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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迷茫地睜開眼睛。高大的男人在他跟前蹲了下來,粗暴地扯開他的領口,用力從他脖子上扯下一根吊墜,細細的繩子被猛的拽斷,白皙的頸部被勒出一道紅印,疼得他眼淚幾乎出來。顧燃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蜷坐在地上的、臉色白到幾乎透明的少年。“這算什么?定情信物嗎?”“送你這種破爛的東西,所以你就愛上她了嗎?”“因為這個,所以就和她zuoai了嗎?”“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和女人上床,是嗎?”何月恍惚起來,他只能看見男人一開一合的嘴巴,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心悸得厲害,心跳如鼓,太陽xue撲撲直跳,意識已經不太清晰,只能強撐著坐在地上。他模模糊糊地想著,的確是他做的不對,他不該未經同意就擅自帶人到顧燃的房子。顧燃生他的氣,也是有道理的。可是他沒想到顧燃會發這么大的脾氣,他在那一陣一陣劇烈的疼痛和眩暈中,也漸漸生出了一股類似厭倦的情緒。“何月,你真是下賤。”語畢,顧燃把吊墜狠狠摔在地上,平安扣砸在地面上,瞬間碎成了無數片。有幾粒小碎片飛濺起來,劃過何月低垂著的臉上,他只是輕微晃了晃,后背順著墻面歪倒了下來,側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暈了過去。徹底墜入黑暗之前,隱約聽見顧燃驚慌地大喊他的名字。第二十三章何月干脆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的時候身下是非常柔軟舒適的觸感,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換過了,相比他的身材來說,那件過于寬大的睡衣也是陌生的。何月有些迷茫地翻了個身,卻看見顧燃放大的睡臉。他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瞬間就清醒了。他想起昨晚他把蘇云帶過來,惹得顧燃勃然大怒,把他趕出了家門。他只記得自己在門口坐了好一陣,渾身都痛,也沒有力氣,只是氣餒地想著又要重新找工作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模模糊糊地記不清了。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睡在顧燃的床上。何月來不及細想,輕手輕腳地坐起身,正要下床,卻被聽見響動的顧燃從身后抱住了。何月“啊”地叫了一聲,就被攔腰拽回了床上。顧燃把何月的身體翻過來,讓兩個人面對面地躺著。“你干什么......”何月有些驚恐,他被按住肩膀,只能側躺著不能動。顧燃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把他圈在自己懷里。何月掙扎不開,只能弱聲道,“我、我不是同性戀......”“我知道,別說了。”顧燃悶聲說。少年柔軟的發絲蹭著他的下巴,腰細細的,身體很軟,單薄得讓人心疼。顧燃把臉埋進少年的黑發里,安靜了半晌。算了......他......認了。喜歡女人也好、在他的沙發上和別人zuoai了也好,他都認了;討厭他也好、憎恨他也好,背地里嫌惡他是個惡心的同性戀也好,他也認了。但只要能像現在,強行這樣把這個人抱在懷里,他也覺得渴到幾乎發顫的心,稍微有了那么一點久旱逢甘露似的安慰。“那個......”何月小聲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蘇云被人打傷了,我又不能不管......”何月小心翼翼地說著,“她身上都是傷,衣服也臟了,又沒有地方可以去......我沒有辦法,只能把她帶到這里......”意識到自己可能想錯了什么,顧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真的只用了保姆房的那間浴室,沒有去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動你的東西......我會把浴室洗干凈的......沙發也會擦干凈......真的很抱歉......”顧燃愣住了。他想過,何月可能會生氣、會憤怒、會討厭他,也可能會徹底的嫌惡他。畢竟他既刻薄又惡毒,心胸狹隘、人品低劣,甚至連他自己都厭惡自己時常抑制不住的惡劣嘴臉。可是他沒有想過,何月竟然只是低聲跟他道著歉,語氣輕輕柔柔的,那副溫順又和善的樣子,刺得他心臟都疼了。傲慢如他,連說句“對不起”都覺得難以啟齒。可那少年卻可以溫柔地反復道歉,明明什么也沒有做錯。他才漸漸覺得心疼。不管那個少年是討厭他、是原諒他、還是根本沒把他當回事,他都覺得心里像被剜掉一塊似的,痛得整個人都亂了。“顧燃?”“......”“你今天不是還有工作嗎?”上午還有一個廣告代言的工作,日程是幾天前就敲定的。“不想去了。”“可是......”“別動。”“顧、顧燃......”“別說話。”“顧燃,我不是同性戀......”“我知道。”“......”“抱一下就好。”高大的男人把他抱在懷里,不再說話,只是反復摸著他的胳膊和背,帶著些粗糙又笨拙的力度。幾天之后。蘇云覺得自己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上次誤闖巨星宅邸,顧燃那副要殺人似的表情,差點讓她以為自己沒法活著回家了。雖然后來落荒而逃,但她猜想顧燃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畢竟只需大明星一發話,她在劇組的職位妥妥要不保。或者直接給她發個律師函,指控她私闖民宅,也夠她吃不了兜著走的。卻不知道那個把自己帶去顧燃家的小助理何月怎么樣,何月算是“共犯”,估計八成也被炒魷魚了。惴惴不安地過了兩天,果然接到了顧燃所屬公司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到了公司,沒想到接待她的不是律師,也不是公司的法務人員,而是顧燃本人,而且身邊沒有帶任何工作人員。蘇云一見顧燃就心虛,沒等對方發話,便沖口道,“顧先生真的對不起了!上次的事情都是誤會,我沒動您家的東西也沒拍照,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您家的位置,我嘴很嚴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真的不能丟掉工作,我......”顧燃皺眉打斷她,“找你不是說這個。”蘇云感覺到強烈的氣場壓制,腿都要抖了,“那是?”“你送給何月的那個吊墜,是在哪里買的?”“啊?”“他脖子上戴的那個,不是你送的嗎?”“我送的?”蘇云一時沒反應過來。顧燃一臉不耐煩,但克制著沒發作,“一個圓圓的墜子,好像是玉做的,拴了條紅繩。”其實他那天摔碎的時候也沒看清。蘇云恍然大悟,“你說那個平安墜?”“對,哪里買的?”蘇云回憶了一下,道,“那是我好幾年前去廟里求的,聽說是高僧開過光的東西,也沒多少錢的小玩意兒,我就買回來放著一直沒戴過。剛好小何助理那段時間比較倒霉嘛,我就送給他去去霉運......怎、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