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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一閃,幫他擋了一句:“不用這么著急吧,爺爺。”“你不急我急,我是指望不上你jiejie了,就等著你讓我抱抱重孫了!”任老爺還算給面子,給他們留了個臺階,“先訂婚總可以吧。”任父、任母和白敏都是一番附和,白嵐抬頭看向任舒爾,任舒爾很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意思是讓他不要多說了。陳諾白聽了半天終于回過味來,放下勺子:“誰要,結婚?”任老爺聞言臉色微微變了變:“怎么?這么大的事情白先生的家人還不知道嗎?這不太好吧?”陳諾白臉上血色都退干凈了,低聲囁嚅:“我,不知道。”白嵐伸手過去抓陳諾白的手,陳諾白本來死死揪著桌布,被白嵐掰開指頭扯了下來,手心里冰涼一片,全是冷汗。白嵐扣住他的手腕按在下面,低眉順眼地向任老爺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哥三年半前出過一次車禍,頭部受過傷,所以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又想說我傻!我不傻!”陳諾白聲音有些發抖,“我不是傻子!我不傻……”白嵐安撫似的摸了摸陳諾白的手背,陳諾白用力掙脫了著抽開手站起來,推開門就跑了出去。白嵐心里一驚,也跟著站起來,椅子被帶倒了,哐一聲砸在地板上,空氣都好像凝滯了。白嵐剛動了一步,白敏就冷聲喝道:“坐下。”任舒爾也凝著眉示意他現在不能走,白嵐頓了頓,向任老爺、任父、任母微微頷首,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后轉身就追了出去,身后任舒爾好像說了什么,白嵐沒聽清。陳諾白一個人出了酒店,不知道怎么回去,跟著一輛出租車走到了外面的車道上。白嵐一眼看到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嚇得心臟都要停跳了,還好人沒走太遠,白嵐追上去把他拉了回來:“陳諾白!”陳諾白一見白嵐立即嘴角往下一垮,吧嗒吧嗒掉了兩大滴眼淚,直把白嵐看得心里揪著疼,二話不說先低頭認錯:“哥,是我不對,你聽我解釋。”“不要再騙我了。”陳諾白睫毛濕漉漉的,眼睛里一片通紅全是血絲,“你打算什么時候把我扔掉?今天還是明天?”這節骨眼上任舒爾開車追了上來,把白嵐忘在桌上的車鑰匙丟給他:“你倆非要站在大馬路上聊天嗎?”白嵐接過來:“謝謝,剛剛不好意思。”任舒爾翻了個白眼:“別廢話了,我爺爺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幫你扛得了一次扛不了第二次。我勸你現在乖乖跟我去婚紗店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不然哪天傳我爺爺耳朵里我倆都得涼。”陳諾白被白嵐硬塞進副駕扣好安全帶,一路上一聲不吭的。到了目的地,白嵐摸了摸他的手,靠過去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有點咸:“哥,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很快的。”陳諾白一點反應也沒有,等白嵐下車了,他收起腿側身蜷在座位上。過了好一會兒,透過車窗和婚紗店的櫥窗,陳諾白看到了一身深色西服的白嵐和換上白色抹胸婚紗的任舒爾手挽著手站在一起,店員熱情洋溢地把他們圍在中間,隔著這么遠好像都能感受到里面一片歡聲笑語。白嵐回來的時候看到陳諾白靠在車窗上,眼睛失神地半合著,嘴唇輕輕動了動。白嵐湊上去,聽到陳諾白夢囈一樣輕飄飄吐出幾個字:“你就這么恨我。”白嵐瞬間頭皮發麻,腦子里嗡的一聲,脫口問了一句:“你說什么?”陳諾白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好像從什么夢境里醒轉過來:“我想回家了。”“好,我們回家。”白嵐揉了揉他軟乎乎的發頂,暗暗松了口氣,——果然是聽錯了。第十四章說好的“后天就走”,兩天后白嵐卻沒能走成,因為白敏直接把他的護照扣了,不讓他去澳洲了。這次回來得很匆忙,學校那邊也只請了幾天假,白嵐找她談過好幾次。白敏每次都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一會兒說:“沒有兒子在身邊,這么多年我一直寄人籬下無依無靠,我還要過多久這種日子啊!”一會兒說:“現在天源走了,連你也不要我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兒被唐玉玲的兒子欺負!”一會兒又是:“沒良心的!你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沒有我你現在能做上少爺公子,風風光光跑出去留學嗎?”白嵐一開始還挺不舒服,聽多了倒也習慣了,一再強調現在課業比較重,實在不方便請假,缺課太多后面會取消考試資格。白敏接過話頭:“那你干脆別去了,國內找個學校念吧,留在A市最好。”白嵐實在不能接受她這種無理取鬧的行為,兩個人一番僵持就過去了半個多月。中間陳諾白回來過一次,去陳天源的書房拿了點公司的資料,看見白嵐在家明顯愣了一下:“你不走了嗎?”白嵐有些尷尬,事實上他呆在這個屋子里沒有一分鐘是心安理得的,總有種鳩占鵲巢的愧意:“不是,就……有點事耽擱了。”陳諾白本來想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又覺得實在沒有立場作出這個請求,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那天早上白嵐路過白敏房間,聽到白敏在里面打電話。白敏的交際圈一直很有限,半輩子都在繞著那個叫陳天源的男人轉,和老家父母那邊的關系并不十分親密,也沒有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白嵐聽她打這么長的電話,覺得有些奇怪,就留了個心眼,在門口多停了一會兒,先是聽到了陳諾白的名字,然后好像說到了會議和時間、路口什么的,還報了一串數字,但是模模糊糊的,聽不太清楚。白嵐皺了皺眉,直接推門進去:“在和誰打電話?”白敏眼神一陣閃躲,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她別過頭整理好表情,壓低聲音說了句“就這樣吧”,然后很快掛斷了電話。白嵐太陽xue一陣猛跳,總覺得哪里不對,他又逼問了一遍:“你在和誰打電話?什么會議?”白敏攥緊了手機:“股東大會,開完這個會,公司就是那小子的了。”白嵐根本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本來就是他的啊。”白敏情緒一下激動起來:“他掌了權主了事我們娘倆還有日子過嗎!我們以后怎么活?我們以后怎么活啊!”白嵐嘆了口氣,只覺得她一時魔怔了:“媽,你想太多了。我回來這么多天也只見過他兩次,他其實沒想要對付我們的。”白敏尖聲說道:“你也被他騙了!你們都被他騙了!他殺了天源,他連天源都殺了,不會放過我們的!”這話半個月前白嵐就在葬禮上聽過,當時只道是白敏悲傷過度口不擇言,沒想到她時至今日還是這么想的:“媽你胡說什么!明明已經查清是意外了你怎么還說這種話!”“我就知道連你也被他騙了!你從小就向著那小子,現在為了他連親媽都不要了!”白敏立即冷下臉罵道,“三十年前唐玉玲搶我男人,現在他兒子又來搶我兒子!”這話越說越難聽,白嵐只能先好聲好氣地勸,結果白敏幾句又繞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