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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分出個眼神給亓王,敷衍的道:“聽你這個語氣,還能是誰,自然是太子去了,怎么?太子今日在楊太師府上受了氣,讓你這么開心?”亓王和泰王說話時一向不喜歡人在旁邊伺候,因此下人都被他趕了出去,離的遠遠的守著,倒也不怕人聽到什么,亓王也就沒有遮掩的道:“受沒受氣我不知曉,不過他幾次三番說的話楊太師都沒答應,他走的時候不大高興,估計是氣的不輕。”聽到這話,泰王才抬起頭來,有些感興趣的道:“他同楊太師說什么了?莫不是他想要納楊姑娘做側妃?”“那倒沒有,”亓王搖頭說:“只不過也差不多,太子想給楊姑娘指婚,楊太師自然不同意,不過太子又以退為進,說了他上折請求父皇嚴懲劉家的事,可憐劉家自以為找上了個保護神,卻不知道前些日子還保著他們的人,現下就把他們賣了,不過也是,劉家到這個地步,已然沒有什么價值了,與桃李滿天下的楊太師比起來自然差的遠,也不怪太子會棄車保帥,只是太子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看楊太師的模樣,明顯是不再打算輔佐太子,而因楊太師一個人,也不知曉太子要失了多少人心。”這也是他幸災樂禍的原因,普通的大臣倒罷了,權勢有限,朋黨未必會跟他同進退,而楊太師不同,真正的書香世家,從□□起就在朝中,家里不知出過多少狀元,世交好友同窗同僚皆是文人,學生更是遍布天下,再者文人都是硬骨頭,寒了這樣一個人的心,也不知會丟掉多少原本意欲輔佐他的人。第168章動蕩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太子一直試圖與楊太師緩和關系,只是收效甚微,即便楊太師一如既往的對他尊敬,但太子能感覺的出來,他們之間在慢慢疏離,甚至楊太師對他越來越客氣,仿佛真當是個儲君般敬重,而不是他教導多年的學生。為此太子很是郁結生氣,他甚至想著是不是干脆將楊太師剛尋回的幼女納為側妃,雖說那個女人失了名節,可到底是楊家人,至多娶回來供著,高興了就哄一哄,不高興就扔一邊,有這么個人質在手,總歸楊家要顧忌些,即便對他再有諸多埋怨,心不甘情不愿,也會輔佐他。只是他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整個人就被另一件事牽扯住了心神,也不知圣上是怎么想的,竟罔顧這么多大臣一再上的奏折,從關內道河東道以及河南道調軍,前往檀薊平三州支援。此圣旨一下,連帶長安城的百姓在內,一片嘩然,眾人都以為圣上會談和,會和親,卻如何都沒想到,圣上竟會決議一戰。頜曷一族是傾巢而出,大舉南下啊,這么多頜曷人,各個殺人如麻,驍勇善戰,他們到現在還記得那場十幾年前死了無數人的大戰,整個大周朝一度人心惶惶,以為就要滅國,如今好不容易安穩點,怎么就能又打仗呢?這一次要死多少人?如果惹怒了頜曷,又沒有守住檀薊平三州,讓頜曷殺到長安來了怎么辦?他們就算遷都,又能遷去哪里?他們大周朝可不止頜曷一個敵人,誰知道其他蠻族會不會趁火打劫,說不定到那時大周朝真的要滅國了。想到這樣一個下場,長安城的百姓大臣都覺得腿軟眼暈,恨不得圣上立即收回旨意,派使者去談和,甚至于送公主去和親。雖說宮里能嫁人的公主都已經有了駙馬,可管她呢,宮里不還有一個十歲的康樂公主嗎?雖說年紀小了些,可大周朝不還有童養媳一說?想來頜曷人也不會介意的,養上幾年再成親也是一樣,總比一場大戰死上幾十萬幾百萬,國破家亡的好。大臣們抱著這種為國為民的心,慷慨赴死般在養心殿外長跪不起,只求圣上收回成命,以免做了亡國之君,愧對皇家的列祖列宗。一開始只是大臣們跪在養心殿外,等過了幾日,圣上置之不理,仿若不知曉一般,連太子也急了,開始在養心殿門外死跪。宮里因此事熱鬧非凡,泰王府卻也不平靜,亓王好似將泰王府當成自個兒的亓王府一般,日日都要來一兩回,一來就要待幾個時辰,一日三食都在泰王府解決,恨不得夜里也在泰王府歇下。好在泰王雖是個溺愛弟弟的,但終歸有底線,任亓王磨破了嘴皮子,泰王就是不松口,也讓泰王府的下人們松了一口氣。對此亓王很是不滿,吃著泰王府廚子新制出的菜式,也堵不上他的嘴,一邊吃著,一邊憤憤不平道:“我為什么就不能宿在你的府上,你這么大的王府,難不成還住不下一個我嗎?你同我還是不是一個母妃生的,你是不是聽了哪個側妃的枕邊風,才這么對我的?”泰王慢條斯理的用著午膳,聽到這話險些氣的笑出聲,本不想理他,可聽他說個沒完,終究忍不住了,一臉頭疼道:“你貴為親王,有自己的府邸,為何要宿在我的府上,若是讓父皇聽到了這個消息,又不知怎么懷疑我們,父皇最忌結黨營私,尤其是兩個親王成日粘在一起,再者太子近些日子也看你我尤為不順,你還嫌咱們得日子太平靜了,想讓太子給咱們找點麻煩嗎?”亓王也知曉泰王說的都是實情,只是心里不服輸,嘴硬道:“這不是宮里忙著與頜曷一族大戰的事,顧不上你我么,就算真讓父皇知曉了,又能怎么樣,大不了打發我去之藩,我就不相信他能狠得下心懲處我這個親兒子。”亓王嘴上這么說,可想著順王的下場,說到最后到底息了聲,沉默了片刻不甘心的道:“罷了罷了,我不宿在你的府上就是,瞧你嚇得,哪里還有點親王的威嚴,與其成日在這長安城提心吊膽的,還不如同三哥一樣,早日之藩的好。”亓王半是羨慕半是同情了一番,而后話音一轉,說起最近宮里發生的事:“太子已經在養心殿門前跪了兩日了,五哥可有聽說?”這么大的事,即便沒有主動打聽,也難免傳進了耳朵里,泰王道:“自然是聽說了,只是看父皇的態度,只怕這件事沒有轉圜的余地,太子與那些大臣不要跪斷腿才好。”泰王雖對太子諸多顧忌,私底下說話也實在不客氣,亓王聽的笑了一聲,說:“太子還真當父皇是老糊涂了,以為做了太子,又有這么多朝臣支持,就能一手遮天,左右朝政?真到這樣的大事,還不是他說了不算,一切都要父皇主持,要不是我一直是支持與頜曷開戰的,我真要以為父皇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敲打太子。”亓王隨口一說,泰王卻聽的神色一動,不過片刻他又忽的笑起來,仿佛方才的遲疑只是誰的錯覺,他也不去接亓王的話,而是轉了話題,緩緩道:“你說……大周朝與頜曷這一戰,能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