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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叫蠻子一把火燒了個干凈,被擄去的家里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干脆跟著宋將軍去殺蠻子,殺一個是一個,也算為家里人報仇了,卻沒想那宋將軍嫌我們年齡大了,不肯帶我們走,我們自然不依,不過后頭宋將軍將我們被擄去的家里人都救下送了回來,還給我們留了十兩銀子,叫我們好好照顧家人以后再報答他的恩情,我們才沒再追著他們要從軍。”老人說著當年宋將軍的英姿,眼睛里滿是感慨,嘆氣道:“說著要報答,可一晃都過去十幾年了,我們都知曉宋將軍就在平州,當時也說著等家里攢的糧食再多些,就想法找個人送到平州去,可誰知后來我們的地就不是自己的地了。”第92章望遠鏡“那是為何?”林言配合著做出一副奇怪的神情,看著那老人道:“莫不是有人趁火打劫,占了村子里的地?”“可不就是這般?”老人苦著一張臉,唉聲嘆氣道:“村子里死的人太多,值錢的東西都叫那些蠻子給搜走了,就連屋子也叫人燒了個干凈,哪怕有宋將軍可憐我等留下的十兩銀子,卻也不夠給他們安葬,蓋幾間屋子讓我們容身的,我們沒了法子,只好將村子里的地給賣些出去,我們本想著賣上個幾百畝也就夠了,剩下的我們好好拾掇一年,來年日子就好過了,可誰知那劉家和定契的人欺負我們不識字,哄騙我們將全村的地都給賣了。”雖是十幾年前的事,老人依舊恨的咬牙切齒:“那可是上萬畝地啊,我們溪水村世世代代就指著這些地過日子,如今都叫他們哄騙了去,可讓我等怎么活?我們氣不過,便找到衙門敲了鼓,原是想讓縣太老爺給我等做主,卻不想地沒尋回來,反倒挨了一通板子,給鎖進了那牢里頭,后來……”老人說到這兒長嘆一聲,臉上又是悔又是恨,半晌才道:“后來我等為了活命,只好吃下了這啞巴虧,好好的地全都姓了劉,我們也做了劉家的佃戶,劉家還因此得了縣老太爺的嘉獎,給了劉家一塊牌匾,寫著什么仁義之家。”老人說完露出了個諷刺的笑容,卻是不再往下說了。林言輕聲追問道:“那老人家給劉家做佃戶之后呢?待溪水村的人可還好嗎?收租幾成?平日里可為難你們這些佃戶?”“就他們那樣披著層皮的人家,哪是會待人好的,”老人嘆氣道:“初時倒還留著幾分人樣,只收我們五成租,那時雖辛苦些,倒還能活的下去,可近些年卻越來越不想穿那層人皮了,足足收了我們七成租,遇到旱災年也不曾減少一星半點,以至于我等不得賣兒賣女,從前每家每戶都有五六個孩子,倒如今有好幾家就只剩下一顆獨苗苗了。”“賣兒賣女?”林言語氣里明顯帶了幾分怒氣,卻強壓著問道:“那孩子要賣到哪兒去?可是那個劉家?”老人的臉色越來越愁苦,手攏在袖子里,道:“我們是劉家的佃戶,自然是賣給劉家的,這么些年過去,少說也賣了好幾十個孩子了,先前有做父母的想孩子想的緊還讓看看,后頭就說什么都不讓看了,遇到那脾氣差些的門子,還得吃頓打,我們私底下都說,劉家不讓看孩子是不是把孩子都害了,只是擔心歸擔心,劉家勢大,我們這些天天在地里刨食的也沒別的法子,只能每日多賣些力氣干活,好在來年多分點吃食,不用將孩子賣了。”老人越說越唉聲嘆氣,其他坐著的老人也偷偷抹起了眼淚,謝景安聽在耳中氣的眼睛都快紅了,林言算還冷靜,只是神情比方才冰冷了許多,周身的煞氣越發駭人了,仿佛下一刻就要跳起來提著劍去砍人一般。按捺住性子,林言又一連問了好些個問題,眼見問的算是差不多了,便好生將幾位老人安撫了一番,才讓人攙扶著將人送出去。待內堂里沒了外人,謝景安也就不用忍著自己的脾氣,頓時一巴掌拍在桌上,將茶水都震的跳了一跳,滿面怒氣的道:“真是好大的膽子,虧那劉家也是有個四品大員在長安做官的書香門第,卻不想做出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更是與朝廷指派的縣令沆瀣一氣,隨意哄騙欺辱百姓,甚至還收七成租,他們哪里有點文人的樣子,依本王看,除去那層人皮,里頭裝著的分明就是狼心狗肺罷了。”謝景安這一拍叫茶水撒了滿手,站在一旁侍候的崔同見狀一顆心緊張的都快跳出來了,從袖里掏出塊帕子就撲過去給他擦手,緊張的道:“殿下燙著沒有?您是千金之軀,哪能做這等危險的事,要是實在生氣,打屬下兩下都成,可不敢將手燙壞了。”崔同一邊將謝景安的手抱在懷里小心的擦一邊幾乎要掉下眼淚,看的謝景安哭笑不得,從他懷里一把將手抽出來,拿過帕子隨意擦了兩把道:“本王再怎么著也是個七尺男子,哪里就有這么嬌貴了,再者這宅子叫秦總管管的不錯,下人上的茶都是將將好的,喝著都不燙嘴,又哪里會燙手,你可別小題大做了。”崔同擔憂的不行,還被謝景安訓斥了一通,頓時委屈的眼睛都紅了,正要張口分辯,卻聽林言忽的道:“崔小管事說的不錯,殿下身份貴重,連帶末將在內整個封地百姓安危都系在殿下一人身上,如何能不小心?若是殿下日后當真有氣惱的時候,莫要與這桌子為難,打在末將身上就是,末將自小習武,皮糙rou厚,打多少下都不妨事,只要不讓殿下手疼就好。”謝景安才訓斥了一個,還沒將人哄好,就又來一個湊熱鬧的,還比前一個更一本正經,頓時聽的謝景安頭都要炸了,他也不似待崔同那般哄著小孩似得,直接抬起眼睛瞪在林言身上。林言看著謝景安瞪圓了一雙眼睛警告的看著自己,原是該害怕惶恐的,只是不知怎么了,他硬是生不出一絲慌亂的情緒,反倒叫那雙好看的眼睛瞪的心中發笑,好在他是個自控力極好的,才險險沒有笑出聲,只是生怕臉上露出一星半點,急忙低下頭遮掩了起來。只是這動作看在謝景安眼里只以為他被自己瞪的害怕了,便滿意的轉過頭,放輕了聲音哄著崔同道:“本王也不是責怪你,只是想叫你知道,本王再身份尊貴,也是個成了丁身長足有七尺多的男子,哪里就像姑娘家一般精貴了?本王不過是拍拍桌子將溫水撒在了手上,沒到讓你大驚小怪的份上,你雖是扈從,卻也是個還沒成丁的孩子,若是本王因心里有氣就撒在你身上,那本王可不就成了個暴戾昏庸的藩王了嗎?”崔同方才還委屈的不行,可到底年紀小,叫謝景安哄了一哄就又高興起來,只是心里還是心疼謝景安叫茶水燙著了,直抓著謝景安嘮叨了好幾句,才重又站回他身旁。哄好了崔同,謝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