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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滾,不要再來了!”安朝昀詫異,他覺得梨央變了,不是耍性子,不是胡攪蠻纏,認真的可怕。他竟生了怯,慢慢的走進這座朝思暮想的庭院,草木葳蕤,花香撲鼻依舊,但卻莫名的失了生動,變得凄涼而孤苦。梨央杵在門口,抱臂沉默。“他去哪兒了?”安朝昀問:“誰惹他生氣了嗎?”梨央嗤笑。“你說話啊!”安朝昀暴怒:“你為什么會變成百草觀的主人?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你以為我想接手這個百草觀嗎?”梨央恨意凜然的冷笑道:“嵐沉水被貶下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我一個人在百草觀該怎么辦!我一個人在九重天要怎么辦?現在你問我,我又該問誰去?”貶下凡?!“為什么會被貶下凡?!”安朝昀沖上前抓住梨央的衣襟吼道:“為什么?!”“你問他!你去問他!”梨央的眼眶紅了:“他做了什么他自己最清楚!”推推搡搡,百草觀的大門轟然緊閉,花葉被震落,凋零遍地,遺留了安朝昀一人,失魂落魄。發生了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讓梨央這樣的信徒對嵐沉水失了敬與愛,變得那么痛恨。不是說好等我的嗎?不是答應的那么干脆,說要保全自身等我的嗎?怎么會有這么不負責任,行事這么不計后果的人!!他又氣又苦,在九重天四處奔走,打聽,眾人不是不知便是緘口不言,一個備受愛戴的上神無端消失了,卻像是一個被塵封的秘密,永遠的雪藏著。安朝昀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他想,許是丑聞,與天帝有關的丑聞。他憑生出一股膽氣,提劍朝著帝宮而去。玄周似乎早料到了他會來,對于他的擅闖并沒有生出太多怒氣,只是有些疲憊的撐著額頭。“嵐沉水呢?”安朝昀低吼。“朝云神君。”玄周平靜道:“持劍入帝宮,你不怕別人說你造反嗎?”“我問你嵐沉水呢?”“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有什么好問的。”玄周哼笑。“.......為什么?”“這是丑聞。”玄周說:“有損于沉水上□□譽,我不會告訴你,也希望你不要出去胡言亂語,看在交情一場的份上,算是對他最后的保護吧。”安朝昀握緊了手中的劍:“你當真是......無可救藥。”“怎么?不服嗎?要對我動手嗎?”玄周冷笑起來:“你以為你有了這把劍,就能天下無敵,就能打得過我?”他的挑釁沒有得到言語上的回應,玄色的劍光化做一點刺向他的胸口,沒有絲毫的猶豫,像是隱忍多年,一朝終于得到了宣泄。于玄周大帝統治不知何許年也,武神朝云于帝宮發起決斗,二人鏖戰數日,朝云敗陣,跌下九重云霄,墮入輪回道。玄周收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冷笑:“螳臂當車。”他轉身回帝宮,行了兩步,駐劍跪倒,忽而垂淚。先驅武神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無人之處用長滿了繭的手捂著眉目,肩膀不住地顫抖。“對不起。”他含糊的說:“沉水,對不起.......”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結束。沒存稿了,徹底沒了,開始裸奔。☆、第五十九章沈家飯桌上的談論話題頭一回十成十的聚焦在沈溪身上。沈德楷對于明天沈溪與藺家小姐見面一事鄭重非常,問的事無巨細,一遍遍強調讓沈溪拿出最好的狀態,不要跟人家姑娘胡吹海侃一些有的沒的,要展現出體貼入微,積極向上,做個有志青年。沈溪聽得腦子有點疼,一旁馮氏給他夾了菜低聲道:“你不要聽你爹的,他自己也沒做到那樣,你做你自己就行,我的兒子怎樣都很討人喜歡。”王氏在一旁黏黏糊糊的嘟囔道:“長幼有序,哪有長子不娶親先給庶子定親的理兒?老爺是一點也不疼征兒了。”沈德楷將碗一頓道:“無知婦人,征兒是王上跟前的紅人,娶妻非富即貴,那都是王上說了算的,難不成現在給他取個正妻回來,回頭讓王孫公主當側室嗎?”馮氏:“......”沈溪:“......”沈征皺眉道:“爹你說的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還不想娶妻呢!好男兒志在四方,娶個老婆回來,大半人生都局限在四方屋子里算什么事?”王氏扯著他的手臂道:“你懂什么呀!齊家治國,當然是先齊家才能治國了,齊家的第一步就是娶妻生子,這是再重要不過的事了!”“是啊。”馮氏道:“俗話說金榜題名時,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燭夜,是人生四大喜事。”“喜事?”沈征哼了一聲道:“二娘,你看二弟有半分高興的樣子嗎?”幾束目光“刷刷刷”落在沈溪一個人臉上。當事人全程沉默,好像要結婚生子傳宗接代的是別人一樣,飯倒是吃的比誰都多,不知道還以為被餓了很久呢。沈德楷敲了敲碗緣道:“溪兒,你不開心嗎?”沈溪抬頭茫然道:“開心啊,可開心了。”“.......”餐桌上莫名的刮過一陣冷風。除了沈德楷,沒人覺得沈溪很開心,但沈德楷不問,也沒人會再糾纏這個問題。這頓飯草草吃完,沈溪收整收整預備回飲冰居。馮氏拉住了他道:“溪兒,明天要去見藺家小姐,頭一回正式見面不能遲到,今天就別回去了,飲冰居那么遠,你又一個人,不方便打理。”除了原則性的問題,其他大事小事沈溪向來不會忤逆馮氏,點頭應允。馮氏悄悄松了口氣,笑著拉著沈溪回走,邊走邊問:“昀閬呢?許久不見他了。”沈溪道:“他.......有事回家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嗎?你有問過他嗎?”馮氏說。“我......”“那孩子對你挺好,你有空也多關心關心他。”馮氏殷切的叮囑了兩句,感慨道:“這一會兒不見,還挺想他的。”無心之語在沈溪的心口處鉆了一下,酸得很,他扯了一下嘴角應了,忽而奇怪道:“怎么不見阿蠻?”“我打發他先回家了。”馮氏說:“溪兒,娘偷偷跟你說一句,先前商郡主來的實在蹊蹺。”“怎么說?”“征兒回來的事除了我和阿蠻沒人知曉,那商郡主是怎么知曉的呢?”馮氏道:“還來的那么快,說沒有人通風報信,我是不信的。”“娘懷疑是阿蠻?”馮氏猶豫了一會兒,勉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