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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襯衣西褲,甚至把西服外套的扣子都系得一絲不茍。 等他出來,冷年年也整理好了衣裙。 她將反鎖的房門打開,程農農只能用“視死如歸”來形容、安慰自己。 顧宵良繞開滿臉羞澀的女孩,她身后的“小混蛋”站得筆直,像個等待接受檢閱的士兵。 小混蛋的側臉上,還印著被女孩的長發纏繞所壓出來的纖細紅痕,顧宵良殺人的心都被激發出來了。 再看到程農農西服袖子上的那抹血紅印記,而房間內卻沒有任何“安全道具”的時候,顧宵良徹底爆發了。 “臭小子,你還是人嗎!她才多大!你忍心讓她吃事后藥?你考慮過對她身體的負面影響嗎!”顧宵良的拳頭,比他的痛罵要出擊得更快。 毫無抵抗念頭的程農農被毆打倒地,他用手背蹭了一下紅腫的顴骨,嘴角已經滲出了血漬。他想,這一拳顧叔叔絕對使出了洪荒之力。 “農農——”冷年年尖叫著撲過去,跪坐擋護在程農農身前,“叔叔,你誤會了,我們真的什么都沒有。請你相信我……” 冷年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孩子,焦急又心疼:“農農,你快解釋啊……”快解釋我們是清清白白的。 程農農看了一眼顧宵良,加重了臉上的羞愧,他含糊又堅定地“解釋”—— “顧叔叔,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年年……但我是真心的,您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吧……” 這語氣,這表情,簡直現實版的羅密歐。莫非,演技這種東西也能做為家族基因遺傳? 冷年年徹底傻眼,程農農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 “顧叔叔,我一定會對年年負責一輩子的。” 聽到這句話,冷年年總算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原來他是想借機“逼宮”,真是個心機Boy。 顧宵良感到非常失望,他手把手教養出來的姑娘,都被吃抹干凈了,竟然還要向著外人,欺騙他。 “年年,你先去洗個澡,再換件衣服。” 顧宵良大概不想在小姑娘面前,打死羅密歐,那畫面太血腥怕她不敢看,“程農農,你現在給我滾出來……” 樓下再次傳來沉悶的擊打聲,但三兩下便恢復平靜,冷年年放棄了“救駕”的心思,她知道叔叔不會真的把他怎么樣。 真是個小混蛋,污蔑女孩子的名譽,活該吃點苦頭。 負責閣樓打掃的阿姨,拿了全新的家紡進來,她將冷小姐“請”進浴室,再把臥室煥然一新,盡管原先那套根本沒有什么可疑痕跡。 冷年年再次把自己收拾干凈,匆匆下樓。 果然,程農農的臉上又多了幾道“重彩”,但人還算精神。 客廳里還多了一位挺拔又嚴肅的軍官,冷年年看了幾眼,想起來此人姓秦名韜,四年前的平安夜,程農農偷偷從青江軍校跑回來,想帶她去芬蘭的羅瓦涅米看真正的圣誕老人,便是被這位軍官叔叔帶人在機場攔截的。 想不到這位秦韜叔叔,現在還是程農農父親身邊的高級警衛官,當然,他肩章上的級別已然不同當年。 秦韜雙手將軍部的特制電話遞給顧宵良。 電話是免提,程德東的聲音因為飽含震怒,氣息更加洪亮:“宵良,我剛剛已經在電話里向程農農了解了基本情況!這個兔崽子,我真想一槍崩了他。是我們沒教育好兒子,對不起年年小丫頭,今天你就是幫我打死他,我程德東也不皺一下眉……” 冷年年嚇了一跳,她擔憂地看了一眼程農農。叔叔肯定不會打死他,但是如果他被秦警衛官帶走,程伯伯肯定會二次拿家法軍規收拾他,那才真叫生不如死。 “……如果你今天饒他一小命,下個月程農農滿二十二歲生日,我讓秦韜押著他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心機Boy程農農覺得,根本不用秦叔叔押送,到時候他在美國西點軍校交流學習,就算是游泳,也要橫跨太平洋游回來。 顧宵良放下電話,示意秦韜可以帶著小混蛋圓潤地離開了。 程農農坐進軍車,用無聲的口型對她說:“等我。” 天已大亮,鬧劇總算告一段落。 顧宵良疲憊地揉著太陽xue,不再是三十歲的身體,他已經不能承受通宵熬夜對精力的損耗。 冷年年在他身旁坐下,還是想把話說清楚,不愿他有任何誤會:“叔叔,其實我和農農真的沒有發生過什么。我沒有欺騙你,永遠也不會欺騙你。” “我相信,你一直都是最乖的孩子。”顧宵良一開始只是被盛怒攻占了大腦,冷靜下來推敲細節,便會知道,兩小只并沒有逾矩,“如果他真的對你做了什么,我還能讓他四肢健全地回去?” 他其實也在順藤試探,程農農,抑或說整個程家的態度和誠意。 自從有了顧安安,顧宵良漸漸明白,“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的道理。 如果,小姑娘注定要選擇程農農,他這個“大家長”似乎也該學著、試著,放手。 “叔叔,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她答應過顧宵良,認認真真談戀愛,付出真心,但絕不在婚前付出自己的身體,即使對方是程農農也不行。 顧宵良很欣慰:“我知道,你和你的父親母親一樣,堅韌,忠貞。” 冷年年瞪大了眼睛,十幾年來,她第一次聽到叔叔主動提起她的生父。 “你的父親雖然不是純粹的基督教徒,但是受到家族理念的影響,他從小熟讀,是個非常自律的人。”自律到和冷玉相愛如斯,卻堅持要在登記結婚之后,才肯在東華公寓與她居住在一起。 “為什么今天突然提起,我的……父親。”冷年年艱澀地說出那個稱呼。 “你已經超過二十歲,馬上要大學畢業,你有權知道這些。”顧宵良曾無數次想,等她大一點,等她再大一點,有成熟的三觀,通曉人情世故,再把往事告訴她……但還是不依不舍、優柔寡斷地拖到了現在。 冷年年突然有點近鄉情怯,她當然會好奇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卻也害怕他是個令人失望的人。即使閔斯澈叔叔曾說過,他是個非常值得信賴的朋友、兄弟。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往事的片段,有了更復雜的理解。放任懷胎九月的妻子,被迫回到偏僻落后的山村,在惡劣的環境里難產而死,即使有非常難言的苦衷……也很難值得原諒,不是嗎? 所以,探究,還是退縮;前進,還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