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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安哭笑不得,經(jīng)過方才的震驚后,倒也漸漸平靜了,雖說他這算無妄之災(zāi),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沒有悶聲發(fā)大財,很多計劃都沒有實現(xiàn)呢,就引起了太子的關(guān)注和猜忌,不過也無所謂了,他現(xiàn)在是天高皇帝遠(yuǎn),只要她將莫州經(jīng)營的鐵桶一塊,任太子再大的本事,也休想威脅到他。這么想著,謝景安的情緒又恢復(fù)了,搖搖頭道:“罷了罷了,他疑心重,就讓他猜疑著去吧,本王現(xiàn)下可沒空理他,不過若是當(dāng)真父皇來了圣旨斥責(zé)……”謝景安手指點在椅子扶手上思慮了片刻,道:“雖說本王一向名聲不好聽,也不在意父皇是不是斥責(zé)我,只是這么讓人冤枉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再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王若當(dāng)真被朝臣這么彈劾,只怕母妃與康安的日子不太好過,這樣罷,本王還是遞一封奏折,再將劉家的證詞以及其他物證遞上去,劉家是罪有應(yīng)得,本王可不愿因著他們被人這樣冤枉。”“殿下說的是,”劉主薄見謝景安想開了,也拿定了主意,頓時心下一松,看著謝景安的眼神也越發(fā)滿意,道:“不過在微臣看來,那位楊姑娘是不是也該啟程了。”這些日子忙得謝景安早將那個楊姑娘忘到腦后,經(jīng)劉主薄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沉吟了片刻,道:“是該啟程了,本王可答應(yīng)過她,要為她尋到家人的,再者她一直在王府住著也不是個事,乘著劉家的事還沒有在長安大肆宣揚起來,讓她早些往長安去吧。”謝景安說著看了林言一眼,道:“林將軍意下如何?”林言自打進到書房后,就一直眼觀鼻鼻觀心,乍看聽的認(rèn)真,卻一直眼簾低垂,除了進來時請安道了一句,其他時候一言未發(fā)。謝景安先前與劉主薄商議的認(rèn)真時還未注意,如今事情理清心緒平靜下來,看到他這模樣就有些心虛,又有些心疼,詢問的話就不知不覺說出口了。話出口后謝景安又有些別扭,這種感覺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在沒話找話,林言本就生著他的氣,萬一因此更生氣了怎么辦?謝景安這么一想,又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視線緊緊盯在林言臉上,生怕他露出個厭煩或者厭惡的神情。林言本就心情有些復(fù)雜,再叫謝景安這么灼灼的看著,頓時有些心浮氣躁,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那晚謝景安喝醉后親吻自己的場景,林言只覺得耳朵尖發(fā)燙,臉皮也開始熱起來,生怕被謝景安看出什么,忙將頭垂的更低了,沉聲道:“回殿下,末將以為,殿下說的極是,末將并無其他看法。”這是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么,這么敷衍的幾句,謝景安看著林言頭垂的更低,一副不想理他卻礙于職責(zé)不得不說的模樣,幾乎難掩失望,好在他還謹(jǐn)記著自己的身份,又有劉主薄在這里,硬是將淡然的神情維持住了,緩緩道:“那就按著本王說的辦罷,本王這就寫奏折,至于遞奏折以及劉家證詞物證進宮的人,還有護送楊姑娘回長安的人,就要仰仗林將軍挑選了,畢竟此事太子已經(jīng)知曉,說不得為了救劉家會做出什么不智之舉。”謝景安這一句倒不是故意要引著林言說話,只是話出口后,又不由有些緊張,林言倒是一如既往,面色波瀾不驚,眼神冷淡,微微頷首道:“殿下放心,末將必定不辱使命。”又是這么幾個字,謝景安心里暗嘆一聲,也不想再說什么話,揮揮手打發(fā)他們下去就要寫奏折,他才鋪開紙張,正要喚崔同進來磨墨,就聽劉主薄忽的問道:“林將這是怎么了?為何耳朵這樣紅?可是天氣太冷凍著了?”第125章挖墻角奏折遞出去后沒幾日,果然如劉主薄所料,圣上斥責(zé)的圣旨來了,措辭嚴(yán)厲,儼然將謝景安當(dāng)成了一個性情暴虐,不辨是非,為了錢財就隨意冤枉人的藩王。哪怕謝景安有了心理準(zhǔn)備,也氣的不輕,險些就沒忍住氣將圣旨砸了。劉主薄將圣旨接過去看過后也臉色鐵青,又轉(zhuǎn)手交到林言手里,道:“看來圣上真信了太子的話,如此暴怒,只怕長安如今不太太平啊,也不知惠妃娘娘與康安公主有沒有受牽連。”提到惠妃和康安,謝景安生氣中又帶了幾分擔(dān)憂,半晌嘆道:“是本王大意了,也低估了太子的疑心,原想著本王將劉家的事情說清楚,哪怕太子再看重劉家,身為儲君,也會秉公辦理,卻不想他竟如此顛倒黑白。”謝景安這么說著,又不太確定的問了一遍:“本王那封書信,是遞到了太子手里吧。”劉主薄一怔,正要回話,林言卻先一步道:“殿下放心,辦此差事的幾人皆是個中好手,只憑劉家的那些人,傷不了他們分毫。”既然林言都這么說,那說明此事定然萬無一失,謝景安頓時松口氣,但心中的憤怒又更盛了幾分,太子收了信,卻還如此偏袒劉家,當(dāng)真是非不分的令人發(fā)指。謝景安有心想罵幾句,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看著林言問道:“護送證詞物證以及楊姑娘的護衛(wèi)可挑選好了?”林言道:“回殿下,末將已然挑選好了,武功在殿下的宿衛(wèi)以及巡城衛(wèi)軍士之中皆是佼佼者,為以防萬一,末將還多挑了些,他們對彼此的武功路數(shù)極為熟悉,又默契,定然能將證詞物證以及楊姑娘安然送回長安。”“那就好,”謝景安點點頭,“那就事不宜遲,明日一早就出發(fā)吧。”……隨著天氣越來越暖和,來莫州的商賈就越多,已然到了無客棧可住,一些商賈不得不花巨資購買宅子的地步,托這些商賈的福,莫州宅子的價格很是上漲了一波,雖比不上揚州等繁華地界兒,卻也著實不便宜了。雪剛化商賈還不多時,各世家尚能坐的住,可如今眼見著幾乎全天下的商賈都蜂擁進莫州了,頓時屁股底下就有些火燒火燎起來。謝景安借口事務(wù)繁忙,不肯見他們,劉主薄卻推脫不掉,即便是謊稱家里沒人,卻也總被人在城門口堵的要死要活。劉主薄從前還羨慕那些朝中忠臣門庭若市,現(xiàn)下嘗到了滋味,卻愁的他皺紋都多了兩條。這一日他才出府又被堵了個正著,百般推拒還沒推掉硬是被人請進酒樓吃了一頓味同爵蠟的午膳,生怕晚一會兒再吃一頓又跟昨日似得胃痛了一日,一從酒樓出來,忙不迭的就去了王府。謝景安聽了他的訴苦,險些沒笑出聲,還是看到他的譴責(zé),才拾起自己一丟丟的同情心,拍著他的肩膀道:“還是你的臉皮太薄,若是你端起本王心腹的架子不肯去,看誰還敢強逼你。”劉主薄是來被安慰的,聽到這句話,不禁有些委屈,道:“微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