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來，他沒再理會謝予雙似乎還想說什么的意思，也沒管晚自習(xí)監(jiān)管老師此時快到教室，走進(jìn)教室剛坐上凳子便又走了出去。

按理說晚上醫(yī)務(wù)室的校醫(yī)已經(jīng)下班了，此刻醫(yī)務(wù)室卻還亮著燈，尹牧面若冰霜地走進(jìn)醫(yī)務(wù)室，就看到校醫(yī)坐在診室里朝他抬了抬頭：“哪里不舒服？”

尹牧搖頭，他皺了下眉才問：“福央？是不是在這里？”

校醫(yī)一愣，把目光轉(zhuǎn)向醫(yī)務(wù)室的小小休息室，休息室關(guān)著門，但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里面亮著燈。

“你是他同學(xué)啊？”

尹牧點頭，校醫(yī)朝休息室抬了抬下巴，尹牧二話不說便朝休息室走。

輕輕打開休息室的門，尹牧便看到里面的人閉著眼睛躺靠在床上，左手被紗布包著，嘴角破了涂了紅藥水，鼻梁上也青了一塊，尹牧的心臟瞬間有些撕扯的痛意。

他凝著眉走到床邊，低聲喊了句：“福央。”

福央只是在閉著眼睛休息，沒有睡著，此刻聽到聲音便瞬間睜開雙眼，尹牧站在床邊，漆黑的眸子里染著nongnong的凝重和嚴(yán)肅，福央此刻安靜地和尹牧對視，他不想說話，張嘴嘴巴會疼。

尹牧看了他半晌，按耐住自己心里莫名的怒氣，蹲下來盯著福央：“還有哪里疼嗎？”

福央一怔，他還以為尹牧要問自己怎么回事的，他搖了搖頭，就臉上幾塊剛剛上酒精的時候自己疼得嗷嗷叫，現(xiàn)在好了點，沒剛剛那么疼了。

尹牧抿了下嘴，眉眼間夾雜著濃烈的心疼：“怎么會這樣？”

福央垂下眼，明顯是不想說，尹牧嗯了一聲：“不說就不說，要回宿舍休息嗎？直接回去睡覺?！?/br>
福央眼睛噔得亮了，他有些興奮地朝尹牧點頭，他本來就想回宿舍的，但不想麻煩醫(yī)生把自己扶回去，自己一個人又回不去，還必須等到同宿舍的放了晚自習(xí)過來帶自己，簡直太煎熬了。

等福央下了床，尹牧才發(fā)現(xiàn)他腿上也有傷，傷在膝蓋處，似乎是撞到了什么，破了一道不短的口子，周圍都是青紫。尹牧的眉頭越皺越深，直到福央眼睛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似乎不痛地朝自己伸手，尹牧心里的沉悶才緩解了些。

他背過身，福央主動趴到自己背上摟著自己脖子，趴上去的時候還沒心沒肺地嘻嘻笑了兩聲。

這時候整個校園都還在晚自習(xí)之中，就連最多人走最寬敞的那條路也只有樹葉的沙沙聲，尹牧背著福央沉穩(wěn)地走在路上，福央的右手拿著校醫(yī)給自己的藥，塑料袋的聲音嘩啦嘩啦地像在給尹牧的腳步聲伴奏。

“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去醫(yī)院，全身檢查一下?！?/br>
尹牧低聲道，他微微偏過臉，看靠在自己肩頭福央的眼睛，福央眼睛很有神地和尹牧對視，突然瞇起眼睛笑了下，然后搖搖頭。尹牧表情有些不悅，雖然福央還沒說，但他這樣子不像是單純摔的，更像是打架，但福央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打架，所以他現(xiàn)在還存著疑惑。

到了宿舍和宿管說明原因，尹牧把福央放到床上便去打水給福央洗漱，打完兩盆水回來福央自己已經(jīng)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了，疼得臉都有些發(fā)青。

尹牧快步走過去把水放在地上，語氣有些嚴(yán)厲：“不是讓你等我回來脫的嗎？”

福央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zhuǎn)了兩下，他想他寧愿自己忍著痛把衣服脫了，也不要讓尹牧給自己脫衣服，那樣自己一定會受不了的。

福央把腳放到盆里，尹牧拿了干凈的毛巾給他擦臉，臉上還有些血污沒弄干凈，看著可憐兮兮的，毛巾泛著熱氣貼上福央的皮膚，尹牧力道適中的給福央擦拭，福央的傷口有些癢，想靠到毛巾上蹭蹭，自己的腦袋卻一把被尹牧摁住，尹牧迅速把毛巾拿走：“傷口不能碰水?！?/br>
尹牧的語氣十分公事公辦，不給福央一點空子鉆，福央有些郁卒，臉上很癢，腿上也很癢，手上隱隱作疼，尹牧還不給自己止癢，想著想著他就委屈地紅了眼睛。

尹牧正蹲著一心一意幫福央擦腳，卻沒料到手上那條完好無損地腿突然抬了起來，腳心抵住尹牧膝蓋，微微用力將蹲著的尹牧朝后推，尹牧沒有心理準(zhǔn)備，一下便坐在了地上。

他有些驚訝的抬頭看福央，只見福央眼睛紅了一圈，垂著眼埋怨地盯著自己，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怎么了？”

尹牧看到這幅樣子根本顧不上福央把自己踢倒，心里堵著心疼，立刻上前問他，福央嘟著嘴，下一秒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尹牧伸手給福央擦眼淚：“不哭，傷口沾了水不好?！?/br>
福央抽了抽鼻子不看尹牧，尹牧重新握住他的腳踝給他擦腳上的水，端著盆子出去倒完水才回福央的宿舍。

福央還像剛剛那樣坐在床上，只是已經(jīng)不哭了，鼻頭紅紅的。

尹牧在福央面前坐下，凝視著他的雙眼：“現(xiàn)在能告訴我，為什么會受傷了嗎？”

福央表情依然不霽，卻不像剛剛那樣不理尹牧了，他用微微顫抖的左手抓住尹牧的手，讓他手心朝上，用右手在上面寫了兩個字。

兩個字寫完后尹牧點頭，語氣帶上哄弄：“嗯，打架，為什么打架？”

福央的右手食指頓了頓，似乎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慢慢在尹牧手心里寫了一個字。尹牧一怔，他抬頭訝異地看著福央，福央?yún)s有些發(fā)怔地盯著尹牧的手心，半晌，他微微抬頭，有些吃力地張開嘴，語氣委屈：“你跟..那個女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呀？”

第十九章再打一架

福央目光明澈，灼灼地盯著尹牧，尹牧有瞬間的疑惑，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說祁星？”

福央不知道他說的誰，只是沉默的繼續(xù)握著尹牧的手，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尹牧手心里還有剛剛福央寫的那個“你”的熱度，他把福央包著紗布的左手放好，才有些無奈道：“祁星是祁螢的jiejie，這兩天我們的合作在推進(jìn)，所以事情比較多。”

福央目光里透著些許的狐疑和不解，尹牧用手指點了點福央剛剛在自己手心寫字的食指：“有機(jī)會我慢慢跟你說，現(xiàn)在，告訴我，為什么會因為我打架？”

福央垂著眼抿嘴不想說，他心里現(xiàn)在好受多了，知道那個女生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心里已經(jīng)在放著小把小把的煙花，一點都不憋得慌。

“唔...就是有人說你..被包養(yǎng)了，我就生...嘶…”

福央說得沒注意，一下子拉扯到嘴角的傷口，尹牧皺著眉命令：“我知道了，不講話了?！?/br>
他伸手輕輕按了下福央的嘴角，福央剛剛還疼著，此刻突然就不敢動了，尹牧離自己也太近了一點，指腹帶著些微的溫度貼在自己嘴唇上，福央覺得臉有些熱。

“疼嗎？”尹牧抬眼看福央，目光中帶著專注，手