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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公子,也相信月兒會沒事。”青青反而安定下來,深吸了幾口氣,笑道,“青青在會云客等你們回來。” 青青向來不是會給顧辭添亂的人,因此顧辭只囑咐了她幾句,就準備回一趟顧府,她正想讓顧澈留下來,顧澈已經早一步洞察她的心思,搶先一步說,“公子,我與你一同去前。” 他的眼神堅決,顧辭想了想,也覺得多了他一個似乎也能讓自己多些安心,于是點點頭,與顧澈一同離開了會云客。 一路上,顧辭在想,她不過是去見自己的身生父親,卻如同去見自己的仇家一般小心翼翼,當真是可悲,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年沒有撞見那一幕,也沒有聽見那些話,她是否會按照顧術希望她走上的路那般,成為一個與今日完全不同的顧辭。 “公子。”顧澈輕輕喚了他一聲,顧辭想事情想的出神,并沒有回他,他又喚了一聲,“公子。” 顧辭從思緒里出來,啊了一聲算是應了。 “公子眉心皺得太深了,有失俊郎了。”明明是一句半是調侃的話,在顧辭口中說出來便顯得認真極了,他頓了頓,終于提起那件事來,“前段時日我不也被綁了一次,如今還好端端坐在公子面前,想必他們也不會對月兒做些什么,公子不要太傷神了。” 顧辭知道顧澈是在安慰她,但二人皆是因為自己遭罪,自己怎么能不怪責自己。 顧澈嘴上不說,可她清楚得很,自打年少顧澈被關進蓮花閣的黑屋后,他就怕自己一個人獨處黑暗之中,那一次在顧府被綁,他佯裝無礙,可自己進去時,他抑制不住伸手抱住自己時的顫抖自己是深切體會到的,而月兒自小膽子就不大,這一次遭了這種事,她想必此刻也害怕得緊了。 顧辭伸出手捏了捏眉心,強顏歡笑,“知道了。” 馬車再停下來已經臨近晌午了,顧辭下了馬車,牌匾上顧府二字就壓迫而來,她瞬間眉心又皺起,顧澈站在她身后,隨著顧辭的目光抬頭看,抿了抿唇。 顧府的人早就料到顧辭會回來一般,一見顧辭立馬就有家仆迎上來,顧辭冷著一張臉,帶著顧澈進了顧府的大門,一路上也沒有去注意這幾個月來顧府的變化了,一心只想著快點見到顧術,早些將事情給解決了。 到了大廳,顧術正坐在高位品茶,神色悠然,見顧辭來了,他慢悠悠的看過去,面不改色。 “左相大人好興致。”顧辭陰陽怪氣說了一聲,方才還陰寒著的臉突然笑起,她走到一側,疊起一雙腿坐下,目光如炬盯著顧術,“為見我一面還真是不擇手段。。” 顧術放下茶杯,皮笑rou不笑,“你太沉不住氣了。” 顧辭五指猛的蜷起,臉上的笑容還掛著,“若不然左相大人動了我的人,我還要無動于衷嗎?” 顧術搖搖頭,皺紋里那雙眼漸漸精銳起來,頗是恨鐵不成鋼,“那不過一個妓子。” 此話一出,顧辭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顧澈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她才抑制住熊熊怒火,“左相大人明人不說暗話,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顧術已達到自己的目的,卻依舊神色自若,絲毫不表現出得逞的快意,他顧自給自己倒茶,茶香慢慢溢出來,不多時,大廳就茶香滿縈。 “除夕那晚,我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我顧家的宴席上。”他品一口茶,布滿皺紋的手穩握茶杯,“闔家團圓。” 顧辭握緊的手緩緩松開,淺淺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道,“我可以答應,但你必須現在放人。” 顧術冷哼了一聲,放下茶杯,“你回去自然會見到她。” 事情解決了,顧辭也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她甚至連告別都不,起身就要帶著顧澈離開,顧術的聲音卻讓她身形一僵,他的聲音渾濁而沙啞,“顧辭,有些人要藏就該藏好,不要他日被他人捉住成了軟肋,后悔莫及。” 顧辭深深與顧術對望了一眼,唇抿得極緊,片刻才又抬腿,帶著顧澈離開。 從顧府到會云客就又是一段路程了,顧辭迫不及待想知道月兒的情況,急急忙忙就往會云客里頭沖,得知月兒在廂房,她又連忙趕過去,一到廂房,就看見月兒在青青懷里凄凄艾艾的哭著,臉上掛著淚,令人看了憐惜。 “月兒。”顧辭走過去,才喚了一聲,月兒突然哭出了聲,直直往她懷里撞來,她把抱了個滿懷,僵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輕撫月兒的背,放柔聲音安慰著,“不哭不哭,沒事了。” 月兒死死抱著顧辭不松手,一邊哭一邊抽抽搭搭的說,“我今早一醒就不在會云客,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公子了。” 顧辭見月兒這么傷心,也狠不下心就這樣推開她,只能任由她抱著,等她哭累了,青青上前替她擦干臉上的淚水,領著她進了里屋去睡,待青青再出來時,月兒已經睡著了。 顧辭還是擔心,就問,“情況如何?” “還好還好。”青青拍著胸口道,“嚇了一遭,人倒是沒出什么事。” 顧辭這才安心下來,琢磨著去給月兒買些壓驚的藥材,回頭一看,見顧澈目光復雜的看著她,她心下疑惑也沒有問,和青青又囑咐了一些話,才起身準備回蓮花閣。 ☆、除夕之前回顧府 安頓好月兒后,顧辭放下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整個人輕松了許多,與顧澈出了廂房,腳步也輕快起來,走在一側的顧澈默默的跟著她,到了會云客的一處轉角,他卻突然開口,“公子。” 顧辭反應也快,停下腳步轉過頭問,“怎么了?” 他的目光幽深了幾分,又是方才那樣復雜,顧辭不由自主的微微蹙了眉頭,他看了顧辭好一會,思量了許久一般,終于道,“公子對月兒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顧辭一聽,臉上微怔,繼而爽朗一笑,“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放心,我有分寸。” 顧澈搖搖頭,面色嚴肅,“月兒對公子已經不是依賴那樣簡單,若公子對她沒有心思的話,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趁早和她言明的好。” 顧澈這話說得在理,顧辭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月兒跟了她那么多年,她不愿意做得太絕傷了月兒的心,只是,她和月兒是一回事,顧澈這樣擔心,很難不令人往另一個方面想。 “顧澈你,”顧辭刻意頓了頓,眼底的玩味加重,用手肘撞了撞顧辭的手臂,“莫不是對月兒?” “公子還是不要開這些玩笑的好。”顧澈本來就嚴肅的表情在聽了顧辭所說后就更是一本正經起來,連帶著口氣都正兒八經的。 顧辭才不管他什么正不正經,在她看來,若真是顧澈對月兒有心思,她也會幫忙著撮合這一段好姻緣,于是她追問,“你說,究竟是不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