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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位。”這話實在是個沉重的打擊,所包含的信息量也實在太大,眾人都極為震驚的消化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神情晦澀的看向皇后。太子自認為是人中龍鳳,對于康平帝這番話自然不能接受,下意識就要張口反駁,康平帝卻懶得再說什么,吃力的抬起一只胳膊揮了揮手,疲憊的道:“罷了,事到如今,朕說再多又有何用?你們都下去罷,除了皇后太子打入冷宮幽禁,在殿內的一干大臣也投入死牢待新帝回來處置,至于其他參與謀反一案的人,皆交于虎威將軍徹查,但凡參與此案者,任何人不得求情,不然同罪論處!”第209章承繼大統正文完結太子與皇后處心積慮多日的謀反就這么以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方法被康平帝化解了,遠在莫州休養的謝景安自然不知曉。彼時正是初夏,莫州也才結束一場戰亂,雖不至于血流成河,卻也砍殺了不少人,更有數百上千人被謝景安關押起來,殺的殺,流放的流放,其他充進礦坊勞動改造。從去年年底中毒起,這半年時光當真過得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如今好不容易消停下來,謝景安一連幾日或是窩在臥房,或是窩在書房不肯動彈,還是林言實在受不了幾個王府屬官輪番找他讓他勸勸謝景安,才將謝景安從書房里提溜出來。好些日子沒見著謝景安的人,眾王府屬臣都擔憂不已,但看著謝景安紅潤了幾分,也明顯圓了些的臉硬是沒能將擔憂的話說出口,又看了看彼此憔悴的臉后,一改在心里想好的話,開始訴起苦來。他們跟在謝景安手底下近四年,別的沒學會,訴苦和做工作計劃報告最精通,幾乎是張嘴就來,聽的謝景安腦袋都大了。他幾次想要打斷,但奈何眾人憋的久了,竟是不顧他這個藩王的身份,執意的說了下去,聽的謝景安又氣又有些想笑,想到他中毒這半年來眾屬臣的確辛苦了,便沒有追究,任他們很是抱怨了一通。抱怨完了,就該報告封地事宜了,如今封地還是魏長史官職最大,便由他開了個頭,將手上負責的諸項事宜一一說了個清楚。如今封地比以前大了一倍,整個河北道都是他的地盤,因此事務也比從前多了許多,眾人這一匯報就是一下午。眼見著天色已晚,謝景安又聽的頭大,便欲打斷叫眾人歇息片刻,用過了晚膳再說,不想他才張開口,就見秦總管腳步匆匆的親自前來,行過禮后一臉驚喜交加又帶著些恍惚的道:“啟稟殿下,長安來人了,來府里是來宣旨的。”宣旨就宣旨,他的王府又不是第一次有長安的人來宣旨,怎么這幅表情,謝景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直覺有哪里不對,但想了想又沒想出什么所以然來,便將這份不好的預感壓進心底,擺擺手道:“慌什么,只是宣旨罷了,許是父皇聽說了封地的亂像,又來旨意斥責本王的,反正也不是斥責一回兩回了,無須在意,按從前的慣例接了旨意就是。”謝景安說著起身,就要去前院接旨,不想才站起身,就見秦總管一臉夢游的神情道:“回殿下的話,宣旨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稀奇的事,來宣旨的是陛下身邊的高公公。”聽到這個人,不止謝景安怔住了,一干王府屬臣也一臉出現了幻聽的表情,謝景安更是驚訝了一會兒,忍不住確認了一遍,“你說誰?這次宣旨的是誰?”秦總管到現在也難以置信,道:“回殿下的話,這回宣旨的人,是陛下身邊的太監總管,高公公。”高公公?就是那個十幾歲就跟在康平帝身邊,在整個后宮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高公公?謝景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原地很是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道:“來給本王宣旨,隨便派一個小太監便好,怎么高公公親自來了,莫非長安出了什么大事?”有這種疑問的不是一個兩個人,只是他們最近全力在清查封地內對謝景安心懷不軌的人,無論是人力還是精力都實在分不出一星半點在長安身上,是以現在對長安發生的事還一無所知,難免一頭霧水,彼此面面相覷了許久,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原因,最終只得放棄,轉而簇擁著謝景安往前院而去,準備接旨。按以前的慣例,都是他們走到近前,跪下后由前來的太監宣旨,不想他們才走到前院,只遠遠看到從長安來的一大批人站在空地上,不等他們驚訝疑惑這次來的人有點多,那些人就忽的跪在地上,聲勢浩大的大喊了一聲:“見過陛下。”這幅場景實在始料未及,無論是眾王府屬臣,還是謝景安都嚇得停住了腳步。謝景安更是險些以為康平帝在他附近,下意識張望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王府,康平帝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謝景安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又隱隱猜到了什么,心里生出一種荒謬感,遲疑了片刻才接著走過去,看著他們道:“你們喊本王什么?是你們得了失心瘋,還是本王聽錯了,你們怎么能叫本王這個稱呼,本王可沒有謀朝篡位的心。”謝景安迫不及待的澄清以證清白,聽的高公公又是難過又是有些高興,難過的是康平帝最終沒有等到見順王這一面,高興是因為康平帝果然沒看錯人,順王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哪怕被康平帝流放,厭棄,也絲毫不曾改變一點,當真是比廢太子強多了,若是一開始就立這位為太子,只怕康平帝也不會得了這么個下場,父子現下應該很和樂融融吧。人年紀大了,就難免想東想西,在謝景安詭異的神情里,高公公感傷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勉強笑著道:“陛下聽的不錯,先帝傳位旨意已下,您如今就是新帝了,長安城中還有堆積如山的國事等著陛下處置,陛下快快讓老奴將先帝的旨意宣了,好啟程回長安接任大位主持國事。”傳……傳位旨意?這一刻謝景安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臉上也滿是茫然的神情,他怔怔的看了嘴巴一張一合的高公公許久,又求證般看了身后半步距離的一眾王府屬官一眼,才勉強控制住情緒,強笑道:“高公公怕是弄錯了吧,本王已是一介藩王,又如何能繼承大統,即便父皇傳位,也該傳太子,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本王不是?”按理是輪不到已之了藩的謝景安的,可誰叫太子狗急跳墻,余下的皇子一個比一個不能讓康平帝放心,再者這些年謝景安又將封地治理的極好,康平帝幾乎沒怎么挑就將人選定在了謝景安身上。至于之了藩,只要康平帝下了旨,那就不是什么事,想到已然殯天的康平帝,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