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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顧家的那個丫頭對阿若來說太危險了,我絕對不能讓阿若重蹈他母親子瑾的覆轍!” 突如其來的回憶令林生雙膝一軟,幾乎要嚇癱在地上,他看著病房內那些復雜的、閃爍著警示的儀器,眼里充滿了不安。 第二天一早,慕澤出現在京大學生會,暫時接手白梓誡的工作,給所有參與元旦晚會的演職人員吃了一劑定心丸。 跳過冷年年的那段表演,慕澤把之前彩排的錄像簡單看了一遍,最終將節目拍板定案。隨后,他略微調整了晚會執行案,強調了一些后勤事宜,重點囑咐大家將人員安全放到第一位。由此,耽誤兩天的元旦匯演工作,又開始按部就班地運行起來。 眾人領令散去后,走在最后的聶琬轉身回到了慕澤的辦公室。 “學長,冷年年同學表演的真的很精彩,她發生這樣的意外我也覺得非常可惜?!甭欑似中模K于說道:“這段舞蹈,我以前也觀摩練習過。如果學校還想保留這個節目,我一定不會比冷年年跳得更差!” 從一堆文件里抬起頭,慕澤看著聶琬的眼睛,并沒有說話。聶琬被他凌厲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幾乎想要奪門而出。所幸桌子上的手機及時響起,化解了她的尷尬與心虛。 留守在醫院的白梓誡,發來短信:“慕冷血,她醒了!” 慕澤心頭一松,嘴角浮起了難以察覺的微笑,他對聶琬說:“那么,跳給我看。”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容若就這么掛掉,應該能節約好多筆墨吧,可是要虐病弱美少年的話,完全下不去手啊 ╮(╯▽╰)╭ 第68章 夢回夏莊 如果不是這個冗長的夢,冷年年幾乎要忘了在她遙遠的童年記憶里,還有一個名叫夏莊的小小村落。 通往夏莊的路上,一座座山峰高過了京華市的摩天大樓,一條條彎路多過了天上的繁星,但這并不妨礙年年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他們冷家的院落。穿過大雪覆蓋的麥田,爬上半高的山坡,一個清瘦如柴的老人正拄著老舊的拐杖,倚靠在斑駁的木門前,慈祥地看著她微笑。 是外公冷嶸,年年的鼻子立即酸澀起來。很多年前,這個固執的老人明明自己眼花得看不到東西,耳聾得聽不清聲音了,卻還要一板一眼地教她坐立行走、讀書認字,衣食住行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那個時候的外公常常對她說,就算沒了爹娘,也要好好教養,將來到哪兒都不能被人看低了。 斷線的眼淚模糊了夢里的世界,夏莊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被夜幕籠罩。名叫大黃的老狗從角落里一瘸一拐地躥出來,急促地咆哮著什么。鑲嵌在山壁里的窯洞冒出了濃滾滾的青煙,年年慌忙掀開熾熱的門簾,洶涌噴出的火焰瞬間蔓延到她的腿上,劇烈的疼痛使她不得不從夢境中醒過來。 顧宵良放大的臉出現在她面前,掛滿了擔憂與憔悴。年年腿上的疼痛緩解不少,她艱澀地吐出兩個字:“叔叔?!?/br> 因這鼻音濃重的兩個字,顧宵良醞釀了太多的話語都無法說出口。許久,他沙啞的問:“做噩夢了嗎,夢到什么了?” 年年搖搖頭:“不是噩夢,我看見我外公了。” “他老人家想外孫女呢。等你把傷養好了,我就帶你回夏莊看看,好不好?”自十二年前一別,顧宵良再也沒有帶年年回過夏莊。一開始他是私心不希望年年與那些凄苦悲傷的過去再生糾葛,而如今同中國大部分落后山村一樣,夏莊的老人們一個個離世,年輕人也遠走都市,早沒了原來的樣子。 顧宵良輕輕撫摸著年年右腿上的石膏,艱難地問:“還疼嗎?” 年年委屈點了點頭,她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顫著聲音問:“叔叔,我的腿是不是摔斷了,以后都不能再走路了?” “不是的!不要胡思亂想。只要你積極配合治療、做好復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以后,你還可以走路,可以跑、可以跳。”顧宵良心疼極了,他小心翼翼地說:“但是,在康復期間,你不能加重雙腿的負擔,咱們以后、暫時不要再跳舞了,好嗎?” 從顧宵良凝重的語氣里,年年敏感地意識到這個“康復期間”恐怕要比想象中地還要漫長。她沉默了許久,突然說:“叔叔,你知道我小時候是怎么學會走路的嗎?” 年年自問自答地說:“隔壁的申家奶奶告訴我的。我一歲剛學會的爬的時候特別頑皮,外公腿腳不好,生怕我爬遠了趕不上,就用布條把我綁在他的拐杖上,帶著我教我學走路。一見我偷懶,或者摔倒了,他只要拿拐杖輕輕一挑,我就能站起來了……可惜我學會走路以后,外公就再也不能走路了,那個時候沒有輪椅,連他的拐杖都成了擺設。” “叔叔,比起命運帶給外公的辛苦,或許我應該慶幸自己今后還能路。”不必依賴雙拐和輪椅,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原來多年以前,年年的骨血里就被根植了這樣的勇敢,“所以叔叔你放心,我會配合醫生,讓自己趕快好起來的?!?/br> 所有安慰鼓勵的話都失去了用武之地,顧宵良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的年年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堅強,讓他欣慰的同時,也讓他為自己無力改變這個糟糕結果而難過。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女孩子,如果年年只是哭著鬧著喊疼,或許不會讓顧宵良這樣失落吧。 “叔叔,我從舞臺上摔下來的時候,把在場的同學們都嚇壞了吧?!”年年實在想知道,如果事情傳出去,許韶康會不會知道,那么程農農會不會知道。 “哼,如果不是學校后勤沒做好,你怎么會被舞臺上的洗滌液滑倒?京大該負的責任,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年年你答應我,以后不許再跟慕家打交道!”顧宵良沉了沉臉,尤其是那個慕澤,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年年想為他們求情,卻不敢忤逆處于盛怒的顧宵良,只得乖乖地點頭,令顧宵良寬慰了不少。他想到年年幾天沒有進食,便離開病房去給年年準備進補的早餐。 顧宵良前腳剛離開,白梓誡便閃身進來了。 此時的白梓誡雙眼布滿了血絲,雪白的實驗服也沾上了污漬。年年一看便知道,這位干凈優雅、妙手仁心的學生會長恐怕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了。她急忙打斷白梓誡的道歉與自責,勸說他回去休息。 敬業的準醫生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堆骨傷常識、以及注意事項,最后才在年年連綿不斷的哈欠下,意猶未盡地離開了醫院。 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