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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地躲在衣影后面,一個膽子還行的就問衣影:“你怎么知道他是個工人的?”一旁墨鏡男說:“剛才我摘了尸體的手套,看見他左手只有兩根手指,三根斷指切面整齊,看起來是機器事故造成。”衣影則道:“我剛才看了機器構造,可能是臺門式液壓機。”飛廉想起了什么,問:“你還說剛才襲擊了車的,也是液壓機的板子?”“對。”衣影點頭,然后面露思索之色。墨鏡男說:“這個人已經死了,很難說他身上是何種秘術,也許就是能夠作為尸體不停復活也說不定。也可能是造出了襲擊過來的東西,還有這臺莫名其妙出現的液壓機。”學生道:“等下等下!我整理一下!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司機故意造出來液壓機,還用奇怪的辦法襲擊了車導致翻車,他自己又過來拉人進機器作死,為的是傳說中老板給的補償費。那我有一個問題:司機自己為什么受傷?”“不止一個問題。”墨鏡男說,“按常規來說,工傷必須得是在職員工,在工作時間被機器傷害,而且至少有監控錄像的記錄證明——這里什么條件也沒有滿足,這證明司機其實根本不是清醒的狀態,他只是不斷重復著做一件預定好的事情而已。”氣氛安靜了一會兒,小胖子突然插嘴說:“可能他本來就是個死人啊!僵尸不會思考,但是也會吃人……”幾人互相看了看,又陸續看向沉思的衣影。不知不覺當中,衣影過分沉著冷靜的態度,也影響了在場的人。這時,衣影走過去將司機尸體上的圍巾取了回來。尸體露出了喉嚨上的血窟窿,一股惡臭撲面襲來,眾人紛紛轉過臉去。正當他們以為衣影有了什么發現的時候,只聽衣影自言自語地說:“得想辦法處理掉圍巾和手槍……萬一警察以為是我殺人了怎么辦?”眾人:“……”衣影:“我的簽證不能被取消。”墨鏡男終于忍不住了:“兄弟,你這聰明的腦袋瓜子就不能考慮點正常的事情嗎?”“我覺得我是我們當中最正常的一個啊。”衣影理所當然地說,“你們的討論結果沒錯,但思路錯了。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為什么不直接問當事人?反正,他很快又要出現了。”他說完,起身看向陰影處。在那里,站著一個人。司機再一次地出現了,這回他臉色蒼白,上半身染滿了鮮血。喉嚨處的傷口雖然沒有繼續加深,可是身上又多了許多類似的劃傷。他肚子上也多了個小窟窿,透過破損的衣物,隱約能看見里面紅黃之物在不斷蠕動。如果說司機之前的形象還是個受重傷垂死的活人,那他現在就已經完全是個死尸的樣子了。有幾個人忍不住,捂著嘴干嘔了起來。衣影手上還捏著那條染血的圍巾。他看了看司機,看了看圍巾,又看了看司機,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過去將圍巾系在司機脖子上。衣影道:“送你了。你還能說話不?”司機呆滯的目光慢慢轉到衣影的臉上。這一回他們就在液壓機旁邊,他變了個開場白:“你來了,準備好了嗎?”衣影說:“我不用準備,你忘了。”司機:“……你走進去吧。”衣影說:“走進去可以,你先說準備賺多少錢?”司機說:“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八百,一只手五千,行情嘛,我知道了。”衣影麻溜地說,“錢怎么分?”聽到這個問題,司機仿佛愣了一下。所有人:“……”飛廉五內俱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先生你為什么可以冷靜自若地跟一只鬼討論怎么賣自己的手啊!!等會兒是不是還要討價還價啊!這時,司機道:“不管多少,我只拿三百塊。”只聽衣影立刻道:“不行,這可是我的手,最多給你兩百塊!”果然討價還價起來了!聽到這里已經夠鬼畜的了,眾人的心態都很崩潰,齊齊用恐懼和敬畏的眼神看著衣影。司機說:“兩百五。我要去市里找人的,不能再少了。”衣影一聽,眼神都亮了,咄咄逼人地問:“找誰?”司機堂堂一具恐怖的尸體,竟被他逼問得支支吾吾,最后說:“我兒子生病,要二十萬,沒錢治,死了。我老婆跟人跑了,我要點錢,去市里找她。”衣影表面意思地唏噓了一番,緊接著就問:“你少了三根手指,那賠給你的兩千四百塊花在了哪里?”司機的臉上有了表情,像是扭曲的懊惱之情,但很快又變成了憤怒,他說:“別問這么多了,快點進去!”接著,他伸手,以巨大的力道將衣影推了個踉蹌。衣影往后跌去,半個人摔在液壓機里——因為門已經被拆掉了。司機走上前去——飛廉立刻撲上去阻止司機。但他萬萬沒想到,司機的身形在這一刻就像幻影一般消失,轉瞬間就出現在cao作面板前!只聽“滴滴”兩聲響動,液壓機開始隆隆運轉,暗紅色的板子直接向著衣影擠壓過去。飛廉想也不想,喊出“先生”兩個字的同時,人再次一轉,抓住了衣影的領子——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衣影整個人都拉了出來。而就在這幾秒的時間內,液壓機已經停下了。它運行到底了,兩塊板之間只有最多一厘米的距離。就算鋼鐵在里面也會被擠壓到這么薄為止。飛廉將衣影拉出來后,自己仍因為緊張而喘息。他怒發沖冠,上前就是一腳,將司機踹得飛起來半米高,整個人滾落在旁,一動不動了。接著,氣氛又詭異地安靜了片刻。因為剛才衣影摔倒的同時,他口袋里的手|槍掉了出來,落在地上。墨鏡男將槍撿了起來,拿在手里翻看。飛廉警惕地擋在衣影身前,說:“謝謝,請把東西還給他。”墨鏡男靜靜看了飛廉片刻,突然笑了笑,說:“別緊張。”他反手將槍丟回了地上,飛廉立刻將槍撿了起來。他想還給衣影,但后者卻搖了搖頭,說:“你拿著。”雖然不明所以,但飛廉還是自己收了起來,放在上衣口袋中。墨鏡男看著他們,說:“你們原來認識,但卻一直瞞著我們嗎?”周圍有幾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不可避免地對衣影二人產生了一點疑慮。“我一般出門都會有人隨行保護。”衣影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剛才被飛廉拉扯的衣襟。墨鏡男接著道:“但一個保鏢也沒必要這樣做偽裝吧?”衣影說:“他不是保鏢,是便衣,部隊出身,你們看他身手也能看出來。我目前住在中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