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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這些話就又要轉身走,卻沒想到劉夫人看著個子嬌小身形纖瘦,步子卻邁的極快,他不過說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追到近前,板起臉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才抬手將自己帶來的氅衣給劉主薄穿上,一邊打著繩結,一邊道:“你就是再急也得把衣裳穿好了再出門,這里不比長安,雪大風急,若是你病倒了可要讓我們娘三個怎么辦。”眼見著自個兒夫人又要嘮嘮叨叨,劉主薄頓時露出頭疼的神情,開口就要打斷,劉夫人卻聰明的換了話題,道:“你昨日不是嚷著要把嚴靖和常青引薦給殿下,恰巧殿下傳喚你,你不妨借著這個機會將他二人帶進王府,也算一舉兩得。”經劉夫人這一提醒,劉主薄這才想起兩位學生來,恍然之后一臉感激的沖劉夫人微微鞠了一躬,道:“夫人真乃為夫的恩人也,我這就派人將他們喊來,好同我一起進王府。”劉主薄話音才落,就響起劉夫人夾雜著無奈的笑聲:“指望你將他們想起來,什么事兒都做不成了,我已經派人給他們傳信讓他們在門外等著,只怕這會兒都等急了,老爺快去吧。”劉主薄再三被自個兒夫人的睿智折服,好生感謝了幾句,才一撩衣裳下擺,小跑著出門上了馬車。馬車里果然如同劉夫人說的一樣,嚴靖與常青兩位學生已然在車里等著了,只是與預想中不同的是,兩人等的并不著急,雖臉色凍得有些發白,卻討論的興高采烈,待劉主薄上了馬車行過禮后就迫不及待的道:“老師,學生今日晨起逛園子時無意間誤入一間院子,在院子里看到了老師讓人種的東西,不知老師讓人種的是何物?為何會種在甕里?還能在寒冬臘月抽枝長葉,可是那間屋子燒了老師說的火炕的緣故?”嚴靖問話的語氣溫柔,神情卻頗為急切,不止他,神情冷淡的常青也炯炯有神的看著劉主薄,期待著他的回話。這兩個學生自開蒙起就拜入劉主薄門下,可以說是他看著兩個學生一點一點長大的,無論性情為人,他再清楚不過,再者如今兩人接著他的書信就來投奔于他,可見對他的信任,推己及人,劉主薄自然不會對兩人心生防備,因此猶豫了一番,劉主薄還是決定據實以告,微微壓低了聲音道:“那東西是殿下指點為師種在甕里的,你二人才到莫州,自然沒有聽說,那東西可不止面上那么簡單,是殿下陰差陽錯從頜曷人手里買到的新食,為師在檀州時就已試過,牛羊馬兔皆能食之沒有性命之憂,自然人也是能吃的,只是不知產出如何,至于為何在寒冬臘月也能長出枝葉,你二人所猜不錯,的確是因屋里燒了火炕的緣故。”劉主薄細細的將新食一事說了一遍,他原以為兩位徒弟會驚訝興奮不已,連聲追問,卻沒想到驚訝有了,追問也有了,只是與他想象的有些出入。只見他話音才落,嚴靖就頗有些激動的道:“若只燒了火炕,那東西就能抽枝長葉,那豈不是說,別的種子也行了?”聽了嚴靖的話,這回換劉主薄面露驚異,他自從接了侍弄新食的差事,就一心撲在這差事上,除此之外并未往其他方面關注,如今聽嚴靖一說,仿若醍醐灌頂,既然那新食可以,是不是就代表著,其他莊稼也行?帶著這種激動人心的疑問,連帶劉主薄在內,師徒三人均一臉嚴肅的深思討論起來。……謝景安在接到崔同稟報劉主薄求見的消息后,就在書房見到了神情異常興奮,眼睛里幾乎冒出光來的三人。謝景安還是第一次見到劉主薄有這種神情的時候,不由心下奇怪,待免了三人的禮后,就忍不住問:“劉主薄這是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昨日喜的吃醉了酒,今日來見本王也是一臉歡喜,還有這兩位是……”聽到順王打趣他,一向刻板嚴肅的劉主薄忍不住老臉紅了一紅,在自己兩名徒弟期盼的眼神下,硬著頭皮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微臣昨日的確是遇見喜事了,一是微臣的兩位劣徒來投,二是微臣在劣徒的提醒下,微臣忽的醒悟過來,既然那新食能在燒了火炕,屋子里溫暖如春的情形下抽枝長葉,那是不是代表著,其他作物也行?”謝景安是怎么也沒想到劉主薄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的,不由怔愣了片刻,才笑起來,這劉主薄看著有些刻板迂腐,不想教出的兩個學生卻極為聰慧,竟是在知曉了這新食的第一刻,沒被新食的事情震驚的失了神,而是聯想到了用其他農作物效仿的事上。在旁人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可作為穿越者的謝景安卻清清楚楚,這不就是溫室大棚的雛形嗎?人才,真是個人才啊,瞧這創新能力,可不就是他現在最缺的嗎?既然送到了他手上,說什么都不能讓人跑了。謝景安在心里下定了決心,面上卻笑瞇瞇的一派和善,眼神在劉主薄身邊的兩位年輕人身上一掃而過,看著劉主薄真誠的夸贊道:“都說名師出高徒,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也,劉主薄的這兩位高徒可不正應了這句古話?不知劉主薄是怎么教的學生,竟這般本事,待封地的事告一段落,劉主薄也有了閑暇時間,不如給本王上上一課,好教本王也長些學識,就是不知劉主薄收了多少學生,待到了那個時候,是不是真的有空閑的時候。”謝景安這些話有八成是發自肺腑的,至于其中撒謊的一部分,自然是跟劉主薄學習那句話,他相信劉主薄是有真才實學的,只是他小時候上語文課就頭疼,穿越后為了能適應古人說話的節奏,不知費了多少功夫,可謂是絞盡腦汁,他逃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送上門去。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為了能將劉主薄的學生一網打盡,也只好付出些代價了。謝景安心里的打算,作為勞模又沒許多花花腸子的劉主薄自然不知曉,他此時只沉浸在謝景安對他的夸獎和吹捧里,盡管性情沉穩,卻仍舊忍不住有些飄飄然,幸好他知曉自己身在何處,又有兩個徒弟在身旁看著,劉主薄硬是抑制住翹起的嘴角,肅然道:“殿下謬贊了,微臣學識淺薄,能教出這兩個學生已是僥幸,又何德何能做殿下的老師,至于微臣其他的學生,說來慚愧,微臣一生中只收了三個學生,其中兩個就是現下拜見殿下的嚴靖和常青了,還有一個,卻是微臣隨殿下之藩前兩年才收的,實屬天縱奇才,有過目不忘之能,只是年紀尚小,如今不過才八歲,微臣不知有生之年是否還能見到這名學生,但殿下想必還是有機會的,若殿下不嫌棄,待殿下被傳召回長安那日,微臣定修書一封,讓那劣徒上門拜見。”劉主薄話說的謙虛不已,面上也頗為鎮定,但眼神卻一派笑意,還夾雜著淡淡驕傲在里頭,顯然對自己收下的三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