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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眶,只得急急忙忙催促他去沐浴,以免出丑。 姜尤在家調養了將近半月,又被禁了足,自夜市后,顧辭就沒有再見過他,雖以前總是想著躲他,但這些時日他不來煩著,顧辭倒覺得有些冷清了。 轉眼就又是年末,秦容之說自己要外出一趟,十二月初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蓮花閣,他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來時毫無跡象,去時消失無蹤,但真正算起來,顧辭與他見面的次數一雙手數的過來,并沒有多大的交情,再加上顧辭對他有幾分戒備,他的離開,反而讓顧辭松了一口氣。 顧辭自弱冠禮后只回了一次顧府,往年的這個時候,顧府只派人來請兩三回,而今年,卻從臘月十八開始便日日差人來請顧辭回府,說得最多的,便是顧術要她除夕回家團圓。 自打顧辭完完全全看清顧術的面目后,她已經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此次的除夕團圓于她而言也不過一次“鴻門宴”,她不想去,更不會去。 陳國的局勢越發風起云涌。 當今皇上與太后對峙近半年,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宣告天下將于新歷正月十五元宵節迎娶太后侄女戚素如。 右相上官戊之子上官青瀲于一月前自姑蘇回到鹿都,上朝覲見卻以一句“不拘朝堂里,只求天地間”婉拒拜官,皇上求賢若渴,恩賜上官青瀲自如出入皇宮之權,欲招其為幕僚。 談起上官青瀲,鹿都的子民只對其一知半曉——據聞他生性冷清,身于官宦之家卻無心入朝為官,十一年紀便離開鹿都去往姑蘇,一去十二載,至今再踏入鹿都的土地。 上官青瀲在姑蘇十二年,早已經是無人不知,顧辭也有所耳聞他的所作所為——姑蘇最大的水渠設計稿圖來自他手,發現農法欠缺他連續三次上奏致使農法重新修訂,四個貪官污吏因他掌握實質性證據全部革職查辦鋃鐺入獄,姑蘇多家救濟堂由他開辦以安置流離失所的百姓,如此善事,數不勝數。 姑蘇百姓言其之才天下絕艷,之心慈悲為懷,之舉兼濟蒼生,乃當之無愧姑蘇最大的恩人,并美稱其為“青隱公子”,意欲“不慕朝堂青山客,隱于姑蘇濟蒼生”,他所創辦的救濟堂也都由姑蘇百姓打造牌匾,名曰——青隱堂。 關于上官青瀲在姑蘇的功勞,若真要論起來,三言兩語難以說清,而在鹿都這樣人紛雜亂的地方,他在姑蘇的事跡在短短幾日內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一時,鹿都的子民在對上官青瀲充滿好奇之中也對了幾分敬佩,青隱公子這個名號也如風一般在鹿都傳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很重要~你們要不要順便猜猜秦容之的身份。 ☆、為救月兒回顧府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顧辭醒后打開窗一望,外頭盡是白茫茫的一片,枯木上掛著冰簾,晶瑩剔透,她朦朧著一雙睡眼,被清晨的寒風一吹,打了個哆嗦,清醒了許多。 敲門聲打斷了這一份靜謐,門外顧澈的聲音響起,“公子,顧府的人送了信過來,說務必公子親啟?!?/br> 顧辭沒有回話,上前去開門,顧澈裹得嚴嚴實實的站在門外,臉頰凍得紅彤彤的,鬢角上還掛著小雪粒,看起來也是可愛極了,顧辭連忙領他進屋取暖,忍俊不禁道,“顧澈,我以往怎么就沒有發現你竟生得如此惹人喜愛?!?/br> 顧澈對她的打趣已全然習慣,也沒怎么去反駁她,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來,遞給顧辭,“喏,給?!?/br> “真是無趣?!鳖欈o對他冷淡的反應表示無奈,接過信封,撕開,輕笑道,“也不知道這次又是怎樣的理由,還真是固執。” 顧澈知道顧澈很是排斥回顧府,但他卻從來不問,就連顧辭弱冠那天他無緣無故被綁一事都不曾開口詢問,有些事,若顧辭不想說,他不會主動去觸及,就像顧辭也出來沒有去探究他的過往一般。 顧辭漫不經心將信紙打開,眼一掃,眉頭漸漸皺起,唇也越抿越緊,連拿著信紙的指尖的用了力,顧澈見她面色不對,問,“怎么了?” “還真是用了心思。”顧辭冷笑一聲,將信紙猛的蜷在手心,收緊,“月兒在他們手里?!?/br> 看來這一次,顧術是不見到她不罷休,她心寒如冰,卻又好似有熊熊烈火在心頭燃燒,蜷著信紙的手越發用力,到最后終于忍不住將信紙撕碎,氣得微微喘氣。 顧澈也凝了眉,他與月兒認識多年,雖說不熟,但知道她對顧辭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顧辭向來重情重義,很是重視身邊的人,如今顧術綁了月兒,無疑是觸犯到顧辭了。 “公子,當今之計,還是得回一趟了?!?/br> 顧澈清朗的聲音將顧辭拉回冷靜之中來。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一看,就見掛在衣櫥上的斗篷,那是上官青瀲在夜市那晚給她的,后來她讓顧澈送回上官府一次,而上官青瀲卻什么話都沒有說,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她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只是上官青瀲也該知曉二人不宜有交往,他的意圖,顧辭至今還沒有猜透,而今,一事為平一事又起,她真是不能自亂陣腳。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當下決定先去一趟會云客,問清楚青青事情的來龍去脈,顧澈知道她的意圖,先一步出去備上馬車,不多時,二人就到了坐在了去往會云客的馬車上。 一路上二人都沉默極了,顧澈不去打擾顧辭,顧辭則細細的想對策,一晃眼,馬車就停在了會云客的門口。 問了酒樓的人,得知青青所在,顧辭急急忙忙去找,在地窖里找到了青青。 青青一見顧辭,有些訝異,問,“公子怎么這么早就過來?” 看樣子,青青還不知道月兒不見的事情。 “青青,月兒呢?”顧辭面色認真得很,語氣也沒有平時的玩笑腔調,青青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了。 “昨夜我見過她一次,今日一大早我起身就來地窖查點食材,再也沒有見過她?!鼻嗲嗄嫔?,突然一拍腦袋,“對了,剛剛明叔還問我月兒去了哪里,公子,月兒是不是出事了?” 青青擔心得不得了,急得拉著顧辭的袖口,見顧辭不說話,自責的全身發抖,“如果月兒處什么事,我怎么能安心?!?/br> 這么多年朝夕相處,青青和月兒早已情同姐妹,如果月兒出了事,青青一定不好受,顧辭只好安慰道,“沒事的,你安心,晚些月兒就回來。” 可青青還是魂不守舍,“公子,你告訴我,到底怎么了?” 顧辭也不瞞著她,只是避重就輕的說,“因我的緣故,恐怕要讓月兒遭些罪,但你放心,不會有事?!?/br> 青青一聽,眼眶就紅了,但她怎么能去怪責顧辭,顧辭對她們有多好她們是親自體驗著的,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與顧辭沒有多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