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4
但面上十分善解人意的不露分毫,從管事呈上來的菜單中選了一張,道:“就這席吧,既有本王交給你們的菜式,也有自己改良的,想必能滿足本王麾下不同人的口味了。”膳房管事嘴里應著是,嘴角卻輕輕翹起來,到底還是自己棋高一著,任他們吵的再兇,殿下還不是選了我準備的菜式。帶著這種驕傲,膳房管事志得意滿的下去了,謝景安看著他恨不得挺的再直的些腰,搖搖頭笑道:“這膳房的管事,當真是一把年紀了,卻還是孩子心性,當本王看不出來他特地挑出來的菜式嗎?”崔同也覺得好笑,亦笑著道:“殿下既知他是故意的,又為何還單單挑了那張?”謝景安道:“本王是看他一把年紀了,還這么委屈著實可憐,若是本王選了其他席面,他回去悄悄的抹了眼淚怎么辦?大過年的,總是不好。”謝景安說的一本正經,崔同卻越發覺得好笑,殿下就是這般,嘴上說著大道理,其實就是為了心腹撐腰,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只要聽話,照著殿下的吩咐辦差,就是得了殿下的心意。打發掉膳房管事,謝景安又喝了盞茶,才做好心里準備,讓崔同下去問問秦總管給他麾下屬官送節禮的事怎么樣了,便看著坐在一邊臉色發沉的林言道:“那方家底細查清楚了嗎?”林言點點頭,端起茶盞潤了一下喉,道:“末將帶著幾名嘴風緊的心腹走訪了好幾日,才算查了個七七八八。”謝景安緊盯著林言,等著他的后文。林言被謝景安這般專注的看著,有點不自在,換了個姿勢坐的越發端正,努力忽視有點發燙的耳朵尖,肅然道:“據末將查探得知,那方家是十年前遷至莫州的,那時不止寡母帶著一雙兒女,還有寡母病重的夫君,也不知那男人生的什么病,搬來后沒過幾個月就去世了,方家因守孝,好些年都不曾出門走動,一應事務都是家里的老仆在辦,后來出了孝,也不見出門,鄰里好奇,向老仆打聽過,老仆說是家中女主人思念亡夫病倒了,兒女都是孝順的,便守在床前,小姐身子也不好,是以不怎么出門。”“身子不好?”謝景安失笑道:“可上次觀那方姑娘,卻面色紅潤,并不是久病的模樣。”林言道:“末將也覺得奇怪,如殿下一般問了方家的鄰里,據那婦人說,好像是方家半年前請到了個名醫,漸漸調理好了,只是那時候莫州還亂的緊,尤其是劉家聲名遠播,方姑娘身子好了也不敢見人,直到殿下來之藩,抄家拿人了劉家,城里每日又有巡城衛巡視,街上走動的百姓也多了,這才敢出來見人。”謝景安擰眉思索著,好似那方姑娘出現,的確是在劉家被他關在王府之后,再者莫州在他的治理下,的確安全了許多,依林言調查來的消息,這一切倒也說的通,只是謝景安還是覺得那方姑娘哪里有古怪。謝景安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什么破綻,便看著林言猶豫了一下,道:“這么說來,倒是本王多慮了,只是本王覺著,總是有哪里不對,依本王的意思,林將軍還是少與那方家接觸的好,不過若是林將軍覺得那方家可結交,本王也不會意見。”話是這么說,可謝景安臉上卻是不贊同的神情,甚至盯著林言的眼神,也比方才銳利兩分。林言原本聽了謝景安的話還不太高興,一見他的神情,這點情緒頓時煙消云散,越發覺得耳朵發燙,坐也坐不穩了,垂下眼瞼低聲道:“末將身為殿下麾下屬官,自然以殿下馬首是瞻,再者這方家末將本就不欲相識,自然也沒有結交一說。”“那就好。”謝景安一下高興起來,拉著林言開始說起新年夜的事。這個時代也是有大年三十的,謝景安穿越前孤家寡人,沒嘗過熱鬧的滋味,穿越后自然想好好熱鬧一番,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說著說著又想起了什么,精神一震,看著林言道:“本王記著,你在率兵北上剿匪前曾答應過,要在你們功成歸來后親設宴席宴請的,只是趙隊正受了重傷,本王又事務纏身不得空,現下暫且算是空閑了,再者又是過年,干脆就將那些軍士一起請到王府如何?就是不知趙隊正的傷勢如何了。”林言自然記得此事,不止他記得,他麾下那些軍士更是記得清楚,每隔幾日他回府衙時總是聽到有人在私底下談論,說著殿下怎么還不宴請他們,是不是忘記了。林言自然知曉哪有那么多巧合,必然是說給他聽的,只是他身為屬官,也不好在謝景安面前提起此事,只是他向來言出必行,既答應了屬下,就沒有不做數的道理。他這幾日見謝景安的確不太忙,正思索著如何不經意的提醒一下,就聽謝景安自己說了出來,心下一喜,雙目越發炯炯有神,“趙隊正得了殿下府中的醫官醫治,已然好了許多,沒什么大礙,只是要好生將養著,不能動武,吃食上也有好些要忌口的。”那意思就是可以參加宴席了,謝景安心領神會,點點頭道:“那無妨,本王讓膳房做幾個清淡趙隊正可食用的菜就是,不過這樣一來,花廳小了些,在院子里倒是擺的下,但天寒地凍的,只怕要凍壞了身子,看來本王還得著人搭個暖棚出來,還有幾日的時間,倒也來得及。”暖棚就是木料搭個架子固定,再著油紙糊了擋風,里頭多擱些炭盆,雖不算太暖和,但也不至于太冷,謝景安心里盤算了一番,覺得可行,便將秦總管喚了來,將這事情吩咐了下去。第120章過年順王要在新年夜宴請他們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巡城衛,這幾日巡城衛的軍士格外興致高昂,就連走路的姿勢也虎虎生風,抬頭挺胸,恨不得將這個消息刻在腦門上,生怕別人不知曉一般。就連徐隊正這個格外沉默寡言的八尺大漢也興奮了好幾日,甚至在有一日林言回府衙帶著屬下cao練時扭扭捏捏的將林言拉到一邊,漆黑的臉頰帶著可疑的緋紅,期期艾艾的看著林言直到他不耐煩,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將軍,咱們這些兄弟中,數您最熟知殿下,可知曉殿下喜歡什么顏色的衣裳嗎?”林言沒想到徐隊正扭捏了半天,就問出這么個問題,險些繃不住面皮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好在他擅長控制自己,硬生生忍住了,沉默了半晌,道:“殿下隨和,對于身外之物不是很在意,你們依著規矩,看著穿就是。”“這樣……不太好吧,”徐隊正看著林言,為難道:“屬下頭一回參加這樣的宴席,若是裝扮不好,殿下看著不高興可怎生是好,將軍不是與殿下身邊的扈從管事十分熟識嗎?不如問問?屬下在將軍麾下辦差,也代表著將軍的臉面,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