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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定的規矩這個主題,直聽的晚到的世家牙癢不已,恨不得冒著得罪順王的風險,也要與眼前一張小人嘴臉的仇敵同歸于盡,礙著他們掙錢,甭管是世交還是友朋,從這一刻起就是仇敵。先到的世家子弟話音落下,晚到的就迫不及待站起身反駁,花廳赫然變成了兩方世家不見硝煙的戰場,面上和藹可親,語氣也頗為溫柔,可即便比較遲鈍的崔同,也感覺出兩方人流露出的殺氣來。崔同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有這么多模樣斯文有理的世家子弟唇槍舌戰的場面,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到津津有味。不止崔同看熱鬧看的認真,謝景安看他們爭執的面紅耳赤也頗有些目不轉睛,險些就因為心中得意露出笑容,幸好他反應的快,及時用茶盞將臉上的笑容遮住了,才沒有暴露出他的真實面目。是的,這才是謝景安最終的目的,什么震懾什么殺雞儆猴,不過是前期的鋪墊而已,他就是要挑撥這些世家,雖不至于讓他們立時翻臉成仇,可也要讓他們之間生出嫌隙,這樣他才好在夾縫中努力壯大自己,等到自己兵強馬壯,他才好有資本跟這些世家叫板,若是他們安安穩穩的跟著自己吃rou喝湯就罷了,可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想將爪子伸進他主導的封地政局里,那不好意思了,伸進來一只剁一只,別的他尚且能容忍,可要是有人干擾他治理封地,哪怕原身的便宜皇帝老爹親自下旨,他也只當自己沒接到。倒不是他有謀反之心,而是在看過這十三州百姓的慘狀之后,他已經沒法如同剛穿越時一般自欺欺人,只想偏安一隅,他要的不是什么皇位,也不稀罕當什么九五之尊,他只想他治下無餓殍,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不用受戰亂之苦,也不怕哪日就變成流民。當然這個遠大的目標離他現在還很遠很遠,但自從謝景安在平州城墻上被眼前的頜曷軍隊徹底打破了隨遇而安的想法,這個目標就在謝景安心里生成,再也沒有變動過。謝景安腦子里驚濤駭浪,面上卻一派淡定從容,直看著世家兩方吵的面紅耳赤,氣喘吁吁,才和稀泥道:“依本王看世家們說的都有理,可到底施行哪個,本王也不好當下就決斷出來,不如這樣罷,諸位為本王出謀劃策一天也疲累了,不如先行回去歇息,也好私底下再商議商議,待商議出個結果來,再報給本王,諸位覺得可好?”好?好什么好!什么出謀劃策,順王真是瞎話說的越來越順暢,聽的他們氣惱不已,卻也只敢憋著。眾世家在心里又不約而同的腹誹了一番,才擠出笑,附和著說了好些句,便帶著憋悶的心情,目送順王遠去。總算應付完了這些世家,謝景安一回到書房就長長的松了口氣,崔同卻一副興高采烈,一邊忙活著給謝景安準備茶盞點心,一邊不解的道:“殿下怎生這般快就放過那些世家了?屬下見那些世家吵的正熱鬧,若不是殿下出言阻止,只怕再吵一兩個時辰也不能結束,殿下何不讓他們接著吵?說不得還能發展成全武行呢,也不知曉這些文人打起架來是什么樣子的,屬下看他們爭吵和宮里的那些jiejie沒什么分別,說不定掐架的時候也同他們一樣?拽頭發打耳光?”崔同不知腦補到了什么場景,說話的同時一雙眼睛都亮了,小臉上滿是興奮,聽的謝景安才吃進嘴里的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好不容易嗆咳了幾聲緩過氣,謝景安曲起食指彈在他額頭上,無奈的道:“也不知你小小年紀,腦子里都裝些什么東西,讀書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既沒章法,還彼此撕扯的狼狽不堪,哪像武將打起架來,那才精彩絕倫,驚心動魄,說起來本王倒有些時日沒見王府的宿衛抑或武將比試了,不如等林將軍回來,本王在城里舉辦個比武大會,既能為本王挑些武藝高強的人才,還可激勵百姓從軍。”順道還能豐富百姓的娛樂生活,可謂是一舉三得,當然,最后一句話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卻不敢說出來,不然指不定崔同又問,娛樂是什么?他雖不害怕被崔同懷疑,卻也不想跟他科普這么深奧的問題。謝景安幻想了一陣若真舉辦比武大會時的熱鬧場面,便漸漸將心思收回來,讓崔同去催問劉主薄怎么還沒進府。劉主薄同魏長史一樣,都是個工作狂,往日他傳召頂多半個時辰就到了,畢竟住的宅子離王府不遠,可今日不知怎么了,竟是他在花廳與眾世家都周旋完了,卻還不曾見人,莫不是受了風寒病倒了吧。那這樣一來他手底下更沒用的人了,謝景安正心里七上八下著,出去問話的崔同很快就回到書房,臉上神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了片刻,道:“啟稟殿下,前去傳喚的扈從說,劉主薄在家吃酒醉倒了,灌了好幾碗醒酒湯也叫不醒,只怕今日不能來見殿下了。”醉……醉倒了?謝景安以為自己幻聽了,直問了崔同兩遍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劉主薄今日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往日滴酒不沾,嚴于律己的人竟然喝醉了?還是挑自己有事找他的日子,莫不是他能掐會算?知曉本王又要讓他加班了?第65章招攬劉主薄這一醉醉到第二日巳時三刻才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只覺頭疼欲裂,又在炕上躺了許久才掙扎著起身。外間守著的下人聽到里頭的聲音頓時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也不知是熱還是怎么,出了一腦門的汗,也顧不上擦,手腳麻利的扶著劉主薄要給他穿衣,嘴里也急促的道:“老爺,您可算醒了,昨晚上順王殿下派了人來傳喚老爺,可老爺醉倒了,小的給老爺灌了好幾碗解酒湯,怎么叫也叫不醒,最后沒法子給來傳喚的人說了好些好話,那人才回去稟報殿下,說等您今日醒了再去拜見殿下。”殿下昨晚上傳喚我了?劉主薄聽的愣了一愣,才猛的回過神,頭一回在下人面前露出心急如焚的神情,手一伸從下人手里奪過衣服,也不用人伺候,自己麻溜的穿好了,在下人的喊叫聲中腿一跨就出了房門。他唯恐昨晚順王找他,他卻喝醉了酒耽誤了順王的大事,此時也顧不得在下人家眷面前維持自己的威嚴,只恨不得走的再快些,好早些時候見到順王彌補自己的過失。眼看著出了內院再走幾步就能從小門出去乘車,卻不想忽聽背后有人喊他。劉主薄家里下人不多,這次隨著順王之藩想著這輩子只怕都回不了長安,便將家眷一起帶著了,朝夕相處十幾年自然聽出了來者的聲音,不由有些無奈,但還是停下步子有些埋怨的道:“夫人喚為夫何事?我正急著去王府拜見殿下,若是夫人沒什么天大的急事,便等為夫回來再說罷。”劉主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