,望請海涵。”說完這一通客套話,一抬頭,視線里便撞見一對身影。 半露天的廚房正好對著門口,段衡從后頭貼著方苡墨的背,因修煉一字心法十指指節出現鮮紅朱砂的右手覆在方苡墨纖細的手上,帶著她炒菜煮湯,還不忘挨著她與她咬耳朵,方苡墨有些僵硬,卻不知聽他說了什么,忍不住的笑意流露出來。 老生常談的微笑一下子就掛不住了,就是下意識的,撿都撿不回來。 微不可察的又拾起淺淺的笑,隨著陌離一同在這小屋里尋了個位置坐下來,與眾三界名士客套一下。 隔著兩張桌子,華飛音被攛掇著趕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