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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味著他能犧牲任何東西,只是他的想要做成的事實在太難,不冒些險顯然是不可能的,林言的計劃初看大膽,但仔細想想未必不可能,若真是如他所說將這件事做成了,那大周朝未來十幾甚至幾十年內都不必擔心頜曷再掠邊,談和同和親的事同樣泡湯了,林言甚至還能憑借此事立下大功,聲名鵲起,為林家翻案,簡直是一舉數得的事。謝景安想來想去,都想不出阻止這件事的理由,更何況他了解林言的性格,林言在這方面與他極相似,平時乍看脾氣極好,可一旦決定了的事,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與其在這兒想著怎么阻止林言,他倒不如想想能為林言做些什么的好。謝景安一掃方才憤怒的心情,在書房冥思苦想能做些什么,而書房外面被謝景安趕出去的劉主薄心情沒有好轉,反而越發有些垂頭喪氣,他自從跟著謝景安到莫州之藩,還是頭一次被這樣對待,沮喪之余還有些茫然,不明白謝景安為何對他的勸誡會這般生氣。最后還是魏長史看不過去,拽著他走到王府的一處角落,四下看看沒有什么人,才皺著眉頭道:“殿下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何苦這時候頂撞他,你這不是自討苦吃么?枉你也是個聰明人,怎么就這么看不清形勢,若你以后還是這般,我勸你還是早日辭官吧,也好過你兢兢業業半輩子,最后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這話說的有些重,若是往常劉主薄定然以為魏長史是嘲諷自己,少不得要跳起來與他理論一番,可如今聽著卻實在是為他著想,劉主薄也顧不得他說話中不中聽,一伸手便抓著他困惑道:“我知曉我說的話殿下不愛聽,可忠言逆耳,我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啊,這樁事一旦傳進長安,勢必不會有人反對,即便殿下不同意,可他只是個藩王,又能做些什么,與其被圣上厭棄責罰,朝臣紛紛彈劾,不如一開始就秉持贊成的態度,圣上說不得還能看在他深明大義的份上,更善待康安公主一二,這么簡單的道理,殿下怎么就不明白呢?”看到劉主薄還是如此固執己見,魏長史都險些氣笑了,伸手掙脫開劉主薄對他的束縛,似笑非笑道:“你怎知殿下就不明白這個道理?論起對殿下性情的了解,你不比我差到哪兒,怎的就在這個關頭犯糊涂呢?殿下若是這種深明大義的人,又何苦惹怒圣上,被發配到這荒僻的地界來。”劉主薄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想不到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讓康安公主和親,他神色有些黯然,沉默了會兒道:“我不比你跟在殿下身邊時間短,你明白的,我自然不會不懂,只是既然明知殿下無論做什么都無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說不得還會因此獲罪,我豈有不勸誡的道理?殿下好不容易才將封地經營到如此局面,我實在舍不得眼睜睜看著他們毀于一旦,難道你就忍心?”“忍心如何?不忍心又如何?”魏長史輕笑了一聲,看著劉主薄慢慢道:“更何況你又知殿下一定不能阻止了?咱們殿下創造的奇跡還少么?”第178章不忍心“這……”聽了魏長史的話,劉主薄對于自己的觀點有些動搖,可思索片刻后,到底搖搖頭,苦笑一聲道:“殿下的聰明才智,是我平生僅見,我相信給殿下幾年時間,頜曷自然不是殿下的對手,可如今頜曷已然傾巢而出,除非殿下是傳說中的神仙,有通天之能,可點豆成兵,不然即便殿下再天縱奇才,也……”劉主薄說到這里頓了頓,到底沒說下去,但魏長史心知肚明,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魏長史也忍不住深深嘆息一聲,顯然他嘴上雖對謝景安支持,心里卻終究卻沒什么信心,畢竟頜曷此次來的不是一兩萬兵馬,而是頜曷整個部族全部出動,即便有朝廷的三路大軍支援,也頂多險勝,更不要說三路大軍還沒到,也不知一旦拒絕頜曷談和,僅憑平州的那點人馬,能支持幾天。書房外魏長史和劉主薄的滿腹擔心謝景安自然不知道,此時想到了他能做什么后,就有些激動萬分,迫不及待的喊來崔同,吩咐道:“你去找一趟秦總管,讓他準備車馬,盡量輕車從簡,再讓沈衛點齊人手,明日一早本王要去平州。”任誰都想不到謝景安不過是獨自待了一會兒,就做出要去平州的決定,崔同不禁面露愕然,片刻后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勸阻道:“殿下要去平州?平州如今被頜曷圍城,可謂是岌岌可危,殿下身份貴重,怎可冒如此大險,若是殿下想知曉邊關的消息,大可派人去就是了,怎能自己去?”謝景安早知他身邊的人都不會同意,聞言也懶得理會,擺擺手說:“本王心意已決,你就不用再多費口舌,只下去按著本王的意思辦差就是。”崔同平日雖聽話,可也不是言聽計從的人,見謝景安勸不動,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書房,卻并未如謝景安吩咐去找秦總管,而是問過院中守衛的宿衛后,徑直去尋了魏長史和劉主薄。彼時兩人尚還在商談,見崔同來尋他們以為是謝景安有什么吩咐,不想聽到卻是這樣的消息,頓時整個人都怔住了,難以置信又有些氣急敗壞的道:“殿下是瘋了嗎?怎地這個要命的時候去平州,他是打算以命抗旨嗎?不行,我得去勸勸,無論如何也得打消他這個念頭。”兩人方才還意見相左,這會兒就同仇敵愾,撩起衣擺一路小跑著進了書房,不等氣息喘勻,就要跪下求謝景安收回成命,不想膝蓋才一彎,謝景安就像是已經知曉了他們的來意一般,擺擺手不耐煩的道:“本王心意已決,你們就別白費這個力氣了。”兩個人心立即一涼,卻不肯就這么退縮,依舊跪下勸道:“殿下身為藩王,身份何等尊貴,怎能輕易犯險,若是殿下這一去有個什么意外,可讓殿下封地里的這些百姓怎么辦,在殿下的治理下他們好不容易過上了幾天有盼頭的好日子,難道又讓他們回到從前,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嗎?殿下還請三思啊。”謝景安早就知道這些人會反對,聞言也不意外,甚至表情都沒有變換一下,看著他們冷笑道:“你們慌什么,本王是去平州,可又不是去送死的,本王既然敢去,自然有全身而退的法子,你們只要聽本王吩咐,各司其職就是了。”謝景安看起來似是胸有成竹,可兩人根本不敢信,搖搖頭堅持道:“平州不是莫州,戰場瞬息萬變,即便殿下有再妥當的法子,也難免會有什么變化,依微臣看殿下還是在莫州坐鎮的好,不論殿下想做什么,微臣都可以代勞。”看這兩人的表情,謝景安知道是說服不了他們了,他也懶得再多費口舌,冷冷道:“除非你們敢以下犯上,將本王囚禁在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