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
還能如何?只怕長安太平的日子一去不復返,誰都不能安生了。高誠心下極不贊成,只是嘴上卻不能說,斟酌良久,正欲開口,就聽康平帝又道:“罷了,順王不過在封地弄得有聲有色了些,太子就坐不住了,若是朕再將順王召回來,還不知他會弄出什么事端,暫且就讓順王在封地待著吧,只是太子……朕也不能縱容了。”第156章狠心康平帝是個堅定果斷的性子,一打定主意,就想著該從何處著手,既敲打了太子,也不會傷了父子間的情分,他這廂想的認真,可還沒等他想出個章程來,就聽到養心殿門外傳來喧嘩聲。養心殿寬敞,門又極厚,康平帝只隱隱約約聽到亓王兩個字,他本就因太子之事有些不痛快,一聽到是亓王,滿心以為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又是為著之藩的事來鬧他的,不由皺起眉頭,擺擺手吩咐高太監:“你出去看看,若是亓王求見,就說朕身子不爽利,正在歇息養神,叫他過幾日再來。”高誠正巴不得有什么要事牽扯住康平帝的精神,好叫他沒工夫再與自己談論太子的事,如今亓王求見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哪里肯就這么容易打發了,不禁輕聲勸道:“這個時辰日頭都落下去了,亓王殿下雖是性子不如泰王殿下沉穩,可也向來體貼圣上,若非要緊事,必然不會這個時辰求見,再者順王殿下之藩前,與亓王殿下不少往來,感情頗為深厚,奴才想著,亓王殿下這么心急,會不會是因著順王殿下的事,陛下不正為此事憂心嗎?不如就見見亓王,說不得就替陛下解了憂?”高誠這話正說到康平帝的心坎上,他原本還有些不耐,一聽這話頓時改了心思,也覺著高太監說的在理,便猶豫了片刻,頷首道:“也罷,終歸是朕的兒子,豈有不見之理?那便傳他進來罷。”果然勸住了圣上,高誠悄悄松一口氣,生怕康平帝又改了主意,急忙疾走幾步出了殿門。高誠原以為殿外只亓王一個,不想出來竟還看到了泰王,不由有些意外,不過想著圣上既召見了亓王,沒道理將泰王拒之門外,便也沒特意交代什么,只說圣上召見,就要轉身親自去推門,不想才一動作,袖子就叫泰王牽住了,扯著他往空曠的地方站了站,極小聲的問道:“高公公一直在父皇身邊伺候,合宮上下也就高公公最是曉得父皇的性子,不知父皇此時心情可好?今日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惹著父皇不高興嗎?”那自然是有的,高公公輕輕一扯嘴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聲音同樣極輕的道:“圣上的心思,哪里是咱家這等奴才隨意揣摩的,不過圣上今日只用了幾口晚膳,便是順王殿下年節時送來的白酒也沒甚心情喝,這是好還是不好,就由泰王殿下自個兒分辯了。”殿里康平帝還等著,高誠不敢多耽擱,說完這話便拱手行了一禮,也不等泰王再問什么,徑直去門邊推開門,迎著兩位皇子進去。康平帝在高誠這個心腹大太監面前還露出些本性,可一對著自個兒的兩個兒子,就又變回那個喜怒不行于色的帝王了。他這么副不辯喜怒的神情,落在泰王眼中頓時嚇得心里咯噔一聲,越發后悔與亓王來這么一遭,自打順王進獻了那些白酒后,康平帝就最愛那個清冽的口味,每日用膳不論心情好壞,總要來上一杯,如今連這酒都喝不下了,可想而知心情壞到何種地步,只怕今日進來這一趟,也在長安城中住不久了。泰王心里暗暗嘆息著,舍不得自己偌大的王府,新尋的廚子,新納的美人,亓王卻滿心激動,仿佛預見了替順王昭雪叫他感激不已,也叫世人刮目相看的場景般,眼睛都亮的嚇人了,一行完禮不等康平帝叫起,就迫不及待的將藏在袖子里的賬簿與奏折掏出來,悲憤不已的道:“父皇,三皇兄冤枉啊,父皇可要為三皇兄做主啊。”殿里本就安靜,亓王這話一出,殿里就越發安靜了,就連垂著頭大氣不敢出的高誠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亓王殿下這是看話本看多了嗎?怎地在御前就說出這種話來?養心殿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揭開了劉家一案的真相,而在東宮與樂人玩樂的太子卻絲毫不知。此時東宮大殿里絲竹聲聲,除了奏樂起舞的樂人,其他宮人都叫太子趕了出來,好在現下天氣不是寒冬臘月,宮人們穿的多些,站在廊下雖冷,卻也凍不壞人。眼見著日頭漸漸落下去,天色越發晚了,太子卻還沒有結束玩樂的意思,守在殿外吃了半下午風的宮人不禁有些愁眉苦臉,只是他們身為奴才,只有聽命辦差的道理,沒有置喙主人行事的余地,于是也只敢在心里悄悄想想。又守了小半個時辰,寒氣越來越重,終于有個小太監受不住了,悄悄的靠近一同辦差的宮人,正欲商量一番替換著下去歇歇,就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太監一路小跑著進來,面上甚是焦急。這個太監在外殿當差,平日里都是給人跑腿傳消息的,沒什么大事等閑不往大殿來,如今又這么一副神情,看見他的兩個宮人都是心里咯噔一聲,也顧不得商量什么替換著歇息的話,急忙小跑著下了階梯,拽著他走到一邊低聲問:“你怎么來了?可是圣上要傳太子?還是皇后娘娘那邊要召見?”宮里能讓他們著急的,也就是這兩個主子了,若是往常,他們通傳也就通傳了,可如今太子正在里面高興著,若他們就這么進去了,只怕橫著進去,就要豎著出來了。早知今日會遇上這樣要命的事,就說什么也要與別人換個當值的日子,死道友不死貧道么。兩個宮人后悔不已,正絞盡腦汁想著推諉讓別人送死的法子,就聽那個太監道:“不是,是……是亓王殿下進宮了,聽值守的侍衛說,亓王殿下匆匆忙忙的,一進了宮就往養心殿去了,亓王殿下進宮沒多久,泰王殿下也來了,神情也十分凝重,只怕是出了什么要緊事,這才在這個時辰進宮,兩位公公看著,是不是要稟告一下太子爺,萬一兩位殿下進宮是與太子爺有關呢?若當真有關,咱們又沒稟告,只怕日后太子爺怪罪下來,咱們誰也擔待不起啊。”日后若是太子怪罪,的確誰也擔待不起,可若是不怪罪呢?那不就是撿著一條命了?兩個宮人心里想著,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也不與那太監說,只道了一聲咱家知道了就打發了下去。待人一走遠了,兩個宮人就討論道:“亓王殿下進宮而已,亓王本就性情跳脫,成日里進宮都風風火火的,有事沒事看著都像要緊事,雖說現下時辰稍晚,可又沒到宮門下鑰的時辰,說不得就是亓王又想起了之藩的事,這才到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