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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會行商,還是愚弟讓人探了又探,確實是順王在莫州做了一件又一件新鮮東西出來,那下人還將造出來的東西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愚弟才信了幾分。”姚斌雖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方源卻依舊失笑,也不說信還是不信,只是問他道:“那你說說,這順王都造了什么稀罕東西出來,竟值得我等拋下手中事宜千里迢迢前來商議。”姚斌說了這么半晌等的就是方源這句話,也不再吊人胃口,當(dāng)下就道:“聽說造的東西還不少呢,其中有一個是個什么火灶,還是火什么東西,總之就是將一個火灶和一張床連起來,只要那火灶一生火,床上就熱騰騰的,連平日里取暖的炭盆也不用擺了,無論白日還是晚上,往那張床上這么一坐,可舒坦著呢。”姚斌仿佛自己親眼見過一般,說的頭頭是道,眼睛里幾乎亮出光來。也不怪他這般向往,實則是幽州的冬天太難過了,他一年穿衣服比一年廢的料多,大約是體虛,也一年比一年怕冷,每日屋里恨不得擺上十七八個炭盆,就這晚上還暖不熱被窩,總要在睡覺前讓侍妾捂上一兩個時辰,待被窩里暖和了,才肯脫了衣服上床。想到每年冬天受的冷,姚斌從心底希望打聽消息的下人說的是真的,又捧著湯婆子幻想了一陣自己也能坐在這種床上的美好日子,才回過神繼續(xù)道:“除了這床,那下人聽說順王還著人造出了一種東西,用碎煤混著泥就能做出完整的煤塊來,不止火旺,還耐燒,聽說一壺水只要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燒滾,若真如那個下人所說,這倒也是一樁好買賣,不過是碎煤混著泥就能燒火,那這做出來的一塊煤該有多少盈利,別的不說,光是讓商隊販到蠻子那邊去就不知能換到多少馬匹牛羊。”姚斌越說越來勁,也不管方源是不是在聽,心里信不信,只一股腦的往下說:“除了這些,那下人打聽到順王還讓人做出了帶香的胰子和能喝醉人的燒酒,還有什么關(guān)中才時興的花露,只往身上噴那么一小點就能香一天,若那個下人不是在誆騙我,順王的的確確是做出了這些東西,那方兄,這些可真是日進斗金的大買賣啊,不止是帶香的胰子,還是什么燒酒和花露,在長安可都是千金難求,捧著銀子都買不著的好東西,更別說其他地方了,只要我們能將貨物送過去,定然能讓那些權(quán)貴老爺有錢的富戶百姓心甘情愿的往外掏銀子,這還得看我們愿不愿意賣。”聽著姚斌滔滔不絕說的煞有其事,方源也頗為心動,畢竟的確如姚斌所說,無論是醉人的燒酒也好,還是帶香的胰子和噴上一點就能讓人帶香一整天的花露,的的確確是讓人做夢都夢笑醒的大買賣。再者日進斗金確實吸引人,但方源更看重的是這些東西能給他帶來的其他利益,比如說借此攀上哪個權(quán)貴,或者憑此在整個方家族中更占些分量,雖說不能像主支族長在族中仿佛一言堂,但至少能讓族長高看一眼。說不定族長還一時高興允許他偏支的子侄去長安求學(xué),等過個幾年再舉薦到朝中做官,他也不求能出什么大員,只要熬個幾十年出了四品官,那他這一偏支也算翻身了,他更是整個偏支的大功臣,光宗耀祖,哪怕日后去地下見了偏支的祖宗也能挺起胸膛聽祖宗夸獎。第38章世家進王府帶著這種既期盼,又有疑慮的復(fù)雜心思,方源和姚斌乘坐的馬車很快行到了順王府門外。這會兒剛過巳時,天才算正經(jīng)亮起來,但順王府的大門卻已叫趕來的世家隊伍擠了個水泄不通,方源還沒下馬車,就從傳來的幾句只言片語中認出來幾個熟人。能與他有些往來頗為熟識的,也都是長安城中幾個大族的旁支,雖家中沒什么出息的后輩,但靠著給主支打理家業(yè),在整個大周朝也無人敢小瞧,至少在順王封地十幾個州里是足夠橫著走了。方源從方才就一直在心里想著姚斌說的那些話,有心上去想跟那幾個熟人攀談幾句,旁側(cè)敲擊的問問他們的想法,誰想到才一下車,又叫姚斌貼了上來,攏著袖子裹著氅衣越發(fā)顯得臉大肚圓,說出口的話更叫人敗壞對他的好感:“方兄你看,這順王好歹也是個親王,可這王府也實在寒酸了點,還不及泰王在長安的王府一半大小,這門檻也恁低了些,就連中門朱漆的紅油色兒也不正,群不是知曉王府是這個門,愚弟只當(dāng)是哪個富戶家住的宅子呢。”姚斌說的痛快,若不是怕叫王府的人聽見,恨不得捧腹而笑,方源聽了卻咬緊了牙槽,直想遮面。這個蠢貨,那些話在馬車?yán)镎f說就算了,自個兒雖然看他不順,但到底是同出易州,在易州為了生意可以斗的你死我活,但到了外面,就得一致對外,所以再心里怎么不待見他,也只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會傳到外面去。可現(xiàn)下是什么地方,順王府的大門口,不說站了多少順王府迎來送往的下人扈從,光是門口等著進門的世家就不在少數(shù),人多眼雜的,誰知道會不會被旁人聽了去,叫人在順王面前告他一狀?而自己與他同出易州,又同乘一匹馬車到的王府,會不會被視為同犯,而遭了連累?方源越想越氣,也顧不得一貫偽裝的和氣,一甩袍袖冷著臉斥道:“姚兄慎言。”姚斌正說到興頭處,聽到方源這一句頓時將即將出口的話卡在喉嚨里,嗆的咳了兩聲才賠著笑臉道:“方兄說的是,是愚弟莽撞了,還請方兄放心,今日這場宴請,愚弟必定謹言慎行。”聽了姚斌這句保證,方源卻半句都不信,只是礙于這么多世家子弟在場,也不好出言再過,只得鼻腔里哼了一聲,算是做了回應(yīng)。他們兩個說了這些話,方源方才想攀談幾個熟識早就經(jīng)門口順王府引路的下人引著進了王府。方源抬起眼睛在人群里尋摸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只得作罷,也不與貼著他的姚斌說一聲,就徑直進了王府。王府外墻看著有些斑駁,內(nèi)里卻倒裝點的富貴威嚴(yán),又不缺雅致,往來行走的下人扈從也步履極輕,向人行禮時頗有些不卑不亢,與他們從前見過的下人鮮明的區(qū)分開來,讓人這時才想起來,這不是哪個富戶或者世家的宅子,而是當(dāng)今圣上的三子,有親王爵位在身,十三個州的主宰,順王的府邸。想到順王,各世家又不免想到了打聽來的傳聞,原本有些輕慢的心也漸漸地嚴(yán)肅起來,雖不至于噤若寒蟬,但眼神卻是正經(jīng)了不少。穿過外院,走過長廊,再繞過一個湖邊栽種了不少樹木的錦鯉湖,沒走多遠就是這次宴請各世家的花廳。原本對這次雖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不以為的姚斌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