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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那塊空地,因為有規定多長時間不蓋房子就不讓住,曹二仙找幾個小伙子搭了個窩棚,然后用石頭圍了圍墻。說是將來要是條件好了就蓋房子住哪,要是他沒住過去死了,就把那塊宅基地給錦陽。錦陽家就他一個兒子,也不貪圖他什么,怎么做只是讓雙方安心,說明曹二仙不會白占房子。葉二叔想搬過來已經想了很久了。世道不好,大家還是住一塊安全。這半年他們家幾口除了睡覺都在這了。還不如搬過來。錦溪家有三間半大房,其中東西兩間是大屋子,進門堂屋只有半間房大小,平常作為吃飯的地方,幺屋是聯通堂屋和西屋的。以前葉爺爺和葉奶奶住東屋,錦溪爸媽住西屋,他們哥仨住腰屋。現在葉二叔搬過來,住處就有點擺不開。一共三面大炕,雖然每張都能住四五個人,可是擠著住也不好。而且有錦陽媳婦睡覺也要考慮影響。最后葉老爺子拍板,在東屋再起一個南炕,然后用木格柵把兩邊隔開,中間弄成滑道式的,白天拉開,晚上拉上。一個也是做兩個也是做,最后將一間東屋隔成三個小將,格柵有四塊組成,兩邊是固定的,中間兩扇能打開,格扇挨著炕,用厚實的木板做的,上面還雕了花。上面有三塊雕花板隔著看著很有床罩的感覺。錦溪看著挺喜歡的,想著要是天太冷了也弄個這個,應該能保溫。原本不太喜歡跟公婆住在一個屋的大嫂子,看了做好的兩個隔扇就高興了,兩邊門一拉,因為板子挺厚實的,還真聽不到對面人說話,小點聲更聽不見了。這樣小夫妻也能說點悄悄話什么的。一點也礙不著。葉二叔和二嬸子帶著虎子住南炕,北炕就給錦陽夫妻倆住,有時候虎子也跑爸媽這邊住,小家伙很喜歡這設計。這樣也有個好處,白天孩子在炕上睡覺,門一關,外面干啥都吵不到他。葉二叔二嬸沒選西邊和幺屋,一家五口住東屋了,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不方便,還有一個原因是西屋原本是錦溪父母住的。這么些年屋子里擺設都沒變過,他們也不想破壞原本的樣子。二叔搬過來后錦溪和大寶就住到西屋。老爺子老太太住腰屋。其實說起來幺屋是幾個屋子中最暖和的,只不過因為通著兩邊,不夠私密。當然這對老頭老太太就沒有影響了。九月地里種下的白菜蘿卜長出來了,可惜缺水長得蔫巴巴的,估計沒什么收成了。只有自家院子里因為精心伺候長得還不錯。到了十月,風平浪靜的,除去村子里總來外人收糧什么的,一切好像回復正常,只有看著電視里的新聞,才知道外面多么艱難。家里有了太陽能發電組,家里總算不是黑漆漆的了,電視也能看了,雖然只有兩個臺還時有時沒的。看了新聞才知道現在情況多么的不好,之前的蝗災不管他們這里,好幾個產糧大省都受了蝗災,全國災難一片,就沒有一處平安的地方。現在大家每天晚上都坐在老爺子老太太的炕上看著新聞,說一些互相安慰的話。又或者慶幸幾句。只是這樣的平穩的日子總歸要過去。錦溪又做夢了。其實從那次蝗蟲來了錦溪提前預感到,之后就再也沒做夢,這次是在夢中凍醒的。醒來后錦溪看了看外面黑暗的夜,想著夢中的情形,他不知道是不是準確,但是多次的吻合讓他不能不相信。冬天要來了。第二天一早錦溪就跟爺爺說了,地里的白菜蘿卜要收起來了。還要把牲口棚好好的收拾一下,不然它們無法過冬的。對于錦溪的預見,爺爺已經能用平常心面對了,連早飯都沒吃,他就出門去了曹二仙那里。他不能不管村子里的人。曹二仙又去通知村長,然后村長又一家一家的找,這次不那么張揚了,甚至交代村里人也不要聲張,一定要保密,因為現在城里很緊張如果曹二仙被人抓走,他們村子也麻煩了。雖然不能保證每一個人會遵守,但是只要保證大多數就行。他們這里偏遠,也是一個優勢。曹二仙的事屬于迷信,他們無法拿到外面去說,說了也不會有多少人信,所以他們沒有什么大公無私的想法。很多事情不是理想化的。葉家村,各家各戶信的不信的都開始收菜,大白菜就跟營養不良似的,看起來更像小白菜,蘿卜也就拳頭大。錦溪家大田里沒收回來多少菜,院子里也夠吃了。就在他們收菜的第三天,一場大雪毫無預兆的降落了,那天夜里好多人都在睡夢中凍醒。這場雪下了三天,比起往年的大雪并不算什么,可是現在只是九月中旬,天氣從炎熱的夏季突然變成了冬季,讓人不能適應。雪一停,錦溪和錦陽哥倆穿上包棉襖帶著帽子去收拾羊舍,之前二嬸家的幾頭豬也挪過來了。將羊舍上面的雪掃掉,現在有三只大羊一只小羊,打開羊舍都圍在一起,瑟瑟發抖,旁邊的幾頭豬也一樣。“爸把豬殺了吧。太費糧了。”錦陽找木板把羊舍上面又鋪了一層,中間夾著草墊子,里面也鋪上稻草,都是去年的稻草,天熱的時候都曬過,很干燥,原本羊舍的門是有格柵的,現在也檔上,九月份就這么冷了,十二月份怎么辦。看著父親從屋里出來,錦陽看著自家的豬嫌棄的說。“殺了吧。”葉二叔還有些遺憾,往年家里養豬都能賺些錢的,今年別說賺了還賠了不少。雪停了以后,天氣回暖一點,不過開始有風了,這跟他們這里氣候情況很是不符。晚上看電視發現全國都降溫了。不少人因為這場突如起來的降溫病了。又過了七八天電視里報道醫院里因為這場降溫死去的人員數目。其實因為葉村這邊離得偏遠,現在交通信息不方便,電視里統計并沒有算到這里。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雪,葉家村有六位去世了。包括葉錦溪的四奶,從四爺時候四奶身體就一直不好,沒想到沒能熬過去。其他五個有三個是葉姓人,跟葉爺爺是隔了三代的親戚,還有兩個都是孩子,最小的兩歲,大的五歲。一個村子里的人去世總是讓人悲傷的,幾場葬禮辦下來,好多人緩不過勁來,這次葬禮是集體一起辦的,雖然簡單卻也隆重,村子里每家每戶都出來送行,或許此時也有兔死狐悲之感,誰知道下一次是誰。葬禮過后天氣徹底冷了下來,外面溫度也達到零下,趁著天冷錦溪家把豬殺了,這次沒找人,每只也就百多斤,養了半年才這么點,要是找人來殺,豬rou也不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