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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同情這個人。衣影:“……烤面筋、燉豬蹄、南瓜粥、冰淇淋、鮮奶布丁、辣子面、羊rou泡饃、驢rou卷、麻辣燙、黃燜雞、芝士漢堡、片烤鴨……”飛廉一臉冷漠:您還沒完了?十幾秒后,衣影終于報完了,吁了一口氣,總結道:“而且我還不用付他錢。”飛廉:“……”飛廉沒說話,看著衣影,他覺得真的很難想象眼前這個男人的大腦構造,也許此人真的完全沒有恐懼、失落、絕望、憤怒這些情緒也說不定。等等,他有過憤怒情緒,在用手杖敲飛廉腦袋罵他笨的時候。飛廉突然有點想自閉。他沉默了半天,導致衣影眨巴著眼睛看他,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掌:“你自閉了?我還沒開始罵你呢。”飛廉說:“先生,如果我們能逃離這個地方……回去以后,我統統給你買,還不用你付錢。但是襪子你得自己丟進洗衣機。”衣影立刻舉起手,像小學生在課堂上踴躍發言那樣:“我剛才沒報全,請問現在還能補充一些內容嗎?用Excel保存的那種格式!”飛廉眼眶微紅,消沉地說:“如果能活著回去的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衣影瞬間仿佛明白了什么,試探道:“如果我在死前還有最后一個愿望呢?”飛廉說:“你說吧,我盡量滿足。”衣影說:“你的胸大肌……可以摸嗎?”飛廉:“???”衣影伸出了龍抓手。飛廉瞪圓了眼睛看著這手,說不出同意的話,但也沒有明確反對的表示。于是衣影一寸一寸地湊近,突然快速地戳了一下。“很有彈性。有沒有星探找你去出演美國隊長?我覺得人設很符合。”衣影贊嘆地說著,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他沒有出鼻血,他摸到的是水漬。飛廉的目光充滿恐懼,他看到衣影的臉色也在變白,口鼻滲出血跡。不知道他還有多久時間。衣影站起身,看見眼前有一輛跑車開出去。然后他看到了更多車,因為他正站在一條熟悉的街道上,四周燈火通明,看不見面孔的行人正在一一路過。衣影低下頭,看見自己右腿膝蓋受了傷,血順著褲管向下流淌。他左手拿著一支紙疊的白色玫瑰,他癡迷地旋轉著它進行觀察。“先生!”飛廉的聲音變得遙遠而模糊,“你是不是看見了什么?!”“把槍給我。”衣影說完話,就低頭極力嗆咳了起來,像一個不慎嗆了水的人那樣。但很快,他成功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他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完全停止了呼吸,然后向四處張望。突然,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只手將手|槍遞到了衣影面前,衣影倏然伸出手將這只屬于飛廉的手牢牢抓住。然后他保持著抓住飛廉的姿勢,另一只手拿起槍,對著面前按下扳機。槍響的聲音連綿又模糊,衣影看不太清楚,只能一口氣將子彈打空。很快,地上聚起了一大片血泊。衣影知道飛廉已經死了,于是放下心,在街道中穿行。——林可霜。——林可霜?他尋找著每一個可能的人,但所有人都沒有面孔。氧氣漸漸變得緊缺,他的視野逐漸變得昏黑。這個時候,他終于聽到了聲音——有人在說:“二十八萬五千個秘密……”“神的候選人……”“忘記……是林可霜!”“……關上門!”衣影順著那聲音向前摸索,他看見眼前有一個懸浮著的黑洞。它無限神秘,無限沉重,在這一瞬間就將這里所有的光芒全部吸走,化為無數道流光拱衛著那枚核心。衣影站在它面前,像螻蟻站在光輝磅礴的恒星面前,但那恒星是死的,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只是冷酷而規律地運轉著自己的法則。然后他突然見到所有這些光向自己涌來,擊穿了自己的身體。在這最后一刻,衣影大聲地問:“我的身上,究竟藏著什么秘密?”黑洞答道:“你是鑰匙,也是鎖。”……衣影感覺有人在擠壓自己的肺,用的力道之猛,簡直好像要把自己軋成rou泥!一、二、三……數到第二十下,一雙溫熱的嘴唇湊了上來,渡了一口空氣進來。衣影咳出一點水,然后猝不及防,又被軋得“哇”一聲吐出來一大口。他睜開眼睛,看見飛廉近在咫尺的臉。衣影:“……”飛廉:“……”飛廉渾身濕透,碎發凌亂地貼在額上,泛白的雙唇透著水光,整個人跪坐在微弱的手電筒光中。看見衣影醒過來,他疲憊地坐倒了下去。衣影翻了個身,繼續拼命嗆咳,然后聽見勾陳的聲音:“先生,我聽說您又作了個大死?”這時候,醫護人員已經一擁而上,將衣影團團包圍住,給他手指上先夾上血氧儀,然后一個醫生連忙用聽筒檢測他的心跳聲。不遠處,救護車閃著燈光,數人正在忙碌地抬著擔架。衣影無暇說話,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見了勾陳,猛喘了好幾口氣之后,啞聲說:“我看到了……那天。拿紙筆來!”勾陳于是轉身去找紙筆了。飛廉又爬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衣影,說:“先生,所以你故意留在那里面,就是為了看看自己的‘走馬燈’……好找到林可霜的線索嗎?”“才不是,明明是為了摸到你的胸大肌。再說,瀕死體驗可是很難得的,我現在可以去問答社區上愉快地裝逼了。”衣影吊兒郎當道。飛廉冷冷道:“你從什么時候就明白這一切的?”衣影想了一下:“大概也許是……司機第二次被打死的時候?“飛廉:“……”衣影說:“小同志,要堅信唯物主義,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一看就有問題嘛。”飛廉抿了抿嘴,然后猛然回頭!右勾拳!衣影一聲未吭,仰天而倒,右眼出現一圈青黑。醫生驚呼一聲,立刻咆哮道:“快快!先生暈過去了!抬上擔架,救護車呢!勾陳先生?!!”勾陳剛好拿了紙筆走過來,看了看衣影的黑眼圈,又看了看飛廉冷酷的側臉。想了想,放下紙筆道:“后生,吃雞腿嗎?”第24章永恒的夢境幾天后。醫生難以置信地問:“你是認真的嗎?你剛才說整個任務里,先生本來毫發無損;然而他自己差點把自己溺死;任務結束后,第一代理人飛廉揍了先生一拳,才致使他暫時昏迷?”勾陳憋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